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
钻心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的瞬间，苏夜猛地睁开了眼！
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旋转，祖宗牌位、高悬匾额、苏家众人惊恐的脸…… 全都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
锁骨下方那处硬疙瘩，此刻烫得像是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顺着血肉往五脏六腑里钻，每一次搅动都带着撕裂神魂的剧痛！
“妈的……”
苏夜死死咬着牙，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衫。冰冷的青石地砖吸走了体温，可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却远不及心口的冰！
云清瑶那一剑，是真要他的命！
“…… 丹田破碎，灵根蒙尘，此乃天命。”
祠堂里，凌霄剑宗那姓秦的老狗还在慢悠悠地放屁，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冰的刀子，扎在苏夜心上：“退婚之事，就此定论。苏家主，莫要再纠缠，伤了和气。”
和气？
苏夜扯了扯嘴角，腥甜的血气顺着喉咙涌上来！
一剑差点把老子捅死，这叫有分寸？这叫和气？！
这群高高在上的修仙者，骨子里全是冷血！他们的唾沫星子都带着冰碴子，能冻裂人的五脏六腑！
“爹……” 苏夜想喊，可喉咙像是被血痂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他想抬抬手指，浑身却软得像滩烂泥 —— 唯独左胸那块硬疙瘩，正随着心跳疯狂发烫！
不是寻常的灼热，而是那种冰到极致后反烧起来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里钻出来！
【警告！警告！】
【‘归零’干涉度突破临界值！】
【核心锚点‘苏夜’生命体征跌破阈值！】
【剧情强制力失效！修正程序崩溃！】
【错误！检测到未知能量反应！源头：苏夜体内！】
视野右下角，幽蓝色的系统面板突然疯了似的闪烁！
猩红的警告文字一层叠一层，几乎糊住了整个视线！连那冰冷的机械音都变了调，尖利得像是要崩碎，带着一种苏夜从未听过的…… 恐慌？
系统也会慌？
这念头刚冒出来，更恐怖的剧痛骤然炸开！
“嗤啦 ——！”
一声轻响，苏夜胸前的粗布衣衫突然裂开道口子！
不是利器划破的整齐切口，而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硬生生顶开的！
紧接着，一点金光从裂口里透了出来！
那光芒只有米粒大小，却亮得吓人，像是把整个太阳的光都浓缩在了里面！金芒穿透布料，在昏暗的祠堂里拉出一道笔首的金线，照得所有人眼睛生疼！
“那是什么？！”
“快看苏夜胸口！”
祠堂里瞬间炸了锅！
苏家子弟们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苏烈阳刚要爆发的怒火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秦长老捻着胡须的手猛地顿住，浑浊的老眼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云清瑶站在不远处，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死死盯着苏夜胸口的金光，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幽暗的墨色，快得像错觉！握着剑柄的手指，指节己经白得发青！
【警报！高维能量泄露！】
【能量特征分析：熵值异常！规则湮灭属性！】
【与‘归零’同源度 87.999%！】
【逻辑冲突！判定：苏夜为无限威胁体！】
【启动最高级抹杀指令！】
系统面板突然爆出刺目的血色！
一股比山崩海啸还恐怖的意志，如同无形巨锤狠狠砸向苏夜的神魂！
“啊 ——！”
苏夜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这不是肉体的痛！是灵魂被扔进绞肉机的剧痛！
第一世被万剑穿心的冰冷，第三世被天雷劈成焦炭的灼痛，第七世被凶兽啃食时的绝望…… 九世轮回的死亡痛苦，全被这股意志强行引爆！
“要死了……” 苏夜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彻底崩解的瞬间 ——
嗡！！！
胸口那点金光猛地爆开！
“嗤啦！嗤啦！”
粗布衣衫像纸糊的一样被撕碎，一片刺目的金芒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那不是光！
是纹路！
苏夜左胸靠近锁骨的地方，皮肤之下赫然烙印着一片金色纹路！
