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如同附骨之疽,紧紧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权束柏搀扶着几乎晕厥的赵雅,林默紧随其后,陈虎架着一瘸一拐的李磊,五人踉跄着奔跑在殡仪馆的走廊里。身后“化妆师”那疯狂的嘶吼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甜腻的香水味如影随形,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她……她没追上来……”林默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气喘吁吁地说道。
权束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自从用那个破旧的板凳逼退“化妆师”后,她似乎并没有立刻追上来,只是在原地嘶吼。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疑惑和警惕。
“不对劲。”权束柏沉声道,“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那……那她为什么不追?”赵雅虚弱地问道,她的意识因为污染和失血,己经有些模糊。
权束柏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之前的观察和“规则感知”的提示,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成形:“或许……她被那个‘不完美’的板凳刺激到了,暂时陷入了某种偏执的状态,正在原地‘修复’被破坏的‘完美’?”
这个猜测听起来有些荒诞,但在这个诡异的殡仪馆里,却又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那个“化妆师”对“完美”的执念己经到了病态的程度,任何“不完美”的东西都可能让她陷入混乱。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的机会。”陈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处理赵雅的伤,否则她撑不了多久。”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西周,寻找着可能的避难所。
走廊两侧的房间大多是些杂物间或空置的停尸隔间,门都破旧不堪,显然无法提供有效的保护。
“那边!”林默突然指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楣上的牌子写着“停尸房附属冷藏间”。
冷藏间?
权束柏心中一动。
冷藏间通常用于暂时存放尸体,温度极低,而且门通常是厚重的保温门,或许能有效阻挡“化妆师”的追击。更重要的是,那里应该不会有镜子!
“去哪里!”权束柏当机立断。
五人再次加快脚步,朝着冷藏间冲去。
越是靠近冷藏间,空气中的温度就越低,福尔马林的气味也愈发浓郁,甚至压过了那甜腻的香水味。
冷藏间的门果然如预想中那样,是一扇厚重的金属保温门,上面布满了锈迹,但看起来依旧坚固。
“快!开门!”陈虎放下李磊,上前用力拉动门把手。
“嘎吱——”
沉重的金属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一条缝隙,一股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浓重的寒气和腐败气味扑面而来,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进去!”
权束柏率先将赵雅推进去,林默和李磊紧随其后,陈虎最后一个进入,然后用力将厚重的金属门关上。
“砰!”
门闩落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将外面的世界暂时隔绝。
冷藏间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墙壁上某个角落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勉强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这里比想象中要大,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金属冷藏柜,如同一个个冰冷的棺材,散发着森森寒气。地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嘎吱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冰块融化的湿气,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更深沉的腐败气息,仿佛有无数尸体在这里腐烂了千百年。
“呼……”
众人靠在冰冷的金属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黑暗和寒冷虽然让人不适,但也带来了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暂时……安全了?”赵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疲惫。
“但愿如此。”权束柏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沙哑,“这扇门应该能挡一阵子。”
他走到一个冷藏柜旁,借着微弱的绿光,仔细观察着这个临时的避难所。
冷藏柜大多是关闭的,但也有几个是敞开的,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冰碴和污渍。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防寒服和几个空的液氮罐,看起来己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林默,看看能不能找到赵明的东西。”权束柏说道。
“好。”林默应了一声,开始在角落里摸索。很快,他发出一声低呼:“找到了!一个手电筒!还有电!”
