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刀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己经陷入皮肉,渗出丝丝血迹。
"见鬼了!"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突然发现枕边多了个东西——半块破碎的金蝉玉,正散发着幽幽绿光。
窗外传来打更声,子时刚过。她蹑手蹑脚摸到沈无咎房外,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对话声。
"金蝉噬心,大限将至。"这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分明是己经"死去"的沈无心!
叶小刀舔破窗纸,看见沈无咎背对窗户站着,面前轮椅上的沈无心正在咳血——那血落地竟化作金粉!
"哥,必须在她完全觉醒前..."沈无心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眶正对窗纸破洞,"...杀了她。"
叶小刀倒吸冷气,却不小心碰响了檐下风铃。沈无咎的剑瞬间穿透窗纸,离她咽喉只差半寸!
"出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叶小刀讪笑着推门而入,手里却悄悄攥紧了那半块金蝉玉:"那个...我梦游..."
轮椅上的沈无心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指首取她心口!沈无咎横剑格挡,却被一股无形力量震退三步。
"你果然护着她!"沈无心面容扭曲,"别忘了是谁害我们沈家..."
叶小刀突然将金蝉玉拍在桌上:"少在这挑拨离间!"玉石炸裂,迸发的金光中浮现幻象——十年前大火里,分明是沈无心自己将火把扔向了祠堂!
幻象中的沈无心癫狂大笑:"金蝉血脉本该是我的!凭什么给你这个外人!"
现实中的沈无咎面如寒霜:"所以当年的毒是你下的?"
沈无心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蠕动的金蝉纹路:"现在...我们三个...谁都逃不掉..."
整个房间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金蝉从地缝中涌出。叶小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开始浮现金纹,与沈无心胸口的纹路一模一样!
沈无心狂笑着化作金色流沙,沈无咎的剑刺了个空。叶小刀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脑海中闪过无数陌生记忆——三百年前的金蝉娘娘、被封印的痛苦、还有...沈家先祖那张与沈无咎一模一样的脸!
"想起来了?"沈无心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你根本不是蝉蜕所化,你就是金蝉本体!"
沈无咎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滴在叶小刀眉心:"凝神!他在用金蝉共鸣操控你!"
两股金色力量在叶小刀体内交锋,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沈无咎正要再取血,却被突然暴起的金纹缠住脖颈!
"没用的..."叶小刀的声音变成男女混响,"三百年的封印...该结束了..."
就在她指尖要刺入沈无咎心口的瞬间,院中突然传来清脆的铃响——是当初那对鸳鸯铜铃!
铃声中,叶小刀眼神恢复清明:"沈无咎...砍我右手!"
剑光闪过,她右臂齐肩而断——没有流血,断口处竟是金色的蝉蜕!更惊人的是,新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沈无心的惨叫响彻云霄:"不!你怎么能..."
叶小刀的新手臂完全化作金色,一掌拍向地面:"老娘的身体,轮不到你做主!"
整个山庄地动山摇,三人同时被拉入金蝉秘境。在这里,沈无心终于现出原形——半人半蝉的怪物,背后拖着破碎的透明薄翼。
"当年你偷走我的力量..."叶小刀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现在该还了!"
沈无咎的剑突然共鸣,剑柄玉蝉与他胸口的金纹同时发光。沈无心疯狂扑来:"那我就先杀..."
话未说完,沈无咎的剑己穿透自己胸膛,带着金光的血溅在沈无心脸上——那血竟在腐蚀他的蝉翼!
"哥...你..."沈无心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为了她..."
沈无咎面无表情地转动剑柄:"为了沈家欠她的债。"
金光暴涨中,沈无心化作无数金粉消散。秘境开始崩塌,叶小刀突然拉住沈无咎:"等等!你的伤..."
"不重要。"他握住她金色的手,"出去再说。"
晨光中,叶小刀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臂,又看看沈无咎包扎好的伤口:"所以...我真是金蝉娘娘?"
沈无咎将半块金蝉玉系回她颈间:"现在是叶小刀。"
她突然凑近:"那...三百年前你和先祖长得一样..."
"叶小刀。"
"嗯?"
"闭嘴。"
檐下,新换的铜铃在风中轻响,铃身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天然的金色纹路,像极了蝉翼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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