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样的!”
要塞城头上,邓城一拳擂在城垛上,击节赞叹。
俞大猷亦是面露兴奋。
刚刚见到那秦剑居然凭空御剑。
罗横只一个照面便转身落逃。
可把两人看得揪心不已。
俞大猷都已经准备跳下城头,冒险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帮罗横拖延时间了。
“好哇!罗兄弟当真是好本事!”
城头上,二人兴奋的把臂相拥。
庆祝着罗横获胜。
……
芦苇荡中。
曲非烟眉开眼笑跳跃着,震得小小的舢板摇晃不止。
“罗大哥可真是厉害,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胜!”
黑纱下,任盈盈眼中若有所思……
没想到罗横竟有如此实力。
堂堂名剑山庄少庄主,传闻中名剑山庄百年一出的天才。
竟挡不住罗横一招!?
或许,那件事可以着落到他头上……
……
“哈哈…哈哈……恭喜兄弟,今日一战,一旦传扬开,兄弟在江湖上可称得年轻一辈第一人了。”
待罗横先去洗净了身上的血污。
换了一身道袍走出屋子。
俞大猷与邓城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到罗横,邓城便哈哈大笑着。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罗横淡然而笑,在二人相让下入座。
这十天来,两人也知道他的新习惯。
桌上准备的多是瓜果蔬菜,相较十天前的伙食,简直清淡成了两个极端。
说起来,今日这一战。
打死了秦剑,后面的麻烦还不少。
不提慕容家有八个女婿,都是江湖名宿。
在他们身后,隐隐还有少林的影子在。
罗横虽说也不害怕那些大和尚。
可是这个江湖,可不是单有实力,便可以横行的。
罗横可不会狂妄自大到达到一流高手便无所不能了。
何况少林那帮秃驴做事的风格。
可没有他们表面上宣扬的那般伟光正。
眼下的实力暂时算够用,接下来,就该组建势力了。
这一点前面有两个截然相反的例子。
那就是林远图与燕南天。
按推测燕南天的本事,应该还在林远图之上。
林远图只是号称三峡以西,天下第一剑。
而燕南天可没有这个区域性的限制,直接就是天下第一剑客。
虽然二人不在同一个时代,没有交过手。
不过单只凭这个称号上,也能看出,该是燕南天更胜一筹。
假如燕南天身后也有个如福威镖局这样的江湖二三流势力。
就凭恶人谷那几个歪瓜裂枣,怎敢那么明目张胆的算计他?
所以说,绝世高手,空有名声没有势力,也很危险。
“二位兄长,眼看中秋将近,小弟决定先回一趟老家……”
随意吃了几口素菜,罗横放下筷子,开口说道。
邓城问道:“兄弟这是要离开泉州?何时出发?”
“如今距离节日不过三日,我决定明日一早便出发。
“以我的轻功,一路兼程,应该可以赶得上。”
罗横笑道。
邓城点了点头,与俞大猷对视一眼。
二人同时端起酒杯,笑道:“那祝兄弟一路顺风。”
罗横虽不喜饮酒,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不能喝。
陪二人饮了一杯。
邓城叹道:“我本来也准备与二位兄弟说件事。
“我已经定下参加明年的朝廷武举,要提前出发入京,好作准备。”
俞大猷微怔问道:“寒松你也要走?不在家里过完节么?”
邓城摇头笑道:“不了,本来上个月,就该随闽浙的丝贡船一起北上的,这都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哎,这段时间与两位相处,每日里练武切磋,痛快畅谈。
“转眼二位都离开,只剩俞某一人在此,这……哎……”
俞大猷语气多少带着丝怅然。
邓城劝道:“何必如此?这次剿倭的功劳已经报上去。
“至少也能升个千户,说不定还能授爵,到时候你也是要入京述职的,过不了多长时间,咱俩在京城便可再聚。
“倒是罗兄弟,此次一别,再见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罗横轻笑:“二位哥哥放心,此次也就是回家看看。
“相信再聚之日不会太久。”
他心中可是还惦记着想办法弄艘大海船。
扬帆出海,去干汪直呢。
三人再次举杯相碰。
俞大猷拍案道:“待某升任千户,定要练支精兵,荡平东海!”
邓城长笑:“好!若我武举得中,定会自请回闽领兵,再与兄弟携手会师!”
见二人如此,罗横也笑道:“二位哥哥负责领军练兵,待功成之日,咱们兄弟扬帆出海,去会一会那位徽王!”
