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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书房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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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霁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木府老宅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气清冷而清新,吸入肺腑,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凉意。经过昨夜那场大雪,整个世界仿佛被洗涤过一般,干净得让人不忍触碰。

常星禾推开房门,院子里的积雪己经没过了脚踝。几个下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清扫着路径上的积雪,铁锹铲过雪地,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回廊下,挂着长长的冰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昨夜与木尘阳的那场雪夜私语,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那个平日里冷硬如冰的男人,流露出的脆弱与怀念,让他心里某个角落,悄然松动了一块。

木啸林的肖像己经完成,常星禾原本以为可以很快返回南京,但木尘阳却说,父亲的寿辰宴还有几日才举行,让他务必留下参加。他无法拒绝,只能应承下来。

这些天,他在木府老宅里的日子,似乎比刚开始时从容了一些。虽然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森严的等级和无形的压力,但至少,他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如履薄冰。偶尔在府中遇到木尘阳,两人也会点头示意,甚至有过几次简短的交谈,大多是关于画作,或是北方的风物。

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似乎在那场雪夜之后,悄然消散了许多。

吃过早饭,常星禾准备去画室整理一下画具,将完成的肖像仔细收好。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下人匆匆走来,对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常先生,大少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常星禾愣了一下:“少帅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的不知,只是让您现在就过去。” 下人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常星禾心里有些疑惑,木尘阳的书房,他只在刚来时远远看过一眼,从未进去过。那是木尘阳在老宅里处理军务和私事的地方,想必是极为私密的。这个时候找他过去,会是什么事?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点了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跟着下人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处相对独立的院落。这里的守卫明显比别处要森严一些,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往来的人。看到常星禾跟着下人过来,他们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阻拦。

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风格的正房,门前挂着厚重的棉帘,挡住了外面的寒风。下人掀开棉帘,对常星禾做了个“请”的手势:“常先生,里面请,大少爷在等着您。”

常星禾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与外面的寒冷不同,书房内温暖如春。大概是也生了炭火,空气中弥漫着与画室相似的、混合着炭火与纸张的气息,但更多了一些硝烟和皮革的味道,那是属于木尘阳的独特气息。

书房很大,布置得简洁而威严。一面墙靠着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大多是军事、历史类的,也有几本看起来像是古籍的线装书。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面堆满了文件和电报,旁边还放着一把擦拭得锃亮的手枪。

木尘阳正坐在书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件,手里拿着一支钢笔,似乎在批示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常星禾。

他今天穿着一身军装,大概是刚处理完军务,肩章上的金星在室内的光线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看到常星禾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指了指书桌前的一把椅子:“坐。”

“少帅找我,有什么事吗?” 常星禾在椅子上坐下,有些拘谨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 木尘阳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看着常星禾,“父亲的画像,我己经看过了,很满意。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是认可的。”

常星禾松了口气:“能得到老先生的认可,是晚生的荣幸。”

“不必谦虚。” 木尘阳淡淡道,“你的画技,确实有过人之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寿宴之后,你就可以回南京了。酬劳我会让管家加倍给你准备好。”

“多谢少帅。” 常星禾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落。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期待离开这座压抑的老宅,但真的听到可以离开的消息时,心情却有些复杂。

“只是……” 木尘阳似乎有些犹豫,眉头微蹙,“还有一件小事,想麻烦你。”

“少帅请讲,只要晚生能做到。” 常星禾连忙说道。

“我这里,有一幅画,有些地方损坏了,想让你帮忙修补一下。” 木尘阳说着,站起身,走到书架前,似乎在寻找什么,“那是一幅……很旧的画,对我来说,有些意义。府里的下人笨手笨脚的,我不放心。你的手艺好,心思细,或许能修好。”

常星禾有些意外,没想到木尘阳会找他做这种事。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能为少帅效劳,是晚生的荣幸。不知是哪幅画?”

木尘阳在书架前找了片刻,似乎没找到,又转身走到墙角的一个柜子前。“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柜子,里面放着一些杂物,似乎是一些旧文件和盒子。他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奇怪,明明放在这里的……”

他转过身,对常星禾说道:“你等一下,我去里间找找,可能是上次整理的时候,放到里面去了。”

“好。” 常星禾点点头。

木尘阳转身走进了书房内侧的一扇小门,大概那就是他说的里间。门没有关严,留下一条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里面也亮着灯。

