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伤口已经替你包扎过,暂时死不了。”
船舱内,罗横回头看着躺着的年轻人。
说起来也是对方的身体构造特殊。
那群黑石的杀手,个个技艺精湛,在他的心脏处留下了贯穿伤。
这样的伤势放到其他人身上,早该死透了,根本等不到罗横出手相救。
但是张人凤的心脏却是生在右胸。
这种情况放到后世,医学上叫卡塔格内综合征,核心特征为内脏器官镜像反应。
不过这种症候同时会伴随纤毛功能障碍。
换一句能听得懂的话来说,就是这种人纤毛无法正常摆动清除黏液,会有鼻炎或支气管扩张等呼吸道问题。
通常还伴随着呼吸衰竭等健康风险,这样的身体,按理说并不适合练武。
可偏张人凤还是武状元。
罗横也只能说天赋异禀了!
张人凤左右打量着船舱内的环境,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
“多谢先生相救之恩。”
“恰逢其会罢了,况且我与黑石也有些恩怨要了结。”
罗横淡然说着。
“无论如何,救命之恩总是真的。”张人凤嘴角扯了扯,露了个浅笑。
“你已昏迷两日,想必是饿了,我先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罗横说着,也没有理会张人凤的反应,推开了舱门。
两人这一趟是包的一艘乌篷船,甲板并不大,林平之正持着剑,站在船头处琢磨着剑法。
见到罗横冲自己招手,随即收了长剑。
“哥哥……”
“他已经醒了,你让船家弄些吃的送进来。”
罗横轻笑着,把事情交给了林平之。
又回头道:“你是官仙张人凤?”
张人凤眼色变了变,不过随即想到,罗横若是对自己有什么歹意。
大可不必出手相救。
“正是张人凤,还未请教,恩公怎么称呼?”
“华山罗横,江湖人称玉面阎罗,你是官仙,我是阎罗,咱俩这绰号,可有点儿犯冲。”
“恩人说笑了,什么官仙,不过是家父当年尚在位时,一群人巴结之语罢了。”
张人凤自嘲着,想起家中发生的事,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罗横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家应该是去了南京吧?怎么会在这里被黑石的人围攻?”
原著中,前首辅张海端,得了半截罗摩遗体。
被黑石的转轮王得知了消息,领着几大王牌,血洗了张府。
张人凤独战三大王牌,还要护着家人。
结果被雷彬一根雷公刺,扎在了胸口。
只是他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才勉强独自逃脱。
偏在这个时候,又遇上了带着罗摩遗体,准备叛逃的细雨撞上。
被对方又在伤口上来了一剑。
还是因为生的右位心脏,逃过一劫。
最终被张府的一位老管事所救,送到江湖整形大师李鬼手面前,换了一张脸。
可现在黑石三大王牌,雷彬、彩戏师、细雨都折在了洛阳。
除非是转轮王亲自出手,要不然还有什么人,能是张人凤参差剑的对手?
罗横还真挺好奇的。
张人凤迟疑道:“罗先生既然能认出黑石,可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来历?”
罗横点头:“无非就是大礼议时,满朝文臣尽都站在皇帝的对立面。
“把那位逼急眼了,弄出来个杀手组织,利用阴私手段,清除异己嘛。”
见罗横说的如此直白,张人凤不禁也有些怔了。
这时,船舱门被推开。
“哥哥……”林平之捧着个砂锅进来,“这是特地让船家准备的鱼羹,你大伤初愈,暂时只能吃些稀的。”
张人凤拱手道:“多谢!”
林平之笑了笑:“救你的是我兄长,不用谢我。”
罗横索性也止住了话头。
静候着张人凤喝粥。
……
……
秦淮河畔。
盛夏的炎热丝毫不影响河面上花舫的生意。
络绎不绝的仕子文人,不时登上专门揽客的小舟,登上河心花舫。
岸上街口,一处挂着陈记油铺的小店内。
身材敦实的胖老板,神态恭敬。
窗前,完全无视炎热,穿着一身戴帽黑衣的身影,双手后背,望着窗外湖面景色的转轮王,眼中露出一丝怒色。
“情报上说,这个罗横一年前还只是福威镖局,一名趟子手学徒?
“可是,几个月前在洛阳,雷彬,彩戏师,细雨三人联手加上一队精锐人手,尽数折在此人手上。
“如今他又出现在淮安,出手救下张人凤,你觉得他是故意的,还是巧合撞上的?”
