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刀蹲在青铜棺上,指尖敲了敲棺盖,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三百具铜棺,三百个铜傀。”她歪头看向沈无咎,笑得狡黠,“庄主,你家祖上这是要造反啊?”
沈无咎面无表情,剑尖抵住她脚踝:“下来。”
“别急嘛。”叶小刀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抛,铜钱落地时竟稳稳立住,排成一线指向最深处的一具铜棺,“喏,那具棺材里,藏着你娘的东西。”
沈无咎眸光一寒,剑气横扫,铜棺应声而裂。棺中并无尸骸,只有一卷泛黄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天工阁的秘术。
叶小刀吹了声口哨:“《天工谱》残卷?难怪你娘拼死也要毁掉沈家的铜傀术。”
沈无咎握剑的手微微发紧:“你早就知道?”
“猜的。”叶小刀跳下棺盖,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庄主明明知道铜傀术的解法,为何一首装傻?”
沈无咎侧眸看她,眼底冷意如霜。
叶小刀笑嘻嘻地后退两步,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正是他先前给她的那块,只是背面多了一道新刻的符咒。
“昨夜趁你练剑时,我顺手改了点东西。”她指尖一弹,玉佩凌空飞起,悬在铜棺上方,“天工阁的‘镇魂符’,专克铜傀。”
话音未落,整间密室突然震动,铜棺“嗡嗡”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沈无咎剑势骤起,寒光如电,首劈向玉佩。叶小刀却早有预料,袖中飞出一条红绸,缠住他的手腕:“别急啊庄主,这符是假的。”
“什么?”
“骗你的。”她咧嘴一笑,突然拽着他往出口狂奔,“真正的镇魂符,我贴在祠堂的牌位上了!”
身后铜棺轰然炸裂,铜傀嘶吼着爬出,但刚追到门口,就被一道金光弹回。叶小刀回头做了个鬼脸:“拜拜了您嘞!”
两人逃出密道,叶小刀瘫坐在树下喘气,沈无咎的剑却再次抵上她的喉咙。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冷声问。
叶小刀眨了眨眼,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婚书:“喏,这个。”
沈无咎眸光一凝——那竟是三十年前,天工阁与沈家联姻的婚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若铜傀出世,婚约者当以血祭之。”
“你娘和我娘,是师姐妹。”叶小刀笑眯眯地晃了晃婚书,“所以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
“闭嘴。”沈无咎剑锋一偏,削断她一缕发丝。
叶小刀也不恼,反而凑近他,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心口:“庄主,你心跳加快了。”
沈无咎冷着脸后退一步,她却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串糖葫芦,塞进他手里:“喏,定情信物。”
沈无咎:“……”
叶小刀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放心,我不贪你家产,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说。”
“陪我演一场戏。”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引那个黑袍人出来。”
沈无咎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脉搏上一按:“你中了铜毒。”
叶小刀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小问题,死不了。”
沈无咎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塞进她嘴里。
“哎?你给我吃了什么?”叶小刀瞪大眼睛。
“毒药。”他淡淡道,“三日内不服解药,肠穿肚烂。”
叶小刀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庄主,你终于学会骗人了!”
沈无咎转身就走,叶小刀赶紧追上去:“喂,解药呢?”
“看你表现。”
“啧,真小气。”她撇撇嘴,忽然从背后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那这样呢?表现够好吗?”
沈无咎身形一僵,耳根微红,却仍冷声道:“松手。”
“不松。”叶小刀蹭了蹭他的后背,“除非你答应跟我合伙骗人。”
“……成交。”
叶小刀得逞一笑,在他背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江湖骗子与无感庄主的赌局,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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