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天牢的铁锈气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叶小刀蹲在牢房屋顶的破洞边，指尖捻着根枯草。草茎滴下浊黄汁液，竟将瓦片蚀出蜂窝小孔。“瞧见没？”她歪头对沈无咎眨眨眼，“连牢草都带着冤毒——这刑房审的是屈魂案！”
狱卒拖着镣铐巡过甬道，她突然从梁上翻下，哭着扑向铁栅栏：“天杀的狱吏毒了俺家的诉状！”说着袖中暗劲一吐，怀中狴犴印忽地裂开，印纽弹射而出，正砸在牢头酒碗里——酒液顿时泛起绿沫！
差役哗然围拢时，她发现银簪早挑走某位典狱的铜钥。钥柄暗槽弹出毒屑——正与紫宸殿毒粉同源！
沈无咎玄衣掠过刑具架，剑鞘轻点烙铁台。铁柱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暗格。格中枷锁泛着幽光——竟是朝堂毒物的牢狱变种！
“好个毒染刑狱！”她踹翻刑具架，毒屑飞扬时迷了刽子手的眼，“他们要在天牢布冤魂阵！”
牢深处忽起惨叫声，她狸猫般窜进死囚牢。匕首划开某捆稻草，草秆间竟藏着带毒铁蒺藜——与皇宫暗器同源！狱卒挥棍打来，她红绸卷住吊人链，借力荡向刑讯室。水缸倾倒刹那，缸底沉淀着诡异蓝晶——正是断肠草的牢狱变种！
“原来毒物随冤气变异！”她踢翻水缸，毒水漫过石地，蚀出刑部大牢布局图。
混乱中她扑到卷宗架前，刚顺的铜钥往锁孔一拧，机关轻响。木架突然平移，露出墙中密洞——满洞弩机森然列阵！箭矢皆淬着灰白毒液，箭尾竟用毒鼠尾制成。
“好个毒刑部！”她跃上绞刑架，匕首撬开某块踏木板。板下暗格弹出血书，绘着牢狱毒阵分布图，每处囚室都标着投毒时辰！
“逮着狱毒策了！”她将血书抛向刑堂，“他们要借冤狱散毒民间！”
沈无咎剑鞘忽震，某盏油灯应声炸裂。灯油泼洒处，地面石板突然裂开——底下竟是尸坑，毒液己在坑中凝成白骨状结晶！
杀声从西面涌来时，她忽然掏出所有顺来的物件：毒屑包、铜钥、鼠尾箭...连同那包枯草哗啦啦全抛向空中！
“请阎王赏草！”枯草砸中毒结晶，漫天灰雾弥漫间她纵声长笑，“姑奶奶发现最好玩的——”
雾散处刑求椅忽现机括，她转动扶手上的铁环，整面砖墙轰然开启！墙后竟是秘牢，满牢堆着毒供状，每张都按着血手印！
“妙极！”她扯下状纸塞进怀里，“这出戏该唱到鬼门关了！”
忽见牢底闪着磷光，她狸猫般钻入，竟摸出个判官笔。笔杆刻着：【午时，京兆府死牢】。
“真是要闹遍十八狱？”她将判官笔砸向追兵，“姑奶奶去生死簿上添几笔！”
沈无咎剑尖挑落她袖口血痂：“闯府？”
“自然闯！”她笑吟吟摸出块毒窝头塞进嘴，“且看他们往杀威棒上淬什么料——”
齿间咬碎杂粮时，渣滓溅上判官笔，映亮笔身刻绘的轮回图，镣铐间缠着灰白毒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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