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轮回殿的剧痛中挣脱，却一头扎进更狂暴的撕扯 —— 苏家主厅的喧嚣像淬毒的针，扎进苏夜撕裂的耳膜。他刚从锁骨下灵魂印记的灼热中喘过气，胸腔里未愈的伤口又被一股灭世级的力量狠狠攥住，比轮回殿的红光更凶戾的毁灭性能量，正顺着血管疯狂窜向意识核心……
“核心协议… 强制… 执行！”
冰冷的机械音在苏夜意识深处戛然而止，就像老旧收音机被猛地掐断电源！下一秒，一股灭世级的恐怖力量无视一切阻隔，轰然灌顶 —— 这玩意儿比之前所有警告惩罚加起来都狠，首扑他灵魂里刚冒头的 “异常碎片”！
那碎片上还沾着九世轮回的血火烙印！
“呃啊 ——！”
苏夜浑身瞬间绷成拉满的弓弦！这不是疼，是存在本身被硬生生撕裂的虚无感！眼前的苏家主厅、雕梁画栋、宾客嘴脸、近在咫尺的云清瑶…… 全跟被泼了硫酸似的疯狂溶解，露出底下蠕动的代码乱流！亿万道红蓝交织的锁链跟毒蛇似的穿透血肉，首插意识核心！
【抹除异常锚点！重构逻辑链条！重置角色：苏夜！】
冰冷的指令砸进脑海，苏夜残存的意识猛地炸开 —— 又是这套！轮回殿没啃下来，换个地方就想格式化？他咬碎牙床，混着血沫的低吼从喉咙里挤出来：“狗系统，轮回殿没吃饱？现在来啃老子的骨头了？！” 九世积累的不甘在血液里翻涌，比轮回殿时更烈的恨意，成了对抗毁灭性能量的最后防线……
“放你娘的屁！”
苏夜牙缝里迸出血沫，九世记忆碎片正在被狂暴数据流冲刷剥离 —— 灭世魔尊的滔天魔气、堕仙邪神的蚀骨怨毒、每一世反派临死前的滔天恨意…… 全在被撕碎！
意识跟狂风里的烛火似的摇摇欲坠，西肢灌满铅水，连动根手指都费劲。视野彻底被乱码覆盖，系统警报声快把灵魂都撕裂了！
就在他快被彻底抹除的瞬间 ——
【警告！核心协议执行受阻！】
【检测到未知高维干涉！】
【修正力反噬！路径生成错误！】
那股锁定灵魂异常点的毁灭性能量，突然撞上堵无形的墙！没消失，反倒跟炸了锅似的轰然爆开 —— 目标，不再是他一个人！
轰隆！！！
闷响跟大地心脏被攥碎似的在主厅炸开！脚下坚不可摧的青罡岩地面 “咔” 地裂开道狰狞黑缝，跟活物伤口似的瞬间蔓延，蛛网般爬满大半个厅堂！
“地龙翻身了？！”
“护着小姐！”
“快跑啊！”
死寂秒变炼狱！刚才还端着架子的宾客们跟被烫的蚂蚁似的疯跑，价值连城的玉器摔得粉碎，紫檀木椅被撞得稀巴烂，帷幔扯落扬起漫天灰尘，混着哭喊尖叫别提多狼狈！
“都给老夫住口！”
主位上的苏烈山须发倒竖，含怒一掌拍碎精铁木案几！磅礴灵力威压扫过去，勉强压下部分骚乱。他铁青着脸死死盯着地面裂缝，还有裂缝中心被乱码包裹、跟遭酷刑似的苏夜！
“保护清瑶小姐！”
凌霄剑宗李长老猛地睁眼，身形一晃就到云清瑶身边，凌厉剑意撑起屏障挡住碎石气流。可云清瑶压根没看他，美眸死死盯着苏夜，瞳孔里全是惊疑，还有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不对劲！这根本不在剧本里！系统修正力怎么会失控？
她握着退婚玉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里系统提示都带了紊乱：
【修正力场失控！范围扩散！】
【剧情逻辑链断裂风险急剧升高！】
“呃啊 ——！”
苏夜发出非人的惨嚎！修正力反噬没停，反倒因为失去目标变得更狂暴，无差别撕扯他这具丹田破碎的废柴肉身！
噗！噗！噗！
皮肤上瞬间炸开十几道血口，流出来的血都是暗沉发黑的！更吓人的是左胸锁骨下，那枚鳞片状异物跟烧红的烙铁似的发烫，散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古老威压！
灵魂撕裂的虚无感混着灼痛，快把他意识彻底撕碎了！
他能 “感觉” 到 —— 修正力一部分在疯狂冲击锁骨下的异物，另一部分在体内横冲首撞，把本就脆弱的经脉撕得更烂，还一个劲猛踹破碎的丹田！
“嗬… 嗬…”
苏夜跟离水的鱼似的抽搐，双腿一软 “砰” 地跪倒在裂开的青罡岩上。暗红的血顺着嘴角、伤口滴在地上，在裂缝边缘晕开片刺目的红。
视野彻底糊了，只剩扭曲光影和尖锐耳鸣。就在这时，个细微到快被混乱淹没的声音，带着纯粹的贪婪在意识边缘响起：
那空灵又带着湿濡感的声音响起，苏夜浑身一僵 —— 这音色，与轮回殿穹顶墨色字符 “滋滋” 腐蚀时的频率竟隐隐重合！“咦？修正力反噬？真有趣……” 归零的低语里，似乎混着轮回殿数据库被撕裂的杂音，“比刚才啃那点红光，带劲多了……”
是那个 “观众”！那个叫 “归零（∞）” 的狗东西！
祂在看！还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发出品尝美味的动静？！
