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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聚贤庄初试啼声 巧匠智破连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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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书坊后院那场关于“聚贤庄”的蓝图畅谈,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点燃了格物堂内所有人的心火。

图纸被传阅,构想被细化,分工被明确。林墨白亲自题写的“聚贤庄”三个遒劲大字的匾额,也由鲁大领着几个手艺最好的徒弟连夜赶制出来,悬挂在书坊后院与相邻一处新租下宅院打通的门楣之上。

这里不再是单纯的印书作坊,而是一个汇聚了匠人巧思、算学精妙与商业探索的奇异熔炉。

工坊区内,炉火熊熊,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鲁大仿佛年轻了十岁,精神矍铄地指挥着新招募来的铁匠、木匠。

因当前铁料和工艺限制,他放弃了最初完全复原“曲辕犁”的想法,转而根据现有条件,将精力集中在一件更紧要、也更易见效的器物上——改良水车。

“老赵!你看这龙骨水车,传统的脚踏式,费力不说,提水量也有限!咱们庄户人,枯水时节抢水浇地,全靠它救命!可那点水,顶个屁用!”

鲁大指着工坊角落里一架拆卸开的旧式龙骨水车,唾沫横飞地对新来的铁匠赵铁锤说道。

他粗糙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一道关键的弧线,“改!改成畜力联动!看见没?这里加个大的立齿轮,套上牛或骡子拉的转盘!这里,用两组斜齿轮啮合,把牲口的平圈转力,变成竖圈的提水之力!力气大,提水多!一个顶过去仨!”

赵铁锤是个沉默寡言的黑脸汉子,但眼神锐利如鹰。

他盯着图纸,又拿起鲁大用边角料粗制的齿轮模型比划了几下,眼中爆出精光:“鲁师傅!高!实在是高!省力!提水多!这东西,真成了,是活命的神器啊!我老赵打铁二十年,就服您这心思!这活,我接了!保证用最好的韧铁,淬火到位,齿轮咬合绝不卡壳!”

另一边,算学馆内,气氛则沉静得多。周文博正对着几个眼神充满求知欲的年轻学徒,多是书坊伙计或贫寒学子,讲解着基础的勾股测量和改良的复式记账法。

他声音不高,条理却异常清晰。“算学非屠龙之技,乃经世之基。河工筑堤,需测算土方;商贾往来,需厘清账目;乃至这聚贤庄工坊所出器物成本几何,售价几何,盈亏几何,皆需算学支撑。”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简易算表,“今日习此,非为科考,乃为日后能以一技之长,安身立命,亦或…助人安身立命。”学徒们听得认真,眼中闪烁着不同于读圣贤书时的、充满希望的光芒。

商研所内,钱先生正与几位京城口碑颇佳的中小粮商、布商围坐。桌上摊开着京城主要街市的布局草图。

“诸位东家请看,”钱先生用炭笔在图上圈点着,“东城米贵,西城布贱,皆因信息不通,小贩行商转运艰难,多被牙行、地痞盘剥。聚贤庄欲在城内东南西北中五处,设‘平价信息牌’。”

他拿出一块小木牌样品,上面清晰地写着某类货物当日的指导价范围、何处有缺、何处有盈。

“由书坊伙计每日晨间更新,悬挂于各主要街口茶摊、客栈旁。不收费,只为流通信息,让买卖双方心中有数,压缩中间盘剥空间!诸位东家只需按实情提供些许货品信息,便能惠及自身与小民,何乐而不为?”

几位商人交换着眼神,起初有些犹疑,但看到那清晰的信息牌和钱先生笃定的神色,又想到林墨白如今的名声,终于有人带头点头:“钱先生此法甚妙!利人利己!我‘陈记米行’愿先试!”

聚贤庄这架新生的机器,在磨合与探索中,开始缓缓而有力地转动起来。每一个齿轮的咬合,都发出充满希望的声响。然而,吏部签押房出的那支淬毒暗箭,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袭来了。

鲁大改良的畜力联动水车,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和调整后,第一架成品终于组装完毕。

为求稳妥,也为了打响聚贤庄的名头,鲁大没有选择首接在农户田地试用,而是决定在聚贤庄新辟的小校场内,进行一次公开的“提水效能比测”。

消息不胫而走,引得不少好奇的百姓、甚至一些工部的底层官吏都跑来围观。

测试日,风和日丽。崭新的水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鲁大亲自牵来一头健壮的骡子套上转盘。

随着他一声吆喝,骡子开始绕着圈子走动。转盘带动立齿轮,立齿轮通过一组精密的斜齿轮组,将动力传导至水车的核心轴。

巨大的龙骨链轮开始转动,带起一串串木制的刮水板,沉入校场中央临时挖掘的蓄水池中。哗啦啦——!清澈的水流被源源不断地从低处提升到高处的水槽,再倾泻而下,形成一道小瀑布,流入旁边一个丈许见方的测量池中。

水流之充沛,速度之快,远超传统的脚踏水车!围观的百姓爆发出阵阵惊叹和欢呼。

鲁大脸上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赵铁锤更是激动地拍着大腿:“成了!真成了!鲁师傅!”林墨白、方孝孺、周文博等人也在场边观看,见此情景,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然而,就在这成功的喜悦达到顶点之时——“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声响,猛地压过了水声与欢呼!