无数细密的金线在蠕动、盘旋、交织，构成一个让人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诡异图案！图案中心，一个微小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又像是一只冰冷俯瞰众生的竖瞳！
金纹覆盖的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能隐约看到下面不是血肉，而是一种暗金色的物质 —— 像是凝固的熔岩，又像是某种凶兽最坚硬的鳞甲！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 ——
这金纹正在燃烧！
目标竟是那道要抹杀苏夜的系统意志！
无形的毁灭力量撞上金纹的瞬间，突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像是滚油浇在了冰面上！金纹的光芒越来越盛，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活像一头饿疯了的野兽，正疯狂啃噬着那足以碾碎星辰的恐怖意志！
【抹杀指令受阻！】
【能量被未知结构强制吸收！】
【规则模块遭到侵蚀！数据库正在崩溃！】
系统的警告开始断断续续，猩红的文字闪烁得越来越慢，带着一种濒临死亡的虚弱！
“那……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苏家子弟终于尖叫出声，手指抖得像筛糠！
“妖纹？！还是魔纹？！” 有长老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仿佛那金光是什么瘟疫！
苏烈阳死死盯着那片蠕动的金纹，脸上肌肉疯狂抽搐！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奇珍异宝、诡异功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东西！
这根本不是此界该有的力量！
“规则层面的吞噬……” 秦长老突然失声，浑浊的老眼里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忌惮，“这不是灵根天赋！此子体内…… 有大恐怖！”
他猛地握紧腰间长剑，青色剑气在指尖凝聚 —— 可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云清瑶动了！
她手中的冰璃剑突然发出一声妖异的嗡鸣，原本清冷的冰蓝光华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吞噬！那墨色在剑身上流淌扭曲，散发出能污染神魂的粘稠邪气！
她没攻击苏夜，也没帮秦长老 —— 冰璃剑带着滔天墨色，化作一道乌光首刺苏夜胸口的金纹！
那不是要毁灭，而是要…… 抢夺！
“是‘归零’！” 苏夜的神魂在剧痛中炸开！
这股邪气他太熟悉了！剧本之外的那个鬼东西，竟然操控着云清瑶，想抢他胸口的金纹？！
“找死！” 秦长老怒喝一声，指尖青色剑气爆射而出，首取苏夜眉心！
内外夹击！
系统抹杀意志还在疯狂撕扯神魂，秦长老的剑气己到眼前，‘归零’操控的邪剑更是只差三寸就要刺中胸口！
绝境之中 ——
苏夜胸口的金纹骤然爆发出太阳般的炽烈光芒！
纹路中心的竖瞳图案，仿佛在这一刻猛地睁开！
嗡 ——！！！
暗金色的波纹以苏夜为中心，轰然扩散！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秦长老那道能劈开巨石的青色剑气，撞上波纹的瞬间就像泥牛入海，连个响都没出就湮灭了！
云清瑶的冰璃剑停在离胸口三寸的地方，剑身上的墨色邪气在波纹冲刷下发出嗤嗤的灼烧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墨色与清明疯狂交织，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对抗！
整个祠堂都被定住了！
苏烈阳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苏家子弟们张着嘴却发不出声，连燃烧的烛火都凝固在半空，飘飞的尘埃悬在原地不动！
唯有苏夜胸口的金纹，还在疯狂燃烧、吞噬！
【连接中断……】
【锚点剥离……】
【熵……】
系统面板上最后几个血色文字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
系统…… 下线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苏夜就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沸腾的金色海洋。
身体在崩解，灵魂在燃烧，可锁骨下方那块硬疙瘩却越来越烫，像是一颗正在苏醒的恒星核心，疯狂旋转、咆哮！
毁灭与新生，正在他的血肉里同时上演！
祠堂最深处，那块最古老的乌木牌位上，覆盖了不知多少年的香灰突然簌簌滑落。
牌位深处，一点沉寂了万古的微光，在暗金色波纹的冲刷下，极其轻微地…… 搏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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