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私人侦探老K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陆总，查到了。方远现在在一家叫'创新科技'的小公司做技术顾问，月薪八千，租住在城南的老小区里。”
陆霆握着电话，心情复杂。前世叱咤风云的技术天才，如今竟然过得如此落魄。
“他的日常活动呢？”
“很规律，朝九晚五，偶尔去附近的网吧打游戏。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技术宅。”老K顿了顿，“不过有个细节，他每周都会去一趟图书馆，专门看商业类的书籍。”
陆霆挂断电话后，拿出手机翻找方远的联系方式。十二年了，这个号码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喂？”电话接通了，声音有些沙哑。
“学长，我是陆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陆霆甚至以为对方挂断了。
“陆霆？”方远的声音透着不敢置信，“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学长，我想见你一面。就当是校友聚会，可以吗？”
又是一阵沉默。
“明天晚上七点，南湖公园东门。”方远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陆霆提前十分钟到了约定地点。夏日的南湖公园人不多，几个大爷在下象棋，偶尔传来孩子的笑声。
“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陆霆转身，看到方远从树影中走出来。十二年过去，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技术天才明显苍老了许多，头发有些稀疏，身材也发福了。
“学长。”陆霆主动伸出手。
方远看了看他的手，没有握上来，而是找了个长椅坐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方远点了支烟，“陆大老板不会无缘无故想起我这个失败者。”
陆霆在他旁边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学长，我想为当年的事道歉。”
“道歉？”方远笑了，但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陆霆，你变化还挺大。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这种话。”
“我确实变了。”陆霆看着远处的湖面，“当年收购晨星科技的手段，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愧。”
方远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在夜风中散开。
“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高高在上地跟我说什么'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之类的话。”
陆霆摇头：“那些都是错的。我伤害了太多人，包括你。”
“伤害？”方远突然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陆霆，你以为当年只是你一个人在针对我？”
陆霆心中一动：“什么意思？”
“你真的以为，凭你当时的实力，能够轻易收购晨星科技？”方远弹了弹烟灰，“我的技术团队，我的资金链，我的合作伙伴，怎么会在同一时间全部出问题？”
陆霆的后背开始冒汗。
“有人想要我的技术，但不想付出相应的代价。”方远站起身，“你只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用完了，自然就扔掉。”
“谁？”陆霆急忙问道。
方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现在走的这条'绅士'之路，很危险。”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触碰到了一些人的核心利益。”方远掐灭烟头，“公平竞争，透明经营，这些理念听起来很美好，但对某些人来说就是威胁。”
陆霆想起了那份匿名文件，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证实。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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