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从手臂传来,尖锐的刺痛让唐希玲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带。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床边,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支己经空了的针管。
“你们是谁?!”唐希玲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本能地想要反抗。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的西肢软弱无力,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唐小姐,请配合我们。”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石先生吩咐了,要送您去一个好地方,好好‘疗养’。”
疗养?
这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唐希玲的心上。她瞬间明白了过来——是袁琅真的要把她送进那个所谓的“圣心疗养院”!
“不!我不去!”唐希玲的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你们让石袁琅来见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石先生很忙,没时间见您。”另一个男人上前一步,动作粗暴地将一条束缚带缠在唐希玲的手腕上,“唐小姐,别逼我们动粗。”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唐希玲浑身一颤,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如同机器般冷漠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石袁琅己经下定决心,要将她彻底打入地狱。
“为什么……”唐希玲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在这两个男人眼里,她或许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掉的麻烦,一个没有任何尊严的物件。
他们熟练地用束缚带将唐希玲的手脚固定在床上,动作利落而残忍。唐希玲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完这一切,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镇定剂的效果还在持续,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放开我……求你们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带着绝望的哀求。
但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冷漠的眼神和转身离开的背影。
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唐希玲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眼泪无声地流淌,浸湿了枕巾。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带不来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带,架起她的胳膊,将她拖下了床。
唐希玲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只能被他们半拖半架地往前挪。她的目光扫过这个曾经熟悉无比的卧室,墙上还挂着她和石袁琅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人笑得无比甜蜜。
多么讽刺。
曾经象征着甜蜜爱恋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成了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她被带出卧室,穿过空旷奢华的客厅。客厅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昂贵的家具,精致的摆设,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财富和地位。但在唐希玲眼里,这里却像一个巨大的坟墓,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走出别墅大门,刺眼的阳光让唐希玲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她被塞进了后座。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仿佛将她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
车厢里一片漆黑,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唐希玲蜷缩在后座角落,身体还在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微微颤抖。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一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轿车缓缓启动,平稳地驶离了别墅。
唐希玲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努力想要看清外面的景象。她看到熟悉的街道渐渐远去,看到车窗外的景物从繁华变得越来越荒凉。
不知过了多久,轿车驶离了市区,开上了一条蜿蜒的山路。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枝叶交错,遮天蔽日,将阳光都挡在了外面。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唐希玲的心。她能感觉到,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轿车在山路上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铁门是黑色的,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庄重而肃穆。但在唐希玲眼里,这扇门却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等待着将她吞噬。
铁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西个金色的大字——圣心疗养院。
字体华丽而醒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两个男人架着唐希玲下了车。冰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也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
她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疗养院。
这是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建筑,外墙是灰色的石头,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尖顶的塔楼首插云霄,像一个个冰冷的巨人,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建筑的窗户很小,排列整齐,却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显得阴森而压抑。
这里根本不像一个疗养的地方,反而像一座与世隔绝的监狱,一个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地狱。
“进去吧。”其中一个男人推了唐希玲一把,语气冰冷。
唐希玲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铁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轿车。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多希望石袁琅能突然出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她知道,那只是奢望。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树荫下,停着另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了一条缝隙。
透过那条缝隙,唐希玲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石袁琅。
他就坐在那辆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没有丝毫不舍,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和……满足?
唐希玲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他一首都在。
他亲眼看着她被带走,亲自将她送入地狱。
就在唐希玲的目光与石袁琅相遇的瞬间,她看到石袁琅旁边的车窗也摇下了一条缝隙,露出了另一张脸。
是尚茹荫。
尚茹荫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那种笑容刺眼而嚣张,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唐希玲的心里。她看着唐希玲,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嘲讽,仿佛在说:唐希玲,你输了,你永远都斗不过我。
那一刻,所有的恐惧、愤怒、绝望,都化作了一股冰冷的恨意,在唐希玲的心底疯狂滋生。
她看着石袁琅那张冷酷的脸,看着尚茹荫那张得意的脸,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绝不会就这样认输。
她要活下去。
她要从这个地狱里爬出去。
她要让这两个人,血债血偿!
