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雅把那份匿名报告反复看了三遍，越看越觉得熟悉。报告里那种精准的数据分析和独特的逻辑框架，跟沈宴上次会面时展现出的商业眼光简首一模一样。
“小陈，你去查一下这个'未来科技研究院'的注册信息。”苏清雅合上文件夹，“另外，把沈宴最近三个月的所有公开活动整理出来。”
秘书小陈愣了一下：“苏总，您怀疑这份报告是沈总提供的？”
“不是怀疑，是确认。”苏清雅敲着桌面，“能写出这种级别分析报告的人不多，时机又这么巧合。”
两天后的调查报告让苏清雅彻底困惑了。沈宴不仅在商业上表现出色，私下里竟然还在做各种匿名慈善。市第一医院的设备捐赠、贫困山区的教育基金、甚至连流浪动物救助站都收到过他的资助。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和林晚晴的关系似乎真的在修复。有目击者看到他们在咖啡店里聊了两个小时，林晚晴离开时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苏清雅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
以前的沈宴她了解，冷血、功利、除了生意什么都不在乎。现在这个沈宴却让她完全看不透。帮助她避开投资陷阱，拯救林晚晴的医院，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匿名捐助。
最关键的是，他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以前谈到商业联姻时，沈宴总是一副敷衍的样子，仿佛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商业交易。现在他却主动提供帮助，而且不求任何回报。
“难道他真的改变了？”苏清雅想起沈宴在会议室里的认真神情，还有他拒绝苏清远合作时的坚定态度。
苏清雅拿起手机，犹豫了十分钟，最终还是拨通了沈宴的电话。
“沈总，有时间吃个饭吗？我想和你聊聊。”
电话那头的沈宴显然有些意外：“当然可以，你选时间地点。”
“今晚七点，香山会所。”苏清雅顿了顿，“对了，谢谢你的建议。这次真的帮了大忙。”
“什么建议？”沈宴的语气听起来很困惑，“我们上次不是只讨论了锂电池项目吗？”
苏清雅心中冷笑。装，继续装。但嘴上却说：“可能我记错了。晚上见。”
挂掉电话后，苏清雅陷入了更深的思考。沈宴为什么要否认？是担心她觉得欠人情，还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另一边，沈宴放下电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苏清雅终于开始主动接触了，这说明她的心防确实在松动。
张雨端着文件走进来，看到沈宴在笑，好奇地问：“沈总，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太聪明了，反而把自己绕糊涂了。”沈宴收起笑容，“今晚的饭局你不用跟了，我自己去。”
“又是和苏总吃饭？”张雨眨了眨眼，“看来我们老板的桃花运不错啊。”
“什么桃花运，这是正经的商业洽谈。”沈宴瞪了张雨一眼，“少胡说八道。”
但张雨看到沈宴特意换了件新西装，还对着镜子整理了好几遍领带，心中己经有了答案。
晚上七点，香山会所的包间里，苏清雅提前到了。她今天没有穿平时的黑色职业装，而是选了件浅灰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优雅。
沈宴推门进来时，苏清雅正在看窗外的夜景。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让这个平时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显得特别温柔。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沈宴在对面坐下，神情自然。
“没关系，我也刚到。”苏清雅转过身，首视沈宴的眼睛，“今天想单独和你聊聊。”
“聊什么？”
“聊你。”苏清雅端起茶杯，语气平静，“我很好奇，是什么让沈总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沈宴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人总是要成长的，不是吗？”
“成长？”苏清雅放下茶杯，眼神犀利起来，“还是另有目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在闪烁。苏清雅想从沈宴眼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而沈宴则在思考如何回答才能让她真正信任自己。
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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