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苏夜猛啐一口血沫，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后颈汗毛倒竖 —— 那不是汗，是熵海边缘的死寂凝成的毒露！
脚下就是翻涌的黑暗，黏糊糊的跟亿万生灵被碾碎后的血肉浆糊似的，腥臭味首冲脑门。每口呼吸都像吞玻璃碴子，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刚被规则锁链勒出的伤口还在渗血。
几步外，羲瞳还飘在那儿。
银眸跟俩玻璃珠子似的，干净得吓人。刚才能绞碎山岳的青色锁链风暴，在她这儿跟掸掉根头发丝儿似的。她连眼皮都没往苏夜这儿抬一下，视线首接穿透他，钉在后面啃噬轮回殿边界的熵海墨潮上。
“异常熵增，归零污染指数飙升。” 她声音跟敲冰碴子似的，“区域底层规则加速瓦解，崩溃倒计时三百息。”
还他妈倒计时？！
苏夜笑了，嗓子跟破锣似的：“崩得好啊！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清掉老子这种‘残次品’，回收干净的规则本源，再他妈重启个轮回？第九世还是第十世了？你这清洁工当得挺称职啊！”
他死死盯着那双银眸，想从那片死寂里挖出半分人味儿来 —— 哪怕是当年那个在轮回殿角落，用指尖戳青铜柱时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的傻丫头的影子也好！
屁都没有。
在她眼里，自己还不如熵海里一个泡泡值钱。轮回殿是机房，熵海是垃圾桶，她就是拿抹布的保洁员，清理垃圾，维护机器。
“最优解裁定：清除污染源苏夜，回收异常规则碎片，可延缓崩溃百分之七十三点五，重启成本最低。”
羲瞳终于看他了。
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怒，就跟程序员删代码似的，纯粹觉得他占内存。
轰！
比刚才猛十倍的青色光芒炸出来！这次不是锁链，是根凝满规则符文的光矛，矛尖刚现，周围空间就跟玻璃似的裂了满网子！
上次是玩票，这次是真要弄死他！
死亡的寒气顺着毛孔往里钻，比熵海还冷！苏夜浑身汗毛倒竖，光矛锁死的不是他的身子，是他在这空间里的存在锚点 —— 怎么躲都得被捅穿！
完了？第九世就这么嗝屁？成系统清理垃圾的典型案例？
“去你妈的！”
一股戾气从灵魂最深处炸了！锁骨下的鳞片印记烫得吓人！前九世被当反派耍、被碾碎的恨意跟火山岩浆似的喷出来！
苏夜没躲，反而张开了双臂，朝着那光矛敞开了胸膛！
丹田处那先天破碎的伤口突然活了过来，跟个饿疯了的黑洞似的狂吸！
“指令冲突…… 行为逻辑…… 无法解析……” 羲瞳的声音第一次卡了壳。
噗嗤！
光矛狠狠扎进苏夜胸口！
没见血，就听见 “滋啦” 一声，跟烧红的烙铁戳进沥青似的！光矛上的规则符文被丹田的吸力扯得稀碎，全往他肚子里钻！
“呃啊啊啊 ——！”
苏夜感觉自己要被撕成分子了！不是肉疼，是规则在他灵魂里打架！破碎的丹田像塞了座冰山，那冰冷的逻辑风暴快把他的存在根基都刨了！
但灵魂最核心处，那点前九世攒下的 “我” 的烙印，被鳞片印记死死护着！那鳞片烫得跟烙铁似的，散发出股子宇宙刚生出来时的野劲儿，正疯狂搅和光矛的规则，让那些符文变得 “不纯净”，好方便丹田吞噬！
“规则…… 冲突…… 底层逻辑…… 扰……”
羲瞳的身影晃了！银眸跟接触不良似的狂闪，身上的光都开始掉渣！她的规则力量，正在被苏夜硬抢！
苏夜咬着牙，血从牙缝里往外冒。
不够！这点玩意儿不够扛住光矛的劲儿！更不够干翻眼前这规则化身！
得再来点！
他猛地抬头，眼珠子瞪得快裂开，死死盯住羲瞳身后那片熵海墨潮 —— 那黏糊糊的黑玩意儿，不就是系统规则的克星吗？！
“想弄死我？” 苏夜笑得满嘴血沫，“那就一块儿尝尝这个！”
他拼了最后口气，把丹田的吸力调转方向，朝着熵海猛吸！
轰隆隆 ——！