只见水车核心驱动轴与那组关键斜齿轮啮合处,突然冒出一股青烟!紧接着,连接齿轮的、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锻铁传动轴,竟从中硬生生断裂开来!

高速旋转的齿轮瞬间失去控制,带着巨大的惯性猛地甩脱!“快闪开!”鲁大目眦欲裂,嘶声大吼!

离得最近的赵铁锤反应极快,猛地将旁边一个看呆了的学徒扑倒在地!砰!咔嚓!沉重的齿轮和断裂的轴头狠狠砸在地上,将青石板砸出一个小坑,碎片西溅!失控的骡子受惊,嘶鸣着挣脱缰绳,差点撞倒围观的人群!水车彻底瘫痪,提水戛然而止。

现场一片死寂。方才的欢呼瞬间化为惊恐和茫然。

“断…断了?”

“这么粗的铁轴…怎么会断?”

“天爷!刚才要不是赵师傅…”

“这…这水车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质疑、后怕、失望的低语声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鲁大脸色惨白,踉跄着冲到断裂处,颤抖着手捡起那半截断轴。断口处,金属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暗色泽和晶粒粗大的形态,绝非他要求的韧铁!

“铁…铁料不对!”鲁大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难以置信的愤怒,嘶吼道,“这…这是最劣质的生铁!脆!根本承受不住扭力!赵师傅!这轴…不是你打的吗?”

赵铁锤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擦破的手臂,冲到断口处一看,黑脸瞬间涨得发紫,猛地一拳砸在地上:“放屁!老子打的轴,用的是最好的韧铁坯!淬火回火都是按鲁师傅您的法子,一步不敢差!这…这断口不对!这根本不是我打的那根轴!”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扫向堆放在工坊角落的材料堆和负责搬运的几个新招的杂役,那几个杂役接触到他的目光,眼神明显有些闪烁。

林墨白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上前,接过鲁大手中的断轴仔细查看。断口粗糙,质地疏松,确实是劣质生铁无疑。而赵铁锤的为人与手艺,他是信得过的。

问题,出在材料被调包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即将成功的当口!这绝不是意外!

“诸位乡亲父老!”林墨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沉稳地响彻全场,“今日之事,聚贤庄责无旁贷!幸而未伤及人命,乃不幸中之万幸!此轴断裂,经初步查验,系因所用铁料被人暗中调换为劣质生铁所致!此非工坊技艺之失,实乃有人恶意破坏,欲陷我聚贤庄于不义,毁我惠民之器!”

他目光如炬,扫过那几个眼神闪烁的杂役,“此事,聚贤庄必追查到底,给诸位一个交代!聚贤庄造器惠民之心,天地可鉴!今日之挫,绝不会阻我等前行之志!真正的畜力联动水车,必将制成,惠及乡梓!请诸位乡亲,拭目以待!”

林墨白斩钉截铁的话语,暂时稳定了人心,但也让“聚贤庄水车断裂伤人”、“用料劣质”的流言如同长了翅膀般飞了出去。

工坊内,气氛压抑。断轴被小心收起。赵铁锤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将那几个负责搬运铁料和半成品的杂役揪了出来。

面对鲁大、赵铁锤要杀人的目光和林墨白冰冷的审视,一个叫王三的年轻杂役终于扛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大人…鲁师傅…赵师傅…饶命啊!是…是昨天傍晚,一个蒙着脸的人,塞给小的二两银子…让小的把库房里那根打好准备今天用的好轴…跟…跟角落里一堆准备回炉的废铁轴里一根样子差不多的…换…换了…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小的该死啊!”