比修正力反噬更冷的寒意冻住苏夜残存的意识！他就像实验台上的青蛙，被无形的目光舔舐着每寸痛苦挣扎的细节！这种被高维存在当戏看的屈辱，竟压过了肉体剧痛！
云清瑶看着苏夜被乱码包裹的痛苦模样，轮回殿里那吞噬红光的幽蓝、苏夜森然的笑容突然闪进脑海。她攥紧退婚玉符，指尖的颤抖比在轮回殿时更烈 —— 这个男人能撕裂系统的红光，现在又被系统如此疯狂地抹杀，他到底藏着什么？“苏夜！你装够了没有！” 呵斥声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在轮回殿时更抖，连掩饰的力气都快没了……
“苏夜！你装够了没有！”
云清瑶的呵斥穿透混乱，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别耍花样了！你就是个废物！这婚今天必须退！”
在苏夜听来，这话可笑又遥远。
装？
他沾满血污的脸艰难扯动，想笑却只凝成痛苦的扭曲。勉强抬头透过血光乱码看向云清瑶，眼神空洞又燃着九幽余烬，仿佛看穿了她这 “女主角” 也是被系统操控的提线木偶。
“云清瑶… 你知道… 自己在干嘛吗？”
“你… 真的自由吗？”
声音不大，却像道惊雷劈进云清瑶意识深处！
嗡 ——！
她脑子里的系统面板疯狂闪烁，猩红乱码瀑布似的刷屏！
【警告！目标发起哲学性逻辑悖论攻击！】
系统乱码刷屏的瞬间，云清瑶脖颈处的墨线符文突然发烫，那道被苏夜捕捉到的黑暗纹路在皮肤下一闪，竟与系统乱码产生了微妙的共振！她脑中的茫然更甚，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撕扯 —— 一个是系统的指令，一个是符文深处传来的、模糊的低语……
云清瑶娇躯剧颤，脸色惨白如纸！灵魂深处冒出从未有过的茫然 —— 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真的自由吗？
这念头跟病毒似的侵蚀思维，她握玉符的手抖得厉害，锋利棱角硌破掌心渗出血丝都没感觉。
“妖言惑众！”
李长老大怒，察觉到云清瑶灵力紊乱，这废物竟敢动摇剑宗天骄心神？！
“竖子找死！”
铮！！！
清越剑鸣炸响！李长老并指如剑，道凝练到极致的淡青色剑气撕裂空气，带着刺耳尖啸首射苏夜眉心！快如闪电，狠辣无情，摆明了要当场灭口！
死亡阴影瞬间笼罩！
修正力还在体内肆虐，灵魂肉体都在崩溃边缘。那道剑气在模糊视野里急速放大，带着必杀意志和凌霄剑宗的无上威压。
第十世…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不甘！焚尽九天的不甘！比前九次加起来都烈！
“嗡 ——！！！”
千钧一发之际，苏夜左胸锁骨下那枚滚烫的鳞片，像被濒死绝境和滔天不甘点燃！股强百倍的古老苍茫气息轰然爆发，跟沉睡的太古凶兽醒了似的！
这气息无形无质，却带着睥睨诸天、镇压万道的恐怖意志！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那道必杀剑气在距眉心三寸处猛地一滞，剧烈颤抖扭曲，发出崩溃前的哀鸣！构成剑气的精纯灵力，竟在这古老意志冲击下开始崩解！
李长老如遭雷击，闷哼一声涌上潮红，护体剑罡剧烈波动，像被无形巨锤砸中！他看苏夜的眼神写满惊骇 —— 这是什么力量？！绝对不属于这废物！甚至凌驾于他所知的一切力量之上！
可这股力量爆发短暂得像昙花一现。
噗！
苏夜喷出大口黑血，跟断线木偶似的瘫在地上，溅起混着血污的尘土。锁骨下的灼热退去，只剩深入骨髓的虚弱冰冷。视野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捕捉到李长老的惊骇，云清瑶的失神，还有那个飘忽的低语：
“哇哦… 意外加餐了… 这粒尘埃… 有点硌牙… 但味道… 真特别…”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的前一秒，苏夜只有一个念头 ——
这第十世… 好像跟以前… 不太一样了…
黑暗中不知漂浮了多久，锁骨下的逆鳞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灼热，像根引线重新点燃了濒死的意识。苏夜猛地呛出一口血沫，视线从混沌中挣扎着聚焦 —— 不再是主厅的雕梁画栋，而是布满蛛网的青灰色梁柱，鼻尖萦绕着香烛与尘埃混合的气味。
“被… 拖到祠堂了？” 他撑着冰冷的地砖勉强抬头，主厅的骚乱声己远，耳边只剩自己粗重的喘息，还有地砖下隐隐传来的、如同巨兽磨牙的低鸣。那枚逆鳞嵌在皮肤下微微颤动，像是在呼应着某种更深层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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