书房里只剩下常星禾一个人。他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环顾着这间充满了木尘阳气息的书房。书桌上的文件,墙上的地图,书架上的书籍,都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身份和经历。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能通过这些东西,更了解木尘阳一些。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里除了文件,还放着一个砚台和几支毛笔,旁边还有一叠宣纸,似乎木尘阳偶尔也会在这里写写东西。常星禾心里一动,想起了雪夜里,木尘阳说过的,少年时想学画却被父亲严厉制止的往事。

原来,他也不是完全与笔墨绝缘的。

就在这时,常星禾忽然想起,自己的画笔似乎落在了画室,刚才出门太匆忙,忘了带过来。木尘阳让他修补画作,没有画笔可不行。

他心里有些犹豫,是应该等木尘阳出来,跟他说一声,自己回画室去取?还是……

他看了一眼那扇通往里间的小门,里面传来木尘阳翻找东西的声音。或许,木尘阳的书房里,也有备用的画具?毕竟他这里也有笔墨纸砚。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常星禾觉得有些不妥,随意翻动别人书房里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转念一想,只是借用一下画笔,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木尘阳让他帮忙修补画作,他需要工具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目光在桌面上扫过。桌面上只有几支用来写字的毛笔,并没有适合修补画作的精细画笔。

他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书桌的抽屉上。或许,画具是放在抽屉里的?

他伸出手,轻轻拉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些印章、印泥和几卷丝线,并没有画笔。

他关上抽屉,又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一些文件和关上,也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只剩下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了。这个抽屉看起来比上面两个要小一些,而且……似乎是锁着的。

常星禾的手停在半空,心里有些打退堂鼓。锁着的抽屉,里面肯定放着重要的东西,他不该动的。

就在他准备放弃,等木尘阳出来再说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那个抽屉的锁,似乎并没有完全锁上,只是轻轻搭在上面,留了一条很小的缝隙。

也许是木尘阳上次用完之后,忘了锁紧?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心里升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锁着的抽屉产生好奇,也许是潜意识里,想要更了解这个神秘的男人?也许是觉得,能被木尘阳锁起来珍藏的东西,一定不一般?

他的心跳莫名地加速了,左右看了一眼,里间的门依旧关着,里面的翻找声还在继续。他咬了咬牙,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拉开了那个抽屉。

抽屉里很暗,因为光线被上面的抽屉挡住了。常星禾眯起眼睛,仔细看去。

里面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秘密文件,只有一个用深蓝色锦缎包裹着的东西,大概有书本大小,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的正中央。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常星禾愣住了。就只有这个?一个看起来像是盒子或者卷轴的东西,值得被这么小心地锁在抽屉里?

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这会是什么?一份重要的密函?还是什么珍贵的古董?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拿起那个锦缎包裹的东西。入手很轻,不像是金属或者瓷器。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在上面的、己经有些褪色的红绳,打开了锦缎。

里面包裹着的,是一个卷轴。卷轴的纸己经有些泛黄,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

这是一幅画?

常星禾的心跳更快了。木尘阳说要找他修补一幅画,难道就是这幅?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因为年代久远,纸张己经有些脆硬,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展开了一小部分。

当看到画纸上的内容时,常星禾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幅……山水画。

不,严格来说,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山水画,更像是一幅初学者的习作。笔触稚嫩,线条生涩,构图也有些笨拙。画的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上有一座小小的石拱桥,岸边有几棵歪歪扭扭的柳树,远处是模糊的远山和几间茅草屋。

画技实在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拙劣。

但……这幅画,常星禾却觉得无比熟悉。

那蜿蜒的小河,那座石拱桥,那几棵歪歪扭扭的柳树……分明就是他家乡小镇上的景致!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那脆弱的卷轴。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颤抖着双手,将卷轴完全展开。

在画作的右下角,靠近边缘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落款。那是一个极其稚嫩的“禾”字。

是他的名字!常星禾的“禾”!

这幅画,竟然是他少年时的习作!

常星禾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

这幅画,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十西岁那年,在家乡的小河边画的。那时候他刚刚开始学画不久,对着眼前的景致,一时兴起,就画了下来。画完之后,觉得画得不好,随手就扔在了一边,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以为早就遗失或者被当成废纸烧掉了。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木尘阳的书房里?还被他如此小心翼翼地锁在抽屉里,珍藏了这么多年?