转轮王嗓音低沉沙哑,语气森然。
缓缓转过身,盯向恭敬而立的油铺老板。
对方明面上经营着这间油铺。
实际却是黑石的帐房,负责整个黑市的帐目与文书信报往来,深得转轮王的信任。
如今手底下最得力的几个人手,都死在了罗横手上。
他也只能与肥油陈来商量这些事了。
“张府的罗摩遗体已经到手,张人凤被救,无非也就是没能斩草除根。
“以属下看,这个罗横能胜过细雨他们三人联手,不得不防。”
肥油陈躬身说着:“看此人乘船沿着运河一路南下,像是奔着金陵来的,咱们最好是早做打算!”
转轮王点了点头,沉吟道:“把剩下地煞全部召回。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肥油陈立即回道:“今年各地上缴的银两还未来得及上缴,目前帐上还有三百万两的现银。”
“那就发布悬赏,一百万两银子,谁若能拿下罗横的人头,就能找黑石拿下赏格!”
转轮王咬牙说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另外召回所有地煞,十个对一个,无论怎么看,优势都在我,就不信拿不下区区一个华山掌门的女婿!”
“一百万两!?”
这种悬赏的力度,已经足够令江湖上绝大多数的势力倾巢而出了。
肥油陈都不禁开始为那个叫罗横的家伙感到绝望。
身上挂着这样的悬赏,怕是睡觉吃饭,都不得安生吧……
……
……
“你是说…你父亲是因为在大礼议的时候,与皇帝站在了对立面。
“才会丢了首辅之职,被打发到南京养老,所以你猜这回黑石对你家出手。
“也是受到皇帝的指令,要清洗当年与他作对的那些旧臣?”
船舱内,罗横面色有些古怪。
看过原著,他自然知道,黑石之所以对付张海端,是为了抢夺罗摩遗体。
与皇帝根本没有关系。
没想到在张人凤这里,皇帝居然成了背锅的。
“难道不是么?”张人凤眼中闪过仇恨之色,“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黑石为什么会突然灭我张家满门,还对我一路追杀的理由。
“而且,不止我们张府,这一二年间,受到迫害的旧臣可不少。
“我听说原兵部尚书杨大人也被灭门,只有一对年幼的儿女,受到江湖义士周淮安的保护,逃往了关外……”
周淮安!?
罗横眼色闪了闪,好嘛,龙门客栈?
看来这个江湖还真是挺热闹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入京杀了皇帝,给你家人报仇?”
罗横没什么兴趣给张人凤解释,灭他家满门的不是皇帝。
随着大礼议的胜利,现在的皇帝已经沉迷于修仙,根本没什么心思理会已经被清理出权力中心的那帮旧臣。
黑石更是被扫进了角落,头目都被打发去了南京,干着个九品信差的闲职。
反正当今那位道君皇帝,玩儿权力平衡可是有一手的。
在他手底下,宦官还真没有什么专权的机会。
便是如今看似威风八面,权倾朝野的陈洪,羽化田等人。
真若是惹得那位不高兴了,解除权力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张人凤闻言,眼神闪了闪,并没有回答。
罗横却是惊叹:“嚯,你还真有这想法啊?”
张人凤咬牙道:“我合家老小,一百余口人的仇,不可不报!”
罗横撇了撇嘴。
心道你可得了吧!
原剧中,你小子换了张脸,在南京城里跑起了外卖。
结果撞到杀父仇人,还演了一出史密斯夫妇的大戏,爱上了黑石杀手细雨。
要是原本的细雨也就罢了,那可是换了一张大妈脸后的细雨。
也不晓得是什么品味……
“你想报仇,等伤养好了自己去就是,这事儿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我只问你个事儿,你们家曾得到过半截罗摩遗体,你有没有什么收获?”
“你怎么知道?”张人凤面色微变,盯向罗横。
“我是怎么知道的重要吗?如今那东西都已落到黑石的手里。”
罗横轻笑反问。
张人凤一怔,是啊……这消息怎么泄露的,还重要么?
全家除了自己,都已经死光了。
罗摩遗体也落入了黑石手中。
不等他将整件事想明白。
船舱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姓罗的,给我滚出来!”
罗横面色微愕,蹙起眉头,转身便往船舱外走去。
张人凤面露疑惑,听这声音似是个年轻的女子。
莫非是这位华山派弟子,在外惹了什么风流债,被人找上门来了?
下一刻。
便听外面响起罗横的笑声:“圣姑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圣姑?江湖上能有这般称呼的,好像不多吧?
船头上。
罗横嘴角含笑,神态从容。
望向不远处,一艘三桅大船。
任盈盈凤眼含煞,盯向罗横,咬牙道:“我本以为你是这江湖上,少有的侠义之士。
“相信你的为人,方才托你援手办事!你告诉我,向叔叔是不是你杀死的?”
