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来得猝不及防，迟熙缩在城中村出租屋的窗前，看着雨水将晾衣绳上的衬衫打得皱成一团。
手机在木桌上震动，屏幕亮起"顾氏集团"的来电显示。
"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签署离职协议。"顾沉舟的声音裹着电流，背景音里传来顾明悦轻快的笑声，"明悦会陪你一起，别再耍什么花样。"
挂断电话时，迟熙指尖无意识着褪色的手机壳，那是十西岁生日，顾沉舟送她的星空款，边缘早己磨出毛边。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忽然想起老宅地下室那架布满灰尘的钢琴，琴凳底下还藏着她偷偷写给他的情书。
第二天清晨，迟熙特意换上熨烫平整的白衬衫。
公交驶过跨海大桥时，她望着玻璃倒影里苍白的脸，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
那里面不仅有女佣陷害的证据，还有顾氏集团海外账户异常转账的流水，足够将顾沉舟拖入舆论漩涡。
电梯升至顶楼时，迟熙深吸一口气。前台小妹看她的眼神像看瘟疫，连门禁卡都隔着老远扔过来。
办公室门虚掩着，她听见顾明悦甜美的嗓音："沉舟哥哥，小熙姐最近好像真的变了......"
"装模作样罢了。"顾沉舟的声音冷淡，"等她签完字，就彻底清净了。"
迟熙推开门的瞬间，顾沉舟正将一杯热可可推到顾明悦面前。
瓷杯上印着的卡通猫图案刺得她眼眶发烫，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签吧。"顾沉舟将离职协议甩在桌面，钢笔尖在她手背留下一道红痕，"签完滚出顾氏。"
迟熙垂眸看着协议上"自愿离职"的条款，忽然轻笑出声。
她翻开第二页，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文件："顾总，或许该先看看这个？"
顾沉舟的脸色在看清文件内容的瞬间骤变。
顾明悦凑过来的动作突然僵住，诊疗室监控截图、银行流水、录音笔转录文件在桌面铺成冰冷的证据链。
迟熙望着男人骤然收缩的瞳孔，想起昨夜系统提示：【检测到顾沉舟黑化值下降3%，当前数值62%】
"你调查我？"顾沉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却在触及她腕骨凸起的瞬间，想起小时候她发烧说胡话，总爱抓着他的袖子喊"沉舟哥哥别走"。
"顾总误会了。"迟熙抽出被攥红的手腕，将U盘轻轻推过去，"这些是有人匿名寄给我的。不过看顾总的反应..."她顿了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倒是让我想起，快穿：每天都在努力成为意难平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快穿：每天都在努力成为意难平最新章节随便看！上周财务部的王经理，好像突然请了长假？"
办公室陷入死寂。
顾明悦的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迟熙在慈善晚宴上替她挡下泼来的红酒，自己却被染成紫色的礼服狼狈不堪。
那时迟熙说："明悦别怕，姐姐在呢。"
"够了！"顾沉舟突然掀翻桌子，文件如雪花般飘落。
他逼近迟熙，呼吸灼热："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还是想继续留在顾家丢人现眼？"
迟熙仰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突然伸手抚上他紧绷的下颌。
这个动作惊得两人同时僵住，记忆在雨声中翻涌，八岁那年她从树上摔下来，也是这样踮着脚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顾沉舟，"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脏。
顾沉舟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桌上的相框。
落地的瞬间，玻璃裂开的纹路恰好横在照片里两人相握的手上，那是她十六岁生日，他带她去游乐园拍的合照。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从云层缝隙里漏下，将迟熙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弯腰捡起相框，用袖口擦去玻璃上的灰尘，然后轻轻放在顾沉舟面前："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希望那时，顾总能给我一个解释。"
离开办公室时，迟熙听见身后传来相框摔碎的声响。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响起：【顾沉舟黑化值上升5%，当前数值67%。】
她摸着口袋里的药瓶，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发烫。
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在第七级台阶处，迟熙突然停住脚步。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沉舟举着把黑伞站在雨幕里，领带歪斜，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
"我送你。"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迟熙望着伞面晕开的雨痕，想起十七岁那年的台风天，他也是这样将伞倾向她这边，自己半个肩膀都淋得湿透。
而现在，伞骨分明朝着他那边倾斜，雨滴顺着伞檐砸在她肩头。
出租车驶离时，迟熙透过车窗看见顾沉舟仍站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躺着枚小巧的银色蝴蝶耳钉，是她方才假装整理头发时，故意遗落的。
迟熙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车窗外，霓虹灯光将雨帘切割成破碎的光斑。
她知道，这场用生命为筹码的赌局，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而顾沉舟，这个她本该攻略的目标，正在她意料之内的轨道上，朝着失控的深渊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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