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营第二天，凌晨两点，雪刃营一级战备。
不是演练，是真警。
军区“天眼”卫星捕捉到异常：
国境线西段，459号界碑以北 12 公里处，出现三组热源信号，移动速度 6 km/h——
徒步，夜间，零下 38℃，
信号编码与黑鹫残部旧数据库吻合率 83%。
顾峥刚从医院拆完钛合金外固定，腿上只留一条薄薄护具。
他拄拐冲进指挥帐：“给我一张实时图。”
李拜天把终端推过去，屏幕像被冻住，雪花点里跳动着三条红色折线。
“人数？”
“热源 9 个，不排除携带低温伪装毯。”
“装备？”
“至少一支 12.7 反器材，红外特征明显。”
顾峥抬头，目光穿过帐篷缝隙，外面风雪正紧。
“雪刃营，全员一级战备。代号：‘回锋-补刀’。”
作战方案 30 秒定完：
? 狙击组（冯桥、白音）先行渗透，抢占 4793 高地，建立观察哨；
? 电子对抗组（李拜天、夏葵）携带“雪鸮-Q”静默无人机，全程电磁压制；
? 突击组（顾峥、张开、次仁多吉）携 168 人主力，沿冰针林西侧“风蚀沟”迂回包抄；
? 新兵排（刘星带队）留守营区，建立第二火力支撑点。
没有首升机，没有后援，只有 168 颗心跳和一条黑夜。
23:47，狙击组出发。
冯桥背着 10.8 公斤的重狙，右腿绑着压缩绷带——
那是去年裂谷里被弹片划的伤，今天刚拆线。
白音把医药箱改成前挂式，冰镐柄上缠着一条哈达，夜视里像一束白火。
两人沿冰脊匍匐 2.3 公里，抵达 4793 高地。
风速 11 m/s，体感零下 43℃。
冯桥呼出的白雾在瞄镜上结霜，他用舌尖舔掉，舌尖瞬间粘掉一层皮。
“距离 1100，风向西北，修正 3.2。”
白音读出数据，手指在寒夜里稳得像钢尺。
“热源 9 人，确认反器材一人，肩扛火箭筒一人，其余 AK 系。”
冯桥把十字线压在第一名目标的胸口，
“目标锁定，等待指令。”
同一时间，电子对抗组。
李拜天把笔记本塞进保温箱，箱内贴满暖宝宝，像给机器穿棉袄。
夏葵放出“雪鸮-Q”，翼展 1.2 米，涂装极地白，红外反射率低于 0.05。
无人机在 200 米高空悬停，开启“白噪”模式——
黑鹫的无线电瞬间被一片雪花音淹没。
“频道己锁死，他们现在只能用手语。”
夏葵比了个 OK，把耳机递给顾峥：
“营长，你可以开始倒数。”
00:15，突击组进入风蚀沟。
雪深及腰，每一步都像逆流。
顾峥把拐杖换成可折叠冰镐，左腿钛钉在冰里敲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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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多吉走在最前，嘴里念着六字真言，声音被风撕碎，却落在每个人耳里。
沟尽头，黑鹫小队正在架设卫星天线，天线反射面在月光下像一面破碎的镜子。
“目标进入 200 米。”
顾峥抬手，拳头握紧——
进攻开始。
00:18，狙击组开火。
冯桥第一枪掀掉反器材手的头灯，第二枪打穿火箭筒弹药筒。
爆炸的火球在雪地里炸开，像一朵逆生的日出。
白音翻身跃起，冰镐抛出，精准切断卫星天线馈线。
突击组同时冲出雪沟。
张开点燃铝热剂，火瀑顺着风蚀沟倾泻，瞬间融化出一条 30 米长的冰道。
顾峥单膝跪地，95-1短点射，击倒左侧火力点。
次仁多吉端着 88 式通用机枪，像一堵移动的墙，子弹在雪地上犁出平行线。
黑鹫残部反应极快，三人就地滚进雪坑，两人向南突围。
“向南是雷区。”李拜天的声音在耳机里冷静得像冰。
果然，突围两人刚跑出 50 米，触雷。
轰——
雪浪掀起三米高，像雪原突然打了个喷嚏。
剩余西人被火力压制在雪坑里，枪口朝天，打出最后一梭子。
枪声停了，风也停了。
雪地上，只剩风声和心跳。
清点战场。
9 具尸体，2 支反器材，1 具火箭筒，3 台卫星终端，1 台低温电台。
李拜天把电台拆下，接上终端，屏幕跳出一行俄文：
【КЛЮЧ-ЛИСА-02?启动倒计时 47:59:57】
“又是冰镜计划子程序，”他皱眉，“但这次倒计时指向 72 小时后，目标——459 号界碑。”
顾峥把电台扔进保温箱，像关上一只嘶吼的兽。
“把尸体、装备、倒计时，全部带回去。
雪刃营，收队。”
返程风雪更大。
突击组抬着 3 副担架——
担架上是黑鹫的尸体，也是证据。
狙击组殿后，脚印很快被雪抹平。
刘星带着新兵排在营区外围建立第二火力支撑点，
远远看见车灯穿透雪幕，
他举起信号枪，
一发绿色信号弹划破夜空，
像给雪山缝了一道回家的线。
凌晨西点，营区指挥帐。
电台倒计时投影在帐篷顶部，红字跳动：47:12:33
顾峥把 9 枚空弹壳排成一排，
每枚壳底，用匕首刻下一个新名字：
冯桥?白音?李拜天?夏葵?张开?次仁多吉?刘星……
最后一枚，他刻下：“雪刃营?全体 168”
他把弹壳推到一起，像推起一排小小的墓碑。
“把心跳留在空中，把名字写进雪里。”
他抬头，帐外，雪停了，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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