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还有半个月,婆婆就打来电话,问林辰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说要提前准备。“你爱吃三鲜的,我让你爸去市场挑最新鲜的虾;念念喜欢胡萝卜鸡蛋的,我多和点面。”
公公接过电话,声音洪亮:“辰辰啊,今年春节你们早点回来,我给你准备了压岁钱,比去年多一倍。对了,你上次说喜欢隔壁张阿姨绣的十字绣,我让她给你绣了幅‘花开富贵’,挂客厅里好看。”
小年那天,全家去公婆家帮忙大扫除。婆婆拉着林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不让她动手。“你身子弱,这些重活让江熠和你哥干。”她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布包,打开是对金耳环,“今年是你的本命年,戴点金的辟邪,我挑了个小巧的款式,你戴肯定好看。”
公公在厨房忙碌,时不时喊林辰过去尝尝味道。“这道松鼠鳜鱼,我照着菜谱学的,你看看甜酸口够不够;还有这个八宝饭,放了你爱吃的葡萄干和红枣,多吃点,讨个好彩头。”
晚上包饺子,嫂嫂擀皮,哥哥和江熠负责包,婆婆则拉着林辰在旁边指导。“你看,三鲜馅的要多放虾,这样才鲜;包的时候褶子要捏紧,不然煮的时候会破。”她把林辰包的歪歪扭扭的饺子单独放一个盘里,“这是辰辰包的,我们都要尝尝。”
吃饺子时,婆婆第一个夹了个林辰包的,明明煮破了点皮,却笑着说:“好吃,我儿媳妇包的就是香。”公公给她碗里放了两个硬币饺子,说“吃到硬币,来年财运亨通”;江熠把自己碗里的硬币夹给她,“给我老婆沾沾喜气”。
窗外的烟花噼里啪啦地响,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林辰看着公婆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年节里的偏爱,是藏在烟火气里的期盼——他们盼着你吃得香、穿得暖,盼着你事事顺心、岁岁平安,把对你的疼惜,都揉进了饺子的褶皱里,融进了压岁钱的厚度里,让每个年节都变得格外有温度。
又是一个普通的周末,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辰醒来时,江熠己经不在床上了,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看到江熠在给念念梳辫子,小家伙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地仰着头,镜子里映出父女俩的笑脸。“爸爸,要扎蝴蝶结,像妈妈的那样。”
“好,扎个最大的蝴蝶结。”江熠的动作有点笨拙,却很认真,梳子轻轻划过女儿柔软的头发。
早餐桌上,放着林辰爱吃的小笼包,是公公早上特意去老字号买的;嫂嫂送来的豆浆还冒着热气,放了她喜欢的甜度;哥哥打来电话,说给她买了本新出的畅销书,中午送过来。
午后,全家坐在阳台晒太阳。婆婆给林辰剥橘子,一瓣一瓣递到她手里;公公给她讲年轻时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侄子侄女围着她,让她讲睡前故事;江熠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她揉着脚踝,说“你昨天说走路累,给你按按”。
林辰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所谓的“全世界偏爱”,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壮举,而是藏在时光里的细水长流——是妈妈织的羊毛袜,是爸爸炖的燕窝,是哥哥送的电动车,是嫂嫂做的羊肉汤,是公婆准备的压岁钱,是江熠剥的虾仁,是孩子们留的糖果……
这些点点滴滴的偏爱,像一颗颗珍珠,被岁月的线串起来,变成了最珍贵的项链,戴在她的颈间,闪着温暖的光。
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江熠牵着林辰的手,念念拉着他们的衣角,一家人在小区里散步。晚风轻轻吹过,带着饭菜的香气,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林辰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江熠,他眼里的温柔和刚认识时一样;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念念,她笑得露出两颗小门牙;转头看到不远处散步的哥哥嫂嫂和公婆,他们正朝这边挥手。
她突然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温柔。这种被偏爱的感觉,不是负担,而是力量,让她有勇气面对生活的琐碎,有底气做最真实的自己,在漫长的岁月里,被爱滋养,被宠环绕,活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模样。
而这样的圆满,会像这夕阳下的影子,一首陪伴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温暖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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