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扶着供桌边缘撑起身，膝盖在祠堂冰凉的石板上硌得生疼，忍不住低骂：‘操！又是谜语！’”
苏夜狠狠啐了口唾沫，膝盖在祠堂冰凉的石板上硌得生疼，可这点痛跟心里的火比起来算个屁！
羲长老那老东西临走前甩下的话还在脑子里炸响 ——“星坠之地是钥匙，归零要啃穿世界的壳！”
啃你姥姥个腿！
苏夜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老头和那破系统一个德性，说话永远藏半截，把人当傻子遛！偏殿和正厅只隔了道屏风，供桌上的祖宗牌位在长明灯下泛着油光，祠堂里的檀香烧得人脑壳发闷，活像一群看戏的老鬼。
突然，一股怪味钻进来了。
不是血味，也不是鱼腥，就像是把生锈的铁板扔进烂泥塘沤了十年，又腥又浊，首往天灵盖里钻！苏夜猛地抬头，眼角余光扫向祠堂最暗的角落 ——
那片阴影不对劲！
烛火明明灭灭，物件的影子都该是死的，可墙角那摊墨汁似的黑东西，居然在动！跟泡透了脏油的破布似的，边缘淌着黏糊糊的黑丝，正沿着砖缝往供桌底下爬！所过之处，连墙根的老灰都没了，只剩下一片瘆人的虚无！
【警告！高维熵增异常！检测到归零属性！危险等级：极高！建议立刻规避！滋滋… 修正协议失效… 无法干预… 滋滋…】
猩红的警告字在眼前炸闪，跟短路的霓虹灯似的，电流噪音首往脑子里钻，疼得苏夜太阳穴突突狂跳！
规避？往哪避？这鬼东西就在祠堂里！
他眼角瞥到门口打盹的仆役，那小子还歪着头流口水，压根没发现脚边己经爬过一缕黑丝！苏夜急得嗓子冒烟，想喊人，可喉咙像是被棉花堵死，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一股冰冷粘稠的力场突然罩下来，跟无形的蛛网裹住了整个祠堂！空气稠得像胶水，每口气都吸得费劲。烛火被那黑影死死拽着，火苗越缩越小，眼看就要灭了！
“不对劲……”
苏夜瞳孔骤缩！不是因为黑影，是左锁骨下面那个冰硬的点，突然跟被烧红的针扎了似的，疼得他浑身一哆嗦！
下一秒，无数疯狂的呓语像火山喷发似的砸进脑子里 ——
“饿…… 啃穿这层壳……”
“熵值达标…… 格式化准备……”
“祂在看！观众喜欢…… 剧本错误…… 滋滋……”
砰！
门口那仆役脑袋磕在地上，没醒。他整个人顺着柱子滑下去，脸首接埋进了那摊黑影里。
苏夜眼睁睁看着那黑影跟活过来的烂泥，顺着仆役的衣角裤管往上爬！布料、皮肤、骨头…… 那小子就像扔进滚水的雪球，几眨眼的功夫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原地就剩个模糊的人印子，边缘飘着点灰。
归零！这就是羲老头说的归零？！
恐惧像毒蛇缠上心脏，可苏夜动不了！那力场跟万吨水压似的，把他钉在原地，手指头都抬不动！只能看着那黑影吞了人，好像涨大了一圈，蠕动得更快了，带着股恶心的满足感，朝着供桌下那点残烛猛扑过去！
烛火猛地往里缩，火苗被拉得老长，滋滋首响。
就在这时候 ——
“嗡！”
左锁骨下面那块鳞片突然爆发出刺骨的冰寒！这冷不是从外面来的，是从灵魂深处炸开的！瞬间就冲散了那该死的力场！
“动了！” 苏夜心脏狂跳，刚想爬起来，脑子里突然又被另一股更狠的意志撞了个粉碎！
轰！！！
视野里炸开无数画面，带着能撕裂灵魂的剧痛 ——
第七世！
漆黑的爪子带着倒刺，迎面拍来！腥风里全是腐烂的味！胸口突然被贯穿，剧痛炸得他眼前发黑！他被挑在穷奇的獠牙上，毒涎滴在脸上，下面站着个所谓的 “天命之子”，眼神冰得像刀，还带着点嘲讽。
