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
河水冰冷刺骨，赵海叔嘴里叼着的芦苇管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残缺的左手死死攥着炸药包的导火索，右手按在河底的岩石上稳住身形。透过浑浊的河水，能看见鬼子的皮靴在木桥上"咚咚"地踏过，震得水面泛起细密的波纹。
"一、二、三……"赵海叔在心里默数着，首到第二十双皮靴踏过桥面正中。他猛地一拉导火索！
**惊天动地**
"轰——！"
爆炸的冲击波在水下形成恐怖的真空，赵海叔被掀出河面又重重砸回水里。破碎的桥板、鬼子的钢盔、断肢残臂像暴雨般从天而降。二十多个鬼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像下饺子一样栽进湍急的河水。
小翠趴在北岸的芦苇丛里，看着幸存的鬼子在河里扑腾。她拉开弹弓，特制的"水鬼弹"——裹了油布的泥丸带着火焰划出弧线，落在水面的油渍上。
"呼啦！"
河面瞬间燃起一道火墙，把落水的鬼子困在死亡陷阱里。焦糊味混着惨叫随风飘来，小翠却死死盯着对岸——那里还有一挺机枪正疯狂扫射，压制着周队长他们的冲锋。
**意外的危机**
"翠儿！小心！"
爹的吼声从身后传来。小翠本能地一低头，一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打飞了她的灰布帽。她转身举枪，却看见三个鬼子不知何时绕到了侧翼，刺刀离她不到十步！
"砰！"
勃朗宁的后坐力震得手腕发麻。领头鬼子应声倒地，剩下两个狰狞地扑上来。小翠来不及再开枪，抄起插在泥地里的红缨枪就刺——这是赵海叔昨晚刚给她做的。
"噗！"
枪头扎进鬼子肚子时，温热的血溅了她满脸。另一个鬼子的刺刀己经刺到胸前，小翠绝望地闭上眼——
"嗷呜！"
一道黄影从芦苇丛里窜出，阿黄狠狠咬住鬼子的手腕！吃痛的鬼子调转刺刀就要扎狗，小翠的红缨枪己经带着风声横扫过来，枪杆重重砸在太阳穴上。
**转守为攻**
对岸的机枪突然哑火了。小翠抬头望去，只见周队长带着人己经冲过浮桥，爹的铡刀正砍向机枪手的脖子。
"全体冲锋！"
喊杀声响彻河滩。乡亲们举着锄头、柴刀从西面八方涌来，连杨爷爷都抡着祖宗牌位的木匣砸向鬼子。小翠刚要冲上去帮忙，河里突然传来"哗啦"的水声——是赵海叔！
这个铁打的汉子竟从爆炸中心游了回来，残缺的左手还拖着个昏迷的鬼子军官。
"活的！"铁柱吐着血沫子摔在岸上，"这畜生……腰上有地图……"
**血染的情报**
小翠解开鬼子军官的皮带，果然发现暗袋里缝着张防水地图。图上标注着三个新的红圈，比之前炸掉的炮兵阵地更靠近村庄。
"毒气弹……"周队长脸色铁青，"明晚就要运到前线！"
赵海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里带着可疑的黑色。刘瑛姑扒开他衣领一看，后颈赫然插着块锯齿状的弹片。
"得立刻手术！"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但咱们的医疗器械都……"
"用这个。"小翠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是缴获的日军医疗包，里面竟有把精致的手术钳！
**生死救援**
临时手术室设在河滩的巨石后面。刘瑛姑用烧酒消毒了手术钳，小翠举着煤油灯照明，爹和周队长按着铁柱的手脚。
"忍着点，"刘瑛姑额头沁出汗珠，"弹片挨着脊椎。"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1937年，外婆的乡村童年赵海叔咬住木棍，浑浊的眼睛却望向小翠："丫头……念、念念地图上……的字……"
小翠颤抖着展开地图，借着煤油灯的光，一个词一个词地辨认："特……种……烟……雾……中……秋……"
"中秋节！"周队长猛地站起来，"他们要在中秋节放毒！"
刘瑛姑趁机猛地拔出弹片，铁柱惨叫一声昏死过去。鲜血喷溅在地图上，把"中秋"二字染得更加刺目。
**不眠之夜**
当夜，临时营地的篝火彻夜未熄。周队长和八路军排长对着地图研究到天明，小翠蹲在旁边，用炭笔在石板上画着鬼子可能的行进路线。
"必须分兵阻击，"排长声音沙哑，"但咱们人手……"
"我去。"小翠突然说。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她站起身，个子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瘦小，但眼神坚定如铁："我认识运毒车的司机。"
原来上次伏击时，她注意到鬼子运输队有个戴眼镜的司机，总把水壶挂在后视镜上——那是健太郎说过的反战同盟暗号！
**意外的转机**
黎明时分，侦察兵带回了惊人消息：那支运输队今早己经出发，但走的不是大路，而是绕道老鹰崖！
"老鹰崖……"爹突然激动起来，"那条盘山道底下是采石场，要是能引发塌方……"
小翠己经掏出弹弓，往皮兜里装了颗特制的"震天雷"——这是铁柱用鞭炮火药改良的，专门用来制造山崩。
"我带孩子们去，"她指了指正在照顾赵海叔的狗剩和小花，"鬼子不会防备小孩。"
周队长还想反对，八路军排长却突然笑了："《孙子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摘下自己的臂章别在小翠衣领上，"去吧，小同志。"
**童兵出击**
正午的烈日下，五个"拾柴火"的孩子出现在老鹰崖的盘山道上。小翠背着竹筐走在最前，筐底下藏着震天雷；狗剩牵着阿黄，狗脖子上挂着水壶；小花和其他两个孩子挎着篮子，里面是掺了巴豆的野果。
运输队的卡车果然如期而至。戴眼镜的司机看到水壶暗号，故意放慢车速。小翠趁机摔倒在路中间，竹筐里的山核桃滚了一地。
"八嘎！"押车的鬼子跳下来就要打人。
"太君息怒！"司机赶紧拦住，用日语说了几句，又冲小翠眨眨眼。孩子们立刻围上来"帮忙"捡核桃，趁机把野果塞进卡车底盘。
十分钟后，当车队重新启动时，小翠的弹弓己经瞄准了悬崖最脆弱处——
"嗖！"
震天雷带着火星没入岩缝。短暂的寂静后，整片山崖像被巨斧劈开般崩塌！卡车在滚滚落石中变成废铁，其中一个车厢裂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标志的铁罐。
**胜利的代价**
撤回安全地带时，小花突然指着小翠的脚："姐，你鞋呢？"
小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鞋，脚底板被碎石割得血肉模糊。但她只是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完好无损的地图："值了。"
夕阳西下，五个孩子互相搀扶着走向营地。阿黄突然冲向河边，叼回来一条扑腾的鲤鱼——这是鬼子的毒气车炸毁后，震到河里的。
当晚，全村人分食了这条来之不易的鱼。小翠把最大的一块肉留给昏迷的赵海叔，自己嚼着鱼骨头，在油灯下仔细擦拭新缴获的王八盒子。
枪身上刻着个小小的樱花标志，她用刀一点点刮掉，刻上了歪歪扭扭的"中秋"二字。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月亮己经快圆了，像一面高悬的明镜，照着这片伤痕累累却永不屈服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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