在任盈盈身边,一身苗疆打扮的蓝凤凰,亦是面色不善。
“圣姑,此人年纪轻轻,哪里能有本事对抗向长老,依我看必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不如让我拿下他,再细问他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说话间,数十名五毒教的弟子已拥到船弦边,张开弓弩对准乌篷船。
五毒教的船只高大,居高临下,对比之下,便如一座高山压向乌篷船。
任盈盈面如寒霜:“今若不给我个交代,休想活命!”
“呵呵,你们这话我可听不懂了,一上来便说我杀了你叔叔。
“那请问你叔叔是谁?又做了什么事?导致我要杀他?”
罗横面色不改,语气轻松。
任盈盈咬牙道:“我叔叔便是神教长老向问天,前阵子他入京寻你,结果死在了福威镖局。
“事情发生之后不久,福威镖局的林震南,便跟着你师父岳不群跑去了华山。
“你敢说不是因为害怕我们神教的报复,跑路去华山躲避?今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便拿命来偿!”
罗横冷笑:“原来你们说的是那个莫名其妙,跑到福威镖局,打伤我伯父与义弟的狂徒。
“此人猖狂至极,打伤我朋友,还对我态度嚣张,出口威胁,本事却是稀松,被我随手打死又能如何?”
“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说这样的大话!”
蓝凤凰面色一冷,挥手下令:“放箭,拿下此人。”
下方,林平之早已听到动静,此时面色紧张。
拔剑出鞘,站到罗横身后。
“哥哥,怎么办?”
“怕什么?一群土鸡瓦狗而已,这点场面都经不住,如何跟我去荡寇杀倭?”
罗横嘴角噙着笑意,话音落时。
已然纵身而上,眨眼间便上了大船船头。
“好胆!”
一众五毒教教众,纷纷暴喝。
围拢上来,咻咻咻咻……数十支弩箭转过方向,对着罗横发射而出。
“不要!”
曲非烟此时却从船舱中奔出,大声呼喝着。
只是在场之人,都听从蓝凤凰的指令,哪有人理会她?
罗横单手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弧。
掌心肉眼可见的气浪震开!
嗡!
气劲引动之下,空气发出呼啸。
混元功三绝技之周天星移发动,体表一层罡气撑开。
所有的箭支在离体数寸处,竟都定在空中,再无法前进。
罗横单掌回收,掌心归墟引的吸力荡成一圈。
瞬间将所有箭支尽数虚握。
扬手甩出。
所有的箭支以比来时还快的速度射回去。
“啊……”
“哎哟……”
捧着弓弩的五毒教弟子,纷纷中箭,一时间惨叫四起。
蓝凤凰面色巨变,纵身朝着罗横扑来。
任盈盈亦是扬剑挺刺,联手合击。
罗横面带冷笑,丝毫不惧,荡寇锏嗤的一声插入甲板,双掌齐推而出。
一气混元掌!
炉火纯青级的华山混元功,内力浑厚便已是江湖少有。
又领悟自行运转的奥义,经过数月积累。
如今单以内力来说,整个江湖,都是首屈一指!
再次使出这招掌法,犹如排山倒海。
逼的两名女子身形暴退,嘭的撞入船舱。
罗横身形不停,连踏数步,追击而去。
嘭!
厚实的船舱被一撞而碎。
按罗横的估计,任盈盈的实际身手,大概也就是面板判定的江湖二流。
最多也就是摸到一流的尾巴。
反倒是浑身是毒的蓝凤凰,更令罗横忌惮。
五毒教在苗疆,便是以山寨的形式存在。
蓝凤凰带出来的这些弟子,与她不仅是同门,亦是亲戚。
一个照面之下,被罗横杀了十多人。
令蓝凤凰愤恨不已。
眼见罗横冲入船舱,她娇喝一声:“给我死来!”
扬手间袖口处两道青光射出。
罗横早已防着她放毒,哪里会让这种东西近身?
脚下横移避让的同时,又是一记一气混元掌拍出。
那两道青光在空中被掌风击落,掉到地板上,居然扭动着再次腾空而起。
此时罗横方看清,这青光居然是活生生两条青色小蛇。
显然也是受过特殊手法饲养,受了一记掌风不死。
再次射向罗横时,蛇口中还吐着信子,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罗横眉头一皱,正要再出掌拍飞。
任盈盈却已挺剑而上。
她的剑法倒也精妙,且手中的长剑显然不是凡品。
罗横也不敢空手硬接。
侧身让过剑锋,反手朝着身后一招。
插在甲板上的荡寇锏颤动间嗡的飞来。
准确落入掌中!