一道微弱的光束亮起,驱散了部分黑暗,让众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权束柏接过手电筒,首先照向赵雅的伤口。
她胳膊上的青黑色斑纹虽然没有继续蔓延,但也没有消退的迹象,脸色依旧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必须想办法彻底清除污染。”权束柏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劣质护身符只能暂时压制。”
“可我们没有别的道具了……”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陈虎和李磊也沉默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冷藏间里,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
权束柏的目光扫过冷藏间,最终落在那些敞开的冷藏柜上。他的“规则感知”在靠近这些冷藏柜时,会产生一种微弱的、冰冷的悸动,似乎里面曾经存放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林默,你去检查一下那些冷藏柜,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物品,或许……会有意外发现。”权束柏说道。
林默点了点头,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些敞开的冷藏柜。
陈虎则走到厚重的金属门前,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充当警戒。
李磊蜷缩在角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显然还没从之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
权束柏则留在赵雅身边,尝试用自己微薄的“规则感知”去探查她体内的污染。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将那股冰冷的、带着甜腻气息的污染能量与赵雅的身体隔离开来。但他的能力还太微弱,只能感受到那股污染如同附骨之疽般顽固地附着在赵雅的血管和神经上,不断侵蚀着她的生机,甚至隐隐在回应着外面那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不行……我的能力太弱了……”权束柏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就在这时,林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权哥!你快来看!这个冷藏柜里有东西!”
权束柏立刻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林默所说的冷藏柜位于最里面的角落,柜门敞开着,里面没有冰碴,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而在灰尘之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和一个……布满划痕的金属怀表。
笔记本的封面和馆长办公室里的那本日记很像,但更破旧一些。
权束柏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拿起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娟秀而细腻,显然出自女性之手。
【……他又在给那些尸体‘微笑’了。我知道这是他的工作,但我总觉得毛骨悚然。那些笑容太诡异了,像是有生命一样……】
【……新来的那个化妆师好奇怪,总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说什么‘完美’、‘镜中世界’。她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让我很不舒服。】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医生说我得了绝症,没多少时间了。他很伤心,说会让我‘永远微笑’着陪在他身边。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有点害怕……】
【……他开始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注射奇怪的药物,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笑容也越来越不自然。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总是挂着那种诡异的微笑,和停尸房里的那些‘客人’一模一样……】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他想把我也变成那些‘完美’的尸体。那个化妆师在帮他!他们在准备一场‘完美’的婚礼!我必须逃出去!】
【……太晚了。他们抓住我了。我被关进了这个冰冷的柜子里。我能听到他在外面哭泣,说对不起我。但我不怪他,我只恨那个女人!恨她的‘完美’!恨她的镜子!】
【……如果有人看到这篇日记,请帮我一个忙。打碎所有的镜子!阻止他们的‘完美’婚礼!否则,我会永远被困在镜中,永远微笑着……等待下一个牺牲品……】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页的字迹潦草而混乱,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纸页上还沾着几滴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看完日记,冷藏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冰箱压缩机偶尔发出的低沉嗡鸣。
真相的另一角,以一种更加残酷的方式展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日记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馆长的妻子(或恋人)!
她得了绝症,馆长为了让她“永远陪伴”自己,在那个“化妆师”的帮助下,试图将她也变成“微笑的尸体”!
而那个“完美的婚礼”,恐怕就是将她彻底转化的仪式!
最后,她被关在了这个冷藏柜里,绝望地死去,临死前留下了这篇日记,发出了最后的诅咒和请求。
“打碎所有的镜子……”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怨念……可能和‘化妆师’以及那些镜子有关!”
权束柏的眉头紧锁。这篇日记不仅揭示了微笑尸体和“化妆师”的部分来历,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镜子是关键!打碎镜子,或许能削弱“化妆师”的力量,甚至彻底解决她!
但这谈何容易?“化妆师”本身就和镜子深度绑定,而且殡仪馆里的镜子绝不止一两面!
“还有这个!”林默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那个布满划痕的金属怀表,“这个怀表也在冷藏柜里,和日记放在一起。”
权束柏接过怀表。
这是一个老式的银色怀表,表壳上刻着复杂的花纹,但己经被划得乱七八糟,显然被人用力摔打过。打开表盖,里面的指针早己停止转动,停留在午夜十二点的位置。表盘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男人正是馆长,女人应该就是日记的主人,他们依偎在一起,笑容甜蜜。
但诡异的是,照片上女人的脸,和日记最后描述的一样,嘴角挂着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微笑。
权束柏的手指触碰到怀表的瞬间,脑海中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任务相关物品:馆长的怀表(与“馆长的心愿单”任务之一“找到失踪的怀表”相关)】
果然是任务物品!
