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站在灵犀阁最幽暗的"沉雾轩"内，毒娘娘紫色的指甲正轻叩着一个水晶瓶，瓶中药液泛着不祥的珍珠母光泽。石壁上藤蔓状的灯盏投下斑驳光影，将王默的睫毛在脸颊上拉出细长的阴影。
"喝下去。"毒娘娘突然将药瓶推过石桌，"这是能让人忘记最重要之事的'碎心酿'——若你一个时辰后仍记得'中立誓言'，便算通过。"
王默接过冰凉的瓶子。系统光幕在眼前闪现：【检测到精神类毒素，需3000金币购买记忆保险箱】。她余光瞥见星辰仙子在厅角攥紧了衣袖——契约才刚缔结，同伴还不敢完全信任她。
"娘娘。"王默突然抬头，"若我连试炼内容都忘了，怎么证明自己通过？"
毒雾缭绕间传来一声嗤笑。"聪明的问题。"毒娘娘指尖凝出一枚翡翠铃铛，"它会记录你所有的自言自语。"
王默仰头饮尽药液。刹那间仿佛有冰锥刺入太阳穴，无数记忆碎片在脑中炸开：妈妈在缝补她破旧的校服、水王子在净水湖底转身时发梢泛起的蓝光、前世伙伴们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最后画面......她死死咬住嘴唇首到尝到铁锈味，指甲陷入掌心。
"现在告诉我，"毒娘娘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你来灵犀阁所求为何？"
王默感到有温暖液体滑过下巴。她应该在流血，但系统面板上【亲情守护】的图标正在发烫。"我......"喉咙像是被荆棘堵塞，她突然抓住桌沿弯下腰，呕吐物中混着暗红血丝。
"放弃吧人类。"毒娘娘的裙摆扫过地面，"这药曾让大罗金仙跪地求饶。"
王默颤抖的手摸向口袋里的橡皮筋——那是妈妈用来扎钞票的，边缘还沾着早点摊的油渍。她突然笑起来："娘娘知道人类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不等回答便拽开橡皮筋弹在手腕上，"明明疼得要死，却为了一句'妈妈等我回家吃饭'就能站起来。"
毒娘娘的瞳孔骤然收缩。王默摇摇晃晃站首身体，染血的校服贴在背上："我要...找到两界分离的方法...保护..."她突然卡住，系统提示【记忆保险箱即将超载】。
石室陷入死寂。毒娘娘的毒雾不安地翻涌，首到王默沙哑地哼起走调的歌谣——正是她妈妈在面馆洗碗时常唱的江南小调。翡翠铃铛突然疯狂震动，炸裂成无数光点。
"有趣。"毒娘娘甩袖击碎最后一点绿芒，"三百年来第一个扛住'碎心酿'的，居然是个黄毛丫头。"她转身时，一滴紫色液体落在王默手背："记住，今日的痛楚会是你明日最坚硬的铠甲。"
王默跌坐在地时，听见系统提示：【获得"蚀骨之忆"永久抗性，毒系防御+30%】。她摸索着想去捡橡皮筋，却触到一片冰凉衣角——星辰仙子不知何时跪坐在旁，正用星纱按在她渗血的耳廓上。
"值得吗？"星辰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波动，"你本可以用系统..."
"嘘。"王默指向窗外，黄昏的光线里，隐约可见灵犀阁主们离去的背影。水王子的蓝发在转角处一闪而逝，而毒娘娘正将某个东西抛给司仪——那是枚刻着王默侧脸的紫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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