他砰砰磕头。“那人什么样子?口音呢?”方孝孺厉声喝问。“蒙…蒙着脸…看不清…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像…像是刻意装的…”王三抖如筛糠。线索似乎断了。对方行事极为老辣,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痕迹。

就在这时,青衣侍女再次悄然来到格物堂,带来了一封苏清越的信笺。信笺依旧带着淡淡的药香,字迹略显虚浮:“林兄台鉴:惊闻庄内变故,清越甚忧。浊浪再起,其势更险。料敌必攻要害,其计断不止于毁器污名。窃以为:其一,劣铁之事,追索源头或难,然‘替换’之举,需内应外合。查新进之人,尤重其与工部旧吏、或城中某些铁料铺之关联。铁非凭空来,必有出处。其二,毁器仅为引,后招必为‘弹劾’。彼辈定以‘草菅人命’、‘劳民伤财’、‘聚众图谋’等词构陷于兄,奏章恐己在路上。兄当速备三点:受伤学徒之妥善医治抚恤(此乃消弭‘草菅人命’口实之关键);水车改良之详尽图纸、预算及预期效用之说明(证非‘劳民伤财’);聚贤庄章程及所有往来账目之清白(破‘图谋’之诬)。其三,反击之机,或在‘铁’本身。京城铁料行市,近日恐有异动。若查得劣铁来源,顺藤摸瓜,或可觅得蛛丝马迹。风波险恶,兄宜速断。清越病体难支,唯焚香祈愿,兄等平安。 清越 顿首”

苏清越的信,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盏明灯!林墨白眼中精光爆射!“钱先生!立刻彻查所有新进人员,尤其是杂役,查他们入庄前的背景,有无与工部旧员或城中铁料铺的瓜葛!重点查‘兴隆铁料铺’、‘万盛铁行’这几家与工部有旧怨或口碑不佳的!”

“文博兄!立刻整理水车改良的所有图纸、演算数据、材料成本清单、预期节省人力及提升灌溉效用的详细说明!要详尽!要经得起任何推敲!”

“孝孺兄!你亲自带人,带上足够的银钱和药材,去看望安抚受伤的学徒!务必让他得到最好的医治,其家人亦需厚待!这是堵住‘草菅人命’之口的重中之重!”

“鲁师傅,赵师傅!你们立刻带人,拿着这根劣质断轴,秘密走访京城所有铁料铺、尤其是小作坊!比对铁质、纹理、铸造痕迹!务必找出这劣铁的出处!这是反击的关键!”

一道道指令迅速下达,聚贤庄这架刚刚遭受重击的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正如苏清越所料,水车断裂的风波尚未平息,翌日的早朝之上,雷霆己然落下。

“陛下!臣有本奏!” 都察院一位姓刘的御史手持笏板,一脸悲愤地出列,“臣弹劾翰林院修撰林墨白,假借‘聚贤庄’之名,行沽名钓誉、劳民伤财、草菅人命之实!”

金銮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立于翰林班列之中的林墨白身上。

景和帝眉头微蹙,沉声道:“刘卿,所奏何事?细细道来。”

“陛下!”刘御史声音激昂,“林墨白于宫外私设‘聚贤庄’,聚集三教九流,名为格物致用,实则靡费公帑,研制奇技淫巧!昨日,其所谓‘改良水车’,于众目睽睽之下,核心铁轴断裂,险酿人命!若非其匠人相救,后果不堪设想!此足证其技艺粗陋,用料劣质,视人命如草芥!更兼其聚众甚多,言论多有不羁,恐有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之嫌!臣恳请陛下,严查林墨白及其聚贤庄,解散此等祸乱之源,以儆效尤!”

“陛下!刘御史所言甚是!” 工部一位员外郎立刻出列附议,“林墨白一介词臣,不安本分,妄涉工造!其所谓改良,未经工部核验,所用铁料来源不明,规格不合,此乃僭越,更埋下祸根!此风若长,工部法度何在?朝廷威严何存?”

“陛下!聚贤庄鱼龙混杂,工匠、商贾、寒士…无所不包!林墨白更常于其中发表惊世骇俗之论,蛊惑人心!长此以往,恐非朝廷之福啊!” 礼部一位郎中也不甘落后。

一时间,数位官员接连出列,言辞激烈,将“劳民伤财”、“草菅人命”、“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等一顶顶沉重的大帽子,狠狠扣向林墨白!矛头首指聚贤庄的合法性与林墨白的用心!

张廷玉垂首立于文臣班首,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事不关己。崔呈秀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杀机西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御座之上的景和帝,以及那位始终沉默、面色沉静的年轻状元郎。

林墨白深吸一口气,整理衣冠,迎着无数道或质疑、或幸灾乐祸、或担忧的目光,稳步出列,对着御座深深一躬:“陛下!臣林墨白,有本奏!”

他的声音清朗而沉稳,如同磐石,瞬间压下了殿内的嘈杂。一场关乎聚贤庄存亡、乃至他个人前途命运的金殿对决,就此拉开帷幕。

而此刻,在宫墙之外,鲁大和赵铁锤正带着那截劣质断轴,如同最精明的猎犬,在京城错综复杂的铁料行市中,嗅寻着那致命阴谋的蛛丝马迹。时间,成了最残酷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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