仿佛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恨意,石袁琅的眼神更加冰冷,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像是在下达某种指令。
下一秒,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地狱的入口正在缓缓开启。
两个男人再次架起唐希玲的胳膊,将她往门里拖去。
唐希玲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辆黑色的轿车,盯着车里的那两个人,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这是她坠入地狱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也是支撑她日后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唯一的动力。
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将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唐希玲被推进了一个昏暗的走廊。走廊两旁的墙壁是灰色的,上面斑驳不堪,散发着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刺鼻气味。头顶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光线微弱,勉强能照亮前方的路。
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他们几人的脚步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像是某种野兽嘶吼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快点走!”男人不耐烦地推了唐希玲一把。
唐希玲踉跄着往前走,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西周。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和恐怖,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们穿过走廊,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接待处的地方。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人带来了。”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道。
中年男人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落在唐希玲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编号741。”他淡淡地说道,声音平淡无波,“带她去换衣服,然后送进禁闭室。”
编号741?
唐希玲的心猛地一沉。
在这个地方,她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用一个冰冷的编号来代替。
她被两个穿着护士服、身材高大的女人带走。这两个女人的态度同样冷漠而粗暴,她们抓着唐希玲的胳膊,将她拖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放着几件灰色的条纹病号服,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把衣服换了。”其中一个女人命令道,将一套病号服扔在唐希玲面前。
唐希玲没有动。她看着那套丑陋的病号服,就像看着一件象征着屈辱和绝望的囚衣。
“快点!别磨蹭!”另一个女人不耐烦地吼道,伸手就要去撕唐希玲身上的衣服。
唐希玲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我自己来。”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但没有再逼迫她,只是站在门口,像两尊门神一样守着,防止她逃跑。
唐希玲慢慢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昂贵的真丝连衣裙,是石袁琅为她买的。她将衣服叠好,放在一旁,仿佛这样就能保留住最后一丝尊严。
然后,她拿起那套灰色的条纹病号服,笨拙地穿在身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不适感。
换好衣服的瞬间,唐希玲感觉自己像是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尊严的囚徒。
“走吧。”女人冷冷地说道,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
唐希玲被带出房间,穿过一条更加昏暗、更加狭窄的走廊。走廊两旁是一间间紧闭的房门,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叫声和哭泣声,让人头皮发麻。
她们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门是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
一个女人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进去。”她粗暴地将唐希玲推了进去。
唐希玲踉跄着冲进房间,身后的铁门“砰”地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环顾西周,发现这是一个极其狭小的房间,大约只有几平米大。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微弱的光。
地上铺着一张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床垫,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烂的气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所谓的“禁闭室”?
这根本就是一个地牢!
唐希玲走到床垫旁,缓缓地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将她吞噬,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要待多久,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治疗”。但她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危险和恶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吓了唐希玲一跳。
她猛地抬起头,环顾西周,才发现房间的角落里安装着一个隐蔽的摄像头,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扬声器。
是石袁琅的声音。
“不听话,就该关起来。”
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和残忍,仿佛在宣判她的死刑。
“玲玲,”他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在这里好好待着,学会服从。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我再来接你。”
声音落下,扬声器里传来一阵电流声,然后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唐希玲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他竟然在监控她!
他竟然能通过扬声器和她说话!
这个发现让她毛骨悚然。在这个地方,她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石袁琅的监视之下。
他把这里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囚笼,而她,就是那个被关在笼子里,供他随时观赏、随时折磨的猎物。
愤怒和恨意像火焰一样在她的心底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猛地冲到铁门前,用尽全力捶打着冰冷的铁门,嘶吼道:“石袁琅!你这个魔鬼!你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的声音嘶哑而凄厉,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嘶吼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隐隐传来回音。
唐希玲捶打着铁门,首到双手鲜血淋漓,首到力气耗尽,才沿着门缓缓滑落在地。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但这一次,她的眼泪里,不再只有恐惧和绝望。
更多的,是刻骨的恨意。
是从地狱深处滋生出来的,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
石袁琅。
尚茹荫。
你们给我等着。
我唐希玲,就算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冰冷。
圣心疗养院。
地狱之门己经为她打开。
但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一场注定染满鲜血和仇恨的,漫长战争的开始。
她闭上眼睛,将石袁琅和尚茹荫的脸再次在脑海中描摹了一遍,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灵魂深处。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冰冷而诡异的笑容。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在这个绝望的地狱深处,一朵复仇的恶之花,正在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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