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周的夜晚总是格外安静，只有路灯在树影里投下昏黄的光。林辰刚结束最后一门复习，走出自习室就看到江熠站在楼下，手里提着她爱吃的草莓蛋糕，像座沉默的雕塑。
“等很久了？”她走过去，鼻尖碰到他身上的寒气，才发现他穿得很薄。
“刚到。”他把蛋糕递给她，手指冻得有点红，“看你没回消息，猜你还在自习室。”
林辰的心揪了一下，拉过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她穿了件带绒的厚外套，口袋暖乎乎的。“怎么不多穿点？”
“出来急，忘了。”他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口袋里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你口袋比我暖和。”
两人并肩往宿舍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蛋糕盒子在手里沉甸甸的，林辰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他：“要不要上去坐会儿？室友今晚回家了。”
江熠愣住了，脚步顿在原地，眼底闪过明显的错愕，随即被一丝惊讶的欣喜取代：“……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林辰拽着他的手往宿舍楼走，语气自然得像邀请他去食堂吃饭，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己经冒出了薄汗。
宿舍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响。林辰打开宿舍门，暖黄的灯光立刻涌出来，照得江熠的轮廓柔和了几分。他站在门口，有些拘谨地换了鞋，目光飞快地扫过宿舍——她的书桌收拾得整整齐齐，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书桌上还放着他送的橘子糖项链，被当成了摆件。
“随便坐。”林辰把蛋糕放在桌上，转身去给他倒热水，背对着他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其实纠结了一路。刚才看到他站在冷风里等自己，鼻尖冻得发红，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让他离自己再近一点，想把他拉进自己的小世界里，想……主动一次。
江熠坐在椅子上，手捧着热水杯，目光却离不开她的背影。她穿着件米白色的毛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发尾有几缕碎发垂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看得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林辰切好蛋糕递给他，叉子刚递过去，就被他握住了手腕。他的手心很烫，带着薄汗，和刚才在外面冻得发红的样子判若两人。
“辰辰，”他的声音有点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林辰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抽回手，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往前凑了凑，几乎要撞上他的膝盖。她抬起头，首视着他的眼睛，灯光落在她眼底，亮得像淬了星光：“知道啊。”
她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突然笑了，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眼睛亮晶晶的：“江熠，我想让你留下来。”
江熠手里的热水杯差点脱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毫不躲闪的眼神，感受着唇上残留的、带着草莓蛋糕甜味的温度，脑子里像有烟花炸开，嗡嗡作响。
他一首以为，在这段关系里，他是更主动的那个。他习惯了步步紧逼，习惯了克制隐忍，却从没想过，这个总是害羞脸红的小姑娘，会突然露出这样大胆的一面，像颗突然炸开的橘子糖，甜得让他措手不及。
“你……”他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只能任由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骨，动作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你刚才在楼下等我，是不是很冷？”她的指尖冰凉，划过他的脸颊时，他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我宿舍有暖气，比外面暖和。”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诱哄的意味，像在邀请他走进一个温暖的陷阱。江熠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和那点藏不住的羞涩，突然低笑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怀里。
椅子不大，两人挤在一起，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比宿舍的暖气还要滚烫。
“林辰，”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烫得惊人，“别后悔。”
林辰没说话，只是侧过头，主动吻住了他的唇。这个吻带着她笨拙的勇气，还有不容错辨的渴望，像道无声的回应。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书桌上的橘子糖项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宿舍里很安静，只有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偶尔溢出的、压抑的轻吟。
原来主动靠近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又带着莫名的笃定，像捧着一颗滚烫的糖，明知会烫到手指，却舍不得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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