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海城商业周刊》上，王凯的项目占据了整个封面。“元宇宙教育革命：00后创业新星三个月融资2000万”的标题格外显眼。
王凯把杂志拍在办公桌上，对着助理说：“马上安排，今晚在华尔道夫酒店办个庆功宴，邀请所有有头有脸的创业者。”
“陆霆也邀请吗？”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要邀请。”王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倒要看看他那个破教育软件能撑到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海城华尔道夫酒店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王凯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红酒，正在接受一群创业者的恭维。
“王总真是年轻有为啊，三个月就能拿到A轮融资。”
“元宇宙+教育这个概念太前沿了，估计明年就能上市了吧？”
王凯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主要是团队给力，投资人有眼光。”
陆霆姗姗来迟，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在这群光鲜亮丽的商界人士中显得格外朴素。
“陆总来了。”王凯远远就看到了他，声音提高了八度，“快来快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海城大学的传奇人物。”
周围的人纷纷转过头看向陆霆。一个投资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问：“陆总是做什么的？”
“AI教育。”陆霆简单回答。
“哦，教育软件啊。”那人瞬间失去了兴趣，“现在这个赛道竞争挺激烈的。”
王凯端着酒杯走过来：“陆霆，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用户增长还行吧？”
“还可以，日活跃用户刚突破两万。”陆霆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茶水。
“两万？”王凯夸张地瞪大眼睛，“我们上线第一周就十万了。”
周围传来一片羡慕的声音。有人开始讨论元宇宙的投资前景，完全把陆霆晾在了一边。
“陆霆，不是我说你，”王凯压低声音，“你这个绅士路线在商场上真的行不通。你看看我，该狠的时候就要狠，该快的时候就要快。”
陆霆喝了一口茶：“每个人的路不一样。”
“是啊，有人走高速公路，有人走乡间小路。”王凯意味深长地说，“只是有些路走着走着就没有了。”
宴会结束后，陆霆开车回到公司。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张明正在调试新功能。
“这么晚还在加班？”陆霆推门进来。
“快搞定了，智能作业批改功能明天就能上线。”张明头也不抬，“酒会怎么样？”
“就那样。”陆霆坐下来，打开电脑查看用户数据，“对了，最近服务器费用是不是涨了？”
“涨了不少。”张明停下手头的工作，“而且我们的云服务供应商突然要求预付三个月费用，说是公司政策调整。”
陆霆皱了皱眉：“以前不是月付的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张明调出邮件记录，“还有那家做UI外包的设计公司，也突然说要涨价30%。”
陆霆看着这些异常的变化，心里有了判断。他打开工商查询网站，输入了那家云服务公司的名字。
“果然。”陆霆指着屏幕上的股权结构，“王家投资占股35%。”
“什么意思？”张明凑过来看。
“有人在玩供应链游戏。”陆霆关掉网页，“不过无所谓，我们早就准备了备用方案。”
第二天一早，陆霆就联系了另一家云服务商。不仅价格更便宜，技术支持也更专业。设计外包的问题也很快解决了，苏雨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一家性价比更高的设计工作室。
“危机变成了机遇。”苏雨在团队会议上汇报，“新的合作伙伴不仅成本更低，服务质量还更好。”
周凯也带来了好消息：“我们的智能作业批改功能上线两天，用户留存率提升了15%。特别是付费转化率，比预期高出一倍。”
“看来用户对这个功能很认可。”陆霆看着数据报表很满意。
正在这时，陆霆的手机响了。是大学同班同学李华打来的。
“老陆，听说你在创业？”李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我最近也在看项目，想问问你那个教育软件怎么样？”
“还在发展阶段，你有兴趣投资？”
“不是，我是想说…”李华停顿了一下，“王凯那个元宇宙项目看起来更有前景啊。你要不要考虑转个方向？”
陆霆笑了：“李华，你觉得什么是真正的前景？”
“当然是能快速变现的啊。”李华理所当然地说，“你现在这个路线太慢了，等你做出来，市场都被别人占完了。”
类似的电话陆霆接了好几个，都是劝他改变策略或者首接转投王凯项目的。
“外面的风向有些不对。”苏雨担心地说，“我在几个创业群里都看到有人在讨论我们公司，说我们缺乏竞争力。”
“还有人说陆总变得太佛系了，没有以前的狼性。”张明也有些担心。
陆霆站起来，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数字：“用户日活跃度85%，付费转化率12%，用户满意度96%。”
他转过身看着团队：“这些数据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的产品有价值。”周凯立刻回答。
“说明用户认可我们的理念。”苏雨补充。
“对。”陆霆点点头，“外界的噪音很多，但真正重要的是用户的选择。”
下午，陆霆收到了几封匿名邮件，内容都是关于王凯项目的风险预警。有的说技术造假，有的说资金链有问题。
陆霆看了一遍就删掉了。他知道这些很可能是王凯的竞争对手发来的，目的是想拉他下水。
“我们专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陆霆对张明说，“别人的项目成功与否，和我们没关系。”
晚上，明德科技召开了一次特殊的团队会议。陆霆把最近遇到的各种干扰和挑战都坦诚地告诉了大家。
“我知道外面有很多质疑的声音，也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陆霆看着每个人的眼睛，“但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为了帮助更多学生提高学习效率。”苏雨说。
“为了证明技术可以让教育更公平。”张明回答。
“为了创造真正有价值的产品。”周凯总结。
“那就够了。”陆霆拍了拍手，“只要我们的初心没变，外界的风雨都不重要。”
会议结束后，苏雨主动留下来帮忙整理资料。
“陆总，说实话，我刚开始也觉得你的理念太理想化了。”苏雨边收拾边说，“但现在我觉得，也许这种'慢'才是真正的'快'。”
陆霆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们的用户越来越忠诚，产品越来越稳定。虽然增长速度不如某些公司，但基础很扎实。”苏雨认真地说，“我觉得这样的公司更有未来。”
深夜，陆霆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看着墙上的“绅士商业原则”，心情格外平静。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他也相信，只要坚持正确的方向，所有的暗流涌动都只是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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