权束柏心中一动。找到失踪的怀表,这是“馆长的心愿单”三个任务中的一个!
如果他们现在带着这个怀表,是不是就可以完成任务,离开这个副本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权束柏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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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还处于深度污染中,身体极度虚弱,根本无法承受传送的压力。
而且,这个怀表是日记主人留下的,上面很可能附着着她的怨念。贸然使用,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最重要的是,“找到失踪的怀表”这个任务,很可能就是日记中提到的那个“诅咒”的一部分。完成它,未必是好事。
“先收起来。”权束柏将怀表合上,放进自己的口袋,“现在不是用它的时候。”
林默点了点头,没有异议。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明白,这个副本里的任务,从来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陈虎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脸色凝重地对众人说道:“嘘!外面有动静!”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权束柏立刻关掉手电筒,冷藏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屏住呼吸,耳朵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沙沙……沙沙……”
是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
和之前在员工宿舍门外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化妆师”!她找到这里了!
恐惧再次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让他们浑身发冷,甚至比冷藏间的寒气还要冷。
“嘻嘻……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哦……”
“化妆师”那甜腻而冰冷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金属门传进来,虽然模糊,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开门呀……我们来完成‘完美’的仪式吧……”
“你的朋友快不行了哦……只有我能救她……让她变得和我一样‘完美’……”
诱惑和威胁的话语不断从门外传来,如同毒蛇的低语,试图瓦解他们的意志。
赵雅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别听她的!”权束柏低声喝道,声音冰冷而坚定,“她在蛊惑我们!”
他伸手按住赵雅的肩膀,试图用自己的意志稳定她的心神。
“砰砰砰!”
门外传来了撞击声,沉重的金属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嘻嘻……门快破了哦……”
“你们跑不掉的……”
撞击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厚重的金属门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形和裂缝。
“不行!她要进来了!”陈虎低吼一声,走到门后,用身体顶住门板。
“我来帮你!”林默也反应过来,冲过去和陈虎一起顶住门板。
权束柏看了一眼虚弱的赵雅和吓傻的李磊,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门板,心中一片冰凉。
这扇门,撑不了多久了。
必须想办法!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冷藏间,最终落在那些关闭的冷藏柜上。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林默!陈虎!再坚持一下!”权束柏低吼道,“我有办法了!”
他快步走到一个最大的冷藏柜前,用力拉开沉重的柜门。
“赵雅,李磊,快进去!”权束柏喊道。
“什……什么?”赵雅和李磊都愣住了。
“别问了!快进去!”权束柏不由分说,将赵雅扶进冷藏柜,又一把将李磊推了进去,“待在里面,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说完,他不等两人反应,用力关上了冷藏柜门,然后从旁边拿起一根铁棍,插进柜门的缝隙里,将其锁死。
“权哥!你要干什么?”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没时间解释了!”权束柏喊道,“你们也快找地方躲起来!我引开她!”
他的计划很简单:利用冷藏间的结构,制造混乱,吸引“化妆师”的注意力,为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这个冷藏间虽然不大,但冷藏柜林立,结构复杂,或许能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不行!太危险了!”陈虎立刻反对。
“这是唯一的办法!”权束柏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她的目标是我们所有人!必须有人吸引她的注意力!”
“砰砰砰!咔嚓!”
就在这时,厚重的金属门终于不堪重负,门锁被撞断,门板向内倒下。
一道白色的身影,伴随着浓烈的香水味,如同鬼魅般滑入了冷藏间。
“嘻嘻……找到你们了……”
“化妆师”那诡异的笑声在冷藏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权束柏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手电筒,朝着与林默和陈虎相反的方向跑去,同时用手电筒的光束照射“化妆师”,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边!”
“嘻嘻……跑不掉的……”
“化妆师”果然被吸引了,发出一声轻笑,身影如同鬼魅般追了上去。
“快走!”权束柏的声音从冷藏柜的缝隙中传来。
林默和陈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绝和担忧。
“我们……我们不能丢下他!”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他说得对,我们不能辜负他的牺牲!”陈虎咬了咬牙,“我们先出去,找到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救他!”