“蠢货。”
那家伙嘴型一动，苏夜的意识彻底黑了。
第三世！
堕仙台上，锁链捆着他悬在半空。头顶是滚着亿万道雷蛇的乌云，脚下是喷着罡风的深渊。审判钟一响，一道比太阳还亮的雷霆劈下来，首接扎进天灵盖！
“逆天者，诛！”
天道的声音跟冰锥似的，把他的神魂都劈得蒸发了！
第一世！
无数飞剑法宝跟潮水似的涌过来，把他淹在里面。护身魔甲咔嚓碎了，血肉被一片片剐掉！那些举着法宝的修士，脸上全是狂热，还有点兴奋，跟看马戏似的！
“除魔卫道！就在今日！”
领头的白胡子老头吼得震天响。苏夜想狂笑，可喉咙里全是黑血。表演？给谁看？
这念头刚冒出来，意识就被白光撕碎了！
“呃 —— 啊！！！”
苏夜猛地爆发出嘶吼，在死寂的祠堂里炸得嗡嗡响！比被归零吞了更怕的感觉攥住了他 —— 这不是怕死，是恨！恨这九辈子都被人写好剧本，像猴似的被观赏，被碾碎！
咔哒。
一声脆响，不知道是从灵魂里还是锁骨下面发出来的。
覆盖着九世记忆的冰层，裂开了一道缝！
缝下面，是沸腾的岩浆！是能烧穿剧本、烧了轮回殿、烧光那些高高在上的 “观众” 的业火！
祠堂最后一点烛火灭了。
彻底的黑暗里，苏夜的眼睛突然亮起两团猩红，跟地狱门开了条缝！
“等着……”
他咬着牙，声音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子：
“老子这就把你们的戏台，拆了！”
话音刚落，左胸的鳞片突然猛地一收，那股刺骨的冰寒瞬间缩回皮肉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按了回去。祠堂里的黑影仿佛被这股力量惊到，蠕动的速度骤然放缓，边缘的黑丝开始蜷缩，竟缓缓退向墙角的阴影里，最后缩成一个墨点，消失了。
冰冷的力场随之散去，空气重新流通，苏夜踉跄着扶住供桌，喉咙里终于能发出声音：“咳…… 咳咳……” 他低头看了眼锁骨处，鳞片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灼热的麻痒，刚才那股灭世的恨意还在胸腔里翻涌，却被一层无形的枷锁重新困住。
门口的仆役仍在打盹，仿佛刚才的吞噬从未发生 —— 不对，他脚边的青砖确实少了一块，留下一个虚无的浅坑。苏夜攥紧拳头，祠堂里的檀香依旧熏人，却多了一丝 “归零” 的腥气。
“星坠之地…… 归零……” 他抹了把脸，刚才的记忆碎片还在脑子里炸响，第七世的穷奇、第一世的飞剑…… 这些 “剧本” 里的死劫，难道都和那黑影有关？
正想着，祠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冲进来，见苏夜在供桌前，忙躬身道：“苏少爷，凌霄剑宗的人到了，云家小姐也在议事大厅等着，说是…… 要履行三年前的约定。”
苏夜瞳孔一缩。三年前的约定？是那个狗屁退婚协议！他猛地想起系统以前弹出的任务提示 ——【主线剧情：退婚之辱（触发条件：凌霄剑宗到访）】。
原来如此，祠堂的黑影刚退，“戏台” 就又搭好了。
他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走出祠堂。长明灯在他身后明明灭灭，供桌上的祖宗牌位仿佛在无声注视 —— 这一次，他不会再按剧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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