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阳光是被门铃吵碎的。林辰困得睁不开眼，翻身往江熠怀里钻了钻，鼻尖蹭到他下巴的胡茬，痒得他闷笑出声。
“别闹……”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像块融化的糖，“谁啊这么早。”
江熠的手还圈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摸索着去够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他低笑：“是你哥，说要带念念去乡下过暑假，己经在楼下了。”
“什么？”林辰猛地坐起来，睡裙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片白皙的皮肤，“他怎么不提前说？念念的小裙子还没收拾呢！”
她赤着脚往儿童房跑，江熠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漫出来——林宇昨晚就发消息给他了，说想带外甥女去乡验生活，让他“配合点，给小两口留点空间”。他故意没说，就是想看看林辰炸毛的样子。
儿童房里，念念己经被林宇抱起来了，穿着件粉色的小裙子，手里还攥着半块饼干。“舅舅！车车！”小家伙指着窗外林宇开来的越野车，眼睛亮得像星星。
“念念，跟妈妈说再见。”林宇刮了刮外甥女的小鼻子，眼底的宠溺藏不住。
“妈妈拜拜！”念念挥着小手，注意力全在车车上，压根没注意到林辰泛红的眼眶。
林辰冲过去想抱女儿，却被林宇躲开：“行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下周就送回来。”他往林辰手里塞了袋念念的换洗衣物，“都收拾好了，奶粉和尿不湿在后备箱，放心吧。”
江熠走过来，轻轻揽住林辰的肩，对林宇说：“路上慢点，照顾好念念。”
“知道知道，比你细心。”林宇抱着念念往门口走，临出门时回头冲江熠挤了挤眼，嘴角的坏笑藏不住。
门关上的瞬间，林辰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会不会想我啊？晚上睡觉要是找妈妈怎么办？乡下蚊子多，会不会咬到她……”
江熠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不会的，有舅舅看着呢。再说，念念也该学着独立点，总黏着你怎么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且，我们不是正好……有时间过二人世界了吗？”
“谁要跟你过二人世界……”林辰的声音闷闷的，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鼻尖蹭到他的衬衫，那里有淡淡的洗衣液味，混着阳光的暖，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早餐是江熠做的白粥，上面撒着她爱吃的肉松。他把粥碗推到她面前，自己则拿着手机，翻出林宇刚发来的照片——念念坐在副驾上，正抱着奶瓶喝奶，小脸上沾着奶渍，笑得一脸开心。
“你看，她好得很。”江熠把手机递给她，指尖划过屏幕上女儿的笑脸，“说不定晚上玩累了，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想你。”
林辰看着照片，破涕为笑：“跟你一样，没良心。”
“我可不一样。”江熠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手背，“我会想你，时时刻刻都想。”
粥碗里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林辰突然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空巢”，好像也没那么难熬。至少，餐桌上终于不用再给念念喂饭，沙发上终于可以并排躺着不用给孩子讲故事，晚上终于可以不用定闹钟起来冲奶粉。
而身边的这个人，正用他的温柔，一点点填满女儿离开后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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