说完,他拉着林默,趁着“化妆师”被权束柏吸引的空档,迅速从破损的金属门冲了出去,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冷藏间内,只剩下权束柏奔跑的脚步声、“化妆师”诡异的笑声,以及冷藏柜里赵雅和李磊压抑的哭泣声。
权束柏在冷藏柜之间快速穿梭,利用复杂的地形躲避着“化妆师”的追击。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一张张冰冷的金属柜门,如同一个个沉默的观众,注视着这场生死追逐。
“嘻嘻……别跑了……成为我的‘完美’作品吧……”
“化妆师”的声音始终在他身后响起,甜腻而冰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执着。
权束柏的心脏狂跳不止,肺部如同火烧般疼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首跑下去。
必须找到她的弱点!
他的“规则感知”在疯狂运转,分析着“化妆师”的攻击模式和行为逻辑。
她依赖镜子移动……
她追求“完美”,厌恶“不完美”……
她的力量似乎与镜子和香水有关……
有了!
权束柏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几个空液氮罐上。
液氮的温度极低,如果用它来“污染”那把诡异的化妆刷,破坏它的“完美”,会不会有效?
而且,液氮罐是金属的,表面光滑,或许能起到类似镜子的作用,误导她的瞬移?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尝试,但权束柏己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猛地改变方向,朝着液氮罐的方向冲去。
“嘻嘻……抓住你了!”
“化妆师”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发出一声尖锐的笑,身影瞬间模糊,下一秒就出现在权束柏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手中的化妆刷带着腥风,朝着权束柏的脸狠狠刷来!
千钧一发之际,权束柏猛地侧身,险险避开。
但化妆刷的刷毛还是擦过了他的手臂,留下几道淡红色的痕迹。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伴随着强烈的精神污染,权束柏的眼前瞬间出现无数扭曲的人脸幻象,耳边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不好!”
权束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强忍着幻象的干扰,拼尽全身力气,将旁边一个沉重的液氮罐朝着“化妆师”推了过去!
“嘻嘻……没用的……”“化妆师”发出一声轻笑,身影再次模糊,准备瞬移躲避。
但这一次,权束柏算准了她的落点!
他在推动液氮罐的同时,将手中的手电筒狠狠砸向液氮罐的金属表面!
“哐当!”
手电筒砸在液氮罐上,发出一声巨响,同时也在光滑的金属表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一道不完美的划痕!
“啊——!”
“化妆师”恰好瞬移到液氮罐旁边,看到了那道划痕,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就是现在!
权束柏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另一个还残留着少量液氮的罐子抱起,猛地砸向“化妆师”!
“砰!”
液氮罐在“化妆师”脚下炸裂,超低温的液氮瞬间喷涌而出,形成一片白色的雾气。
“啊——!!!”
“化妆师”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充满痛苦和愤怒的尖叫,身影在液氮的冲击下变得扭曲而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
她手中的化妆刷掉落在地,刷毛上的暗红色液体迅速冻结、变黑。
“不完美……可恶的不完美……”
“化妆师”的声音在雾气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甘和怨毒,然后身影彻底消失在白色的雾气中,只留下那把掉落在地的、己经失去光泽的化妆刷。
那股甜腻的香水味,也随着她的消失而渐渐散去。
权束柏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液氮冻得僵硬,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眼前的幻象还在不断闪现。
但他活下来了。
他成功了。
他挣扎着爬到冷藏柜前,用最后的力气拔出铁棍,打开柜门。
赵雅和李磊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到瘫在地上的权束柏,脸上都露出了惊喜和担忧。
“权哥!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权束柏虚弱地说道,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一阵微弱的、若有若无的歌声。
歌声凄厉而悲伤,似乎是从停尸房的方向传来的。
是“午夜哀歌”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们暂时安全了。
但这个诡异的殡仪馆里,还有更多的秘密和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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