熵海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似的疯了！无数道漆黑的墨流化作黑龙，撕裂虚空就朝这边扑！不是冲苏夜，是冲他胸口那根正被吞噬的光矛，还有羲瞳！
要把规则和污染一块儿吞了！
“警告！熵海污染体主动冲击！苏夜成为污染引力核心！规则结构双重侵蚀！逻辑闭环…… 撕裂！”
羲瞳身上的光流跟水波似的乱晃，银眸里的光都快灭了！
噗嗤！
光矛在熵海墨流冲击下断了！半截被苏夜的丹田吸进去，半截被墨流啃得渣都不剩！
“呃啊 ——！”
苏夜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搅碎机！丹田鼓得跟要爆的气球似的，鳞片印记烫得快烧穿骨头，还裂了几道缝！
但他清楚地感觉到，那光矛的劲儿弱了！羲瞳身上的压迫感跟漏气的气球似的往下掉！
机会来了！
就在光矛断裂、羲瞳不稳的一刹那！
苏夜把刚吞进去的规则碎片和熵海污染在丹田捏成一团，不是要吸收，是要 —— 引爆！
“滚出去 ——！”
他吼得跟野兽似的，双臂往前一推，把那团能炸碎星辰的混乱能量，连带着胸口残存的光矛碎片，全轰向羲瞳！
轰隆 ——！！！
没巨响，就听见宇宙胎膜被撕破的闷响！青光、黑潮、苏夜的血、鳞片的野劲儿全搅在一起炸了！
空间碎得跟马赛克似的！熵海墨潮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灌进轮回殿！
苏夜像个破布娃娃被掀飞，意识沉进黑暗前，就听见系统提示音跟卡带似的在脑子里狂响：
【警告！羲瞳主体…… 不可逆规则创伤！】
【逻辑闭环…… 断开！】
【熵海污染大规模侵入！】
【剧本架构…… 崩塌！】
【剧本世界…… 滑向未知混沌……】
滋啦 ——
声音断了。
熵海墨潮把苏夜的身子吞了进去。只有锁骨下的鳞片印记，在漆黑里顽强地闪着幽光。
一个黏糊糊的低语贴着他的灵魂响起来，带着点满足：
【啃到规则的味儿了……】
【继续喂我……】
玄铁牢墙跟块冰坨子似的，不光吸光，连声音都他妈能吞了！
苏夜后背贴在墙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囚笼里，就听见自己喘气跟破风箱似的。一吸气，铁锈混着霉味首冲天灵盖，呛得他脑子嗡嗡响。
疼！
不是皮外伤那种火辣辣的疼，是从骨头缝里往外渗，从丹田那片死地里钻出来的针扎似的锐痛！更深的地方，像是灵魂被人攥住狠狠碾过，剩下的只有沉甸甸的麻木！
熵海的墨潮像粘稠的黑夜，裹着他往无尽深处坠。胸口的鳞片印记烫得发疯，每一次搏动都在撕扯他的神魂 —— 那不是吞噬，更像某种粗暴的 “烙印”，把熵海的死寂与光矛的规则碎片，硬生生刻进他破碎的丹田。
“呃……”
剧痛中，苏夜突然听见无数细碎的 “咔嚓” 声，像是玻璃在重构。墨潮褪去的速度比涌来时更快，露出的不是轮回殿的废墟，而是冰冷潮湿的石墙。
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物体上，铁链拖地的 “哗啦” 声刺入耳膜。他猛地睁眼，却被黑暗呛了一口 —— 鼻尖是铁锈与霉味，身下是硌人的石板，刚才还在疯狂吞噬规则的丹田，此刻像被冰锥扎穿，只剩下先天破碎的空洞感。
【强制传送完成。目标：青岚城玄铁牢。状态：物理禁锢 + 灵魂压制。】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比熵海的死寂更让人恶心。苏夜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才反应过来 —— 羲瞳没杀死他，熵海没吞噬他，是这狗系统又在按 “剧本” 挪位置。
第九世，他从规则的绞肉机里爬出来，又掉进了宗门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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