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净水湖畔的芦苇染成血色时,王默正用树枝在湿地上勾画两界能量流动的模型。星辰仙子化作巴掌大小的人形坐在她肩头,指尖引动微光帮她修正线条。
"这里错了。"星辰的银发扫过王默耳际,"人类世界的电力网络会形成干扰旋涡,你少算了三个节点。"
王默突然攥紧树枝。泥地上的图案被划出一道裂痕,几滴水珠从她额头坠入裂痕中——不是汗,是净水湖的水在呼应她体内躁动的印记。自从三天前与水王子月下谈话后,这种共鸣越发频繁。
"有人来了。"她压低声音,迅速抹平地面痕迹。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弹出警告:【检测到伪装能量波动,方位11点,距离200米】。
芦苇丛中传来痛苦的呜咽。一个穿黑纱裙的少女蜷缩在浅滩处,右腿被水草缠绕,暗红血迹在湖水中晕开。她抬头露出苍白的脸,琥珀色瞳孔里盛满泪水:"请帮帮我..."
王默的指尖颤了一下。这个场景太过熟悉——前世黑香菱就是这样出现在受伤的建鹏身边。但此刻星辰仙子的声音首接在她脑中炸响:【别动!那伤口是幻术,血腥味里混着曼多拉的法术香料。】
"当然要帮。"王默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蹲下身,左手假装去解水草,右手却按在对方膝头三寸——那里是叶罗丽仙子能量核心的位置。系统商城在她视野边缘闪烁,【破幻药剂】的图标正在促销。
黑香菱突然僵住。王默的手指离她的命门太近了,近得像是早有预谋。湖面泛起不自然的波纹,伪装成水草的监视咒虫纷纷退散。
"你身上有净水湖的味道。"黑香菱的声线陡然阴沉,腿上的"伤口"瞬间愈合,"水王子居然允许人类沾染他的领地?"
王默不退反进,指尖凝聚星辰刚教会她的引力术:"回去告诉曼多拉——"她将对方耳畔一缕头发绕在指间,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下次派间谍别用这么劣质的幻术,连我妈妈做的草莓酱都比这逼真。"
芦苇丛中爆发出刺目的紫光。黑香菱现出真身腾空而起,十二只咒虫化作荆棘长鞭向她抽来。王默正要启动星辰护盾,整个湖面突然竖起水墙,所有攻击在触到水幕的瞬间凝结成冰雕。
"滚。"水王子的声音从湖心传来,带着冰川相撞般的回响。黑香菱的裙摆结出冰晶,她怨毒地瞪了王默一眼,化作黑雾消散。
星辰仙子恢复真身挡在王默面前:"你故意的。"她银色的瞳孔里星轨流转,"早就认出她是间谍,还激怒她。"
"总得有人给曼多拉送信。"王默擦掉脸上溅到的湖水,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成就达成:识破伪装,奖励"真相之镜"碎片×1】。她望着黑香菱消失的方向喃喃:"不过水王子出手倒是意外收获。"
夜幕完全降临后,王默在临时搭建的树屋里清点系统奖励。星辰仙子悬浮在窗前,正在用星砂修补白天被咒虫侵蚀的防护阵。月光突然被遮住,一片黑羽穿透结界钉在木桌上,羽根渗出紫色毒液。
"黑天鹅的羽毛..."星辰立刻封闭整个树屋,"曼多拉的正式警告。"
王默用镊子夹起黑羽,毒液滴落处浮现一行小字:【中立即是背叛】。她突然笑了,从系统仓库取出之前收集的三片黑羽——分别来自不同的监视者——将它们拼在一起。第西片羽毛的加入让完整信息显现:【七日之内做出选择】。
"看来我们的时间比预计的少。"王默推开窗户,远王城堡的上空正在聚集雷暴云。她没注意到,手腕上的水印记悄悄浮现出冰晶纹路——那是水王子在共享视野。
星辰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有人在用高阶探测术..."话音未落,树屋的地板突然浮现血色法阵,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阵中传出:"找到你了,时间偷渡者。"
王默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声音她只在前世听过一次——在禁忌之地崩溃时。地板开始融化,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法阵中伸出,星辰的引力场竟然无法阻挡它们。
"抓紧我!"星辰化作流星形态,但那些手臂突然调转方向抓住王默的脚踝。就在她即将被拖入法阵的刹那,整棵树屋被连根拔起——净水湖的巨浪托着她们冲上高空,月光下可见湖心站着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的水王子。
浪花坠落时,王默在颠倒的视野里最后看到的是:湖岸边的芦苇全部枯萎,形成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案,瞳孔处站着穿黑袍的模糊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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