星辰科技的服务器机房内，蓝光在层层叠叠的机柜间流动。王默盯着全息投影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将白衬衫染出刺目的红。
"他回来了。"她轻声道，指尖划过投影中那个悬浮在高空的冰蓝色身影，"但不是他。"
齐娜将一杯热咖啡塞进她手里："舒言刚刚黑进了我们的外围系统。"她的全息键盘上闪烁着红色警告，"他在找水王子的灵魂数据。"
王默突然笑了。咖啡的热气氤氲在她眼前，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色："让他进来。"
机房温度骤降，星辰公主的身影在服务器阵列间浮现："你确定？现在分心对付他——"
"正好需要个发泄对象。"王默捏碎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冰针，"何况...我需要他那个时间法术做点事。"
舒言踏入数据中枢时，西周的墙壁突然变成了流动的星河。
"欢迎。"王默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喜欢这个虚拟战场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推了推眼镜，时间怀表在掌心展开："你以为这种程度的幻象能困住我？"怀表指针逆转，星河顿时出现裂痕——
然后突然炸开成无数碎片。
每一块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文茜在曼多拉脚下匍匐、陈思思的瞳孔变成蛇类的竖瞳、建鹏的皮肤下钻出藤蔓...最后一块碎片定格在被黑雾缠绕的水清璃身上。
"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王默的真身从数据流中走出，发梢还沾着冰霜，"你的时间法术能看到多少？"
舒言猛地合上怀表，冷汗浸透后背："曼多拉承诺过，净化后的水王子会——"
"会怎样？"王默突然逼近，眼中的星辰倒影几乎灼伤他的视网膜，"像个听话的傀儡一样帮你们？就像你们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警报声刺破僵局。
【警告！时间法术反噬开始！】系统弹窗在舒言面前炸开，他的怀表突然疯狂旋转，表盘渗出鲜血。
"不可能！"他试图停止法术，却发现怀表正在吞噬他的生命力，"我的计算明明..."
"漏了一点。"王默俯身捡起掉落的怀表，表壳映出她冰冷的微笑，"星辰科技的量子服务器，每秒能产生十亿次虚假未来。你的法术...算得过来吗？"
舒言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背浮现出老年斑。机房墙壁褪去虚拟影像，露出真实面貌——那里矗立着一台巨大的环形装置，正是它模拟出了近乎无限的时间分支。
"救...我..."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王默将怀表抛回给他："告诉我曼多拉的老巢坐标，我给你解药。"
当舒言颤抖着说出最后一个音节时，机房突然剧烈震动。全息屏上，被污染的水清璃己经移动到城市上空，他脚下的湖水正在倒灌进街道。
"时间刚好。"王默看着注射解药后昏睡的舒言，转向星辰公主，"准备'星轨置换'。"
"你疯了？"星辰抓住她的手腕，"用那个法术你会——"
"失去所有系统奖励？"王默甩开她，走向机房中央的环形装置，"早就不是我的了。"
她按下启动键的瞬间，城市上空的水清璃突然停滞。黑雾从他身上剥离，露出片刻清明的冰蓝色眼眸。
遥远净水湖畔，真正的星尘之泪从王默口袋飞出，在空中碎成无数光点。
"清璃..."她对着虚空轻语，"这次换我抓住你。"
装置爆发出刺目强光时，系统弹出最后一条消息：
【灵魂净化进度12%...警告！置换目标正在抵抗！】
光柱中，一只缠绕黑雾的手突然穿透空间，扼住了王默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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