“好!”
三人相视而笑。
这一场酒,延续了几个时辰,从上午直喝到夜色降临。
俞大猷与邓城最后都醉地不省人事。
倒是罗横,因着内力深厚。
酒水入腹只消稍稍运功,便被化作汗水排出。
神智保持着清醒。
将二人安置到竹榻上,听着俞大猷鼾睡中,还在嘀咕着杀倭的呓语。
罗横不由失笑。
这一趟泉州……收获着实不小!
……
翌日清晨。
罗横没有等酒醉的两人醒转。
便提着荡寇锏,悄然离开。
来的时候,路上花了四五日时间。
这次回去,如果还如那般的话,就赶不上中秋。
是以这回罗横上路之后,立即展开轻功,速度不亚于寻常马匹小跑的速度。
很快消失在山林之间。
片刻之后,离开福全所已有十余里。
罗横依旧面色从容,体内真气流转间,生生不息。
以他如今的内力修为,只要不是全力爆发。
保持着均速前进,随时都保持在巅峰状态。
行至一片竹林边上。
一阵悠扬的箫音传入耳中,正是那一曲熟悉的“笑傲江湖”调子。
罗横嘴角微抿,停下脚步。
静静听了片刻,直至箫声停歇。
曲非烟自竹林中探出脑袋来,冲罗横一笑:“怎么?罗大哥这是非得等着小妹来邀,才肯入林相见么?”
罗横轻笑:“我只是听到圣姑的箫音,一时有些入神。
“不知圣姑这回来见罗某,有什么事要说?我可急着赶回家中过节,路上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曲非烟身后,任盈盈的身影悄然出现。
“恭喜你此番大胜,那玉面阎罗的雅号,不日便要名扬江湖了。”
“呵……”罗横笑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
任盈盈迈步走出竹林。
忽然抬起手,摘下头上纱笠。
此时阳光透过竹林间隙,照在那张秀丽绝伦的白玉面庞。
肌肤被阳光镀上一层晶莹的柔光,眉眼如画,睫毛纤长,一对眸光清澈如水,明亮深遂。
眼波流转望向罗横。
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美得令人屏息,仿若误入凡尘的谪仙。
饶是罗横自忖见过美女无数,乍见之下,亦有刹那失神。
“这回来见你,是想请你帮手的,事后必有重谢。”
罗横眼神微闪,淡淡笑道:“堂堂圣姑,有什么事能求到我这里?”
任盈盈回道:“我有位叔叔,要去办件大事,你出手帮他这一回。”
这话一出。
罗横心中几乎已经肯定所为何事了。
嗤笑道:“我可是华山弟子,咱们分属正邪,凭什么帮你?”
任盈盈俏脸微凝,蹙眉道:“堂堂玉面阎罗,也在乎那些世俗偏见?”
罗横瞥了她一眼,手中荡寇锏拄到地面。
“我在不在乎,似乎都不影响我的问题,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帮你?”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任盈盈这个时候突然找上自己,必定是要去西湖梅庄救任我行。
开玩笑,这是拿罗爷当令狐冲哄呢?
原著中令狐冲傻不拉几的,梅庄四友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
秃笔翁知道他受了重伤,内力尽失,便主动要给他介绍平一指治伤。
少林方证欠黄钟公个人情,要写信给令狐冲求取《易筋经》,这人可不是傻子,既然开口写这封信,便是有一定的把握。
可见方证欠的这份人情必定不小,居然舍得用在令狐冲这个初见之人的身上。
后面又赠自己师父留下的两枚药丸给令狐冲补身疗伤。
可是结果呢?
令狐冲伙同向问天欺骗,换出任我行不说。
后面还被任我行逼着吃三尸脑神丹。
黄钟公不从被逼死,二庄主黑白子,更是被令狐冲吸干了内力变成废人。
令狐冲全程围观,半句也没有替这三人说过话。
紧接着便跟任我行,向问天欢声大笑去喝酒了……
这种事罗横可做不出来。
按罗横的性格,真进了梅庄,说不定直接先搞死任我行才合心意。
任盈盈似是看出罗横的态度。
稍一沉吟,开口道:“你若答应出手。
“日后无论要我做任何事,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都应你,便作报答如何?”
罗横本想直接拒绝。
他可懒得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
不过转念忽然想到,自己可不正头疼一件事么?
轻笑问道:“当真的什么事都可以