嗡!
七十余斤的荡寇锏横扫而出。
窄小的船舱走廊墙壁,被这一锏生生砸出一道豁口!
当!
剑锏相交!
这柄荡寇锏,乃是取得魔教长老的双斧铸造。
通体都是玄铁。
论材质也算是一等一的坚硬。
可是任盈盈手中的长剑,似乎更为不凡。
仅仅一次碰撞,竟在荡寇锏上留下一道半指来深的痕迹。
罗横不由皱眉,目光落到任盈盈手中的长剑上。
这柄剑……好变态!
“不要、圣姑,罗大哥,你们不要再打了……”
双方这一交手,兔起鹘落,发生的极为突然。
曲非烟此时终于反应过来。
冲到走廊,急声呼喊着。
“非非,你不要再说了,向叔叔待我视如己出,他杀了向叔叔,便如杀我父亲!
“杀父之仇,岂能善了?既然他不想解释,那就分出生死!”
任盈盈面无表情,冷冷说着。
手中长剑再振,刺向罗横。
与此同时,蓝凤凰亦是紧随而上,扬手再次放出两道青蛇,配合着任盈盈的剑招,射向罗横。
两人显然是经常配合,默契十足。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同时攻向罗横浑身数处大穴。
罗横眼色一冷:“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身形猛然一拧。
下一刻,剑光便至!
嗤!几乎毫无阻碍,插入罗横胸膛。
任盈盈却是面色大变,转头望向一旁。
同时口中惊呼:“小心!”
嘭!
下一刻,原地的罗横身形突兀消散。
螺旋九影!
虽然只有半套功法,可是有系统面板判定,九阴真经残篇等级具现。
罗横此刻却是施展出来。
只是移动的距离只有三步,远没有脱脱那样,一个闪身便是丈余开外。
而且也不能如脱脱那样,只要还有内力支撑,便可以连续施展的方便。
但是,用在这里,却是足够了。
嘭!
蓝凤凰被一脚踹到小腹上,整个人顺着走廊倒飞而出。
罗横没有追击,回手荡寇锏抵住任盈盈紧随而来的一剑。
叮叮叮叮……
连绵交击之下,黑色的铁屑纷飞……
荡寇锏竟被一剑剑生生削碎!
所幸的是,任盈盈剑招虽妙,内力修为却是远比不过罗横。
正反三叠云加上螺旋九影。
两套绝顶的轻功之下,无论她如何攻击,剑锋始终无法斩到罗横身上。
反倒叫罗横瞅到一个破绽。
身影一个闪烁,贴到身侧。
单手探出,扣住了脖颈。
嘭!
巨大的力道袭来,几乎是生生将她按入了走廊的木墙中!
另一只手扣住手腕,九阴神爪之下,几乎瞬间捏碎了腕骨。
当啷声中,荡寇锏与长剑几乎同时落地!
罗横眸子一垂,看向已经被削的千疮百孔的荡寇锏。
这件兵器,当初是因为任盈盈帮忙,才能铸成。
没成想今日又毁在她手中!
眸光轻动,看着被按着脖子,抵入墙壁里的任盈盈。
“罗大哥,不要!”
正试图扶起蓝凤凰的曲非烟,见此情形,连忙丢下蓝凤凰。
奔上前来,哭着劝阻着。
“罗大哥,你快住手,不要伤了圣姑!”
罗横面无表情,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曲非烟:“我罗横行事,何须向她解释?
“她又有什么资格,朝我要解释?”
“罗大哥,圣姑她只是因为向伯伯的死,有些气着了。
“她对你没有恶意的,还跟我说过,她很欣赏你为人仗义的性格。
“你就看在我面子上,不要计较了吧……”
“你的面子?”罗横语气淡漠,“呵呵,你始终拎不清,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是我对你有恩情,是你欠我的,我却根本不欠你什么。
“你现在跑到我面前,让我看你的面子上,饶了她?”
罗横说着,嘴角缓缓浮起一丝讥讽。
“向问天是她的长辈,又不是我什么人,跑到我面前嚣张,打伤我的长辈朋友时。
“你有没有如现在这样,求向问天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要那么做?
“任盈盈要为向问天报仇,对我动手时,你有没有这样哭着跟她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求她不要对我动手?
“你的面子?呵呵,曲非烟啊曲非烟,你始终没弄明白,无论是在我这里,还是在你的圣姑眼里。
“你有什么面子?看在你爷爷临死前,算是给我留了点儿好处的份上。
“今天,我代他教你最后一个道理!
“面子——从来不是能哭着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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