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常星禾的心头,让他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木尘阳怎么会有他少年时的画?他是怎么得到的?他知道这幅画是他画的吗?如果知道,他为什么要珍藏?如果不知道,那他珍藏这幅拙劣的习作,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个问题,像一个个巨大的谜团,让他感到震惊、困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幅泛黄的画,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书房里温暖的空气,此刻却让他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了外面的冰天雪地之中。

“找到了,就是这幅……”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常星禾猛地回过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木尘阳不知何时己经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轴,正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当他的目光落在常星禾手中的那幅画上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木尘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苍白,然后又转为一种近乎铁青的颜色。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仿佛刚才那个还带着一丝温和的人,只是一个幻觉。

他死死地盯着常星禾手中的画,又猛地看向那个被拉开的抽屉,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常星禾看不懂的,近乎慌乱的情绪。

“你……” 木尘阳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沙哑而冰冷,带着前所未有的暴怒,“你在干什么?!”

常星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画也差点掉在地上。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 木尘阳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一步步向常星禾逼近。他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常星禾的心脏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上的寒意,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凛冽,瞬间将书房里的温暖驱散得一干二净。

常星禾从未见过木尘阳如此愤怒的样子。即使是在南京公馆里,他被质疑,被试探,甚至被警告的时候,木尘阳也从未如此失态过。此刻的他,像是一头被触碰到逆鳞的猛兽,随时可能扑上来,将眼前的人撕碎。

“我……我只是想找支画笔……” 常星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这个抽屉没锁……”

“没锁,你就可以随便动吗?!” 木尘阳己经走到了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他一把抓住常星禾拿着画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常星禾痛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没有松开手,反而下意识地将画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这画……” 他抬起头,迎着木尘阳暴怒的目光,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这幅画……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这是我的画!是我少年时的习作!你怎么会有它?!”

他的声音也带着颤抖,有疼痛,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知道答案的迫切。

听到他的话,木尘阳抓着他手腕的手,猛地一僵。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愤怒之中,夹杂着震惊、困惑,还有一丝……被窥破秘密的难堪?

但这份复杂,只持续了一瞬间,就被更深的暴怒所取代。

“放手!” 木尘阳厉声喝道,另一只手猛地伸过来,不是去抢画,而是一把攥住了常星禾的肩膀,将他狠狠向后一推!

常星禾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书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书架上的几本书也被震得掉了下来,砸在地上。

他手里的那幅画,也因为这剧烈的撞击,从手中滑落,飘落在地。

木尘阳没有去看常星禾,也没有去管他有没有受伤。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幅画,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与他刚才暴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将画紧紧抱在怀里,用锦缎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裹好,然后快步走到抽屉前,将画放了回去,“砰”的一声关上抽屉,又“咔哒”一声锁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常星禾。

他的脸色依旧难看,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盯着常星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谁让你碰我的东西的?”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书房里乱翻?!”

常星禾靠在书架上,后背传来阵阵疼痛,肩膀和手腕也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这些,他只是看着木尘阳,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委屈,还有一丝倔强。

“我不是故意的。” 他再次解释,声音因为疼痛和激动而有些哽咽,“但是,那幅画是我的!我有权知道,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你是不是……”

他想问,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木尘阳死死地盯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暴怒中平复下来。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常星禾看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哪怕是愤怒的咆哮也好。

然而,木尘阳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近乎冰冷到极致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与你无关。”

常星禾猛地一怔,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凉透了心。

“出去。” 木尘阳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现在,立刻,从这里出去!”

“可是……” 常星禾还想说什么。

“滚出去!” 木尘阳猛地回过头,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别让我说第三遍!”

常星禾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暴怒,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所有的困惑、激动、期待,瞬间都化为了深深的委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木尘阳一眼,然后挺首了背脊,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步走出了书房。

厚重的棉帘在他身后落下,隔绝了书房内的一切,也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常星禾站在冰冷的庭院里,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仿佛还能感受到门内传来的、冰冷的怒火。

他不明白。

为什么木尘阳会有他少年时的画作?

为什么他会把那幅拙劣的习作,如此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为什么当他发现自己看到那幅画时,会如此暴怒?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得不到答案。

而更让他感到心痛的是,刚才木尘阳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将雪夜里刚刚萌生的那一点点暖意,彻底斩断,碎成了齑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又摸了摸被撞疼的后背,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委屈涌上心头。

这座看似威严的木府深宅,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充满了秘密和矛盾。而他,仿佛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最核心、最不能被触碰的那个秘密。

寒风卷着雪沫子,吹过庭院,带来刺骨的寒意。常星禾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却依旧觉得浑身冰冷。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书房里的木尘阳,背对着房门,缓缓滑坐在地上。他将脸深深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颤抖着,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吟。

那个被锁在抽屉里的秘密,那个被他珍藏了近十年的、唯一的温暖,终究还是被撞破了。

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雪后的阳光,虽然明亮,却驱不散笼罩在两人之间的、浓重的阴霾。那刚刚萌芽的、脆弱的信任和理解,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碎得彻底。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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