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指缝里的沙，不知不觉就溜走了。转眼到了年底，念念三岁了，会奶声奶气地背唐诗，会指着全家福说“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念念”，也会在江熠说“舅舅带你来玩”时，歪着小脑袋问“爸爸妈妈是不是又要偷偷约会呀”。
平安夜那天，江熠说要带念念去教堂看圣诞树，让林辰在家准备晚餐。林辰笑着点头，看着父女俩穿戴整齐出门，小家伙穿着红色的小斗篷，像个圣诞小精灵，临走时还回头冲她眨眼睛：“妈妈要乖哦。”
家里瞬间安静下来，林辰却没去准备晚餐，而是翻出了相册。第一页是他们的婚纱照，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两人笑得像个傻子；中间夹着念念刚出生的照片，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最后是上周拍的全家福，念念坐在他们中间，笑得露出两颗小门牙。
门开的瞬间，林辰赶紧合上相册。江熠抱着睡着的念念走进来，小家伙的手里还攥着颗糖，嘴角沾着巧克力渍。
“怎么不穿外套？”他走过来，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手这么凉。”
“等你呢。”林辰抬头看他，撞进他眼底的温柔，和刚认识时一模一样。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圣诞快乐，老婆。”
“圣诞快乐。”
把念念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两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圣诞树的灯光明明灭灭。江熠打开酒瓶，给她倒了杯红酒：“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平安夜吗？在出租屋里，就点了根蜡烛，你说这是最浪漫的圣诞。”
“记得，你还说以后每年都给我更好的。”林辰笑着碰杯，红酒的醇香在舌尖漫开，“其实不用更好，这样就很好。”
有他在身边，有女儿在卧室熟睡，有温暖的灯光，有彼此的呼吸，这样就很好。
江熠放下酒杯，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明年春节，把念念送姥姥家，我们去北海道看雪，好不好？”
林辰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圣诞树上的灯还亮：“真的？”
“当然，机票都看好了。”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无名指，那里的婚戒被磨得有点亮，“还要像谈恋爱时那样，在雪地里接吻，在温泉里……”
“闭嘴。”林辰笑着捂住他的嘴，脸颊发烫，心里却甜得像喝了蜜。
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轻轻落在玻璃上，像首温柔的诗。林辰靠在江熠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突然觉得，这些年的日子，就像一场温柔的轮回——从二人世界到三口之家，从偷偷摸摸的亲吻到光明正大的相拥，变的是岁月，不变的是彼此眼里的光，和藏在日常里的爱。
而那个总把女儿“送走”的小心思，其实是他最深情的告白：无论时光过去多久，无论有多少牵绊，他最想腻在一起的人，始终是她。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生活吧——有柴米油盐的琐碎，有二人世界的甜蜜，有女儿的软糯呼唤，有他藏不住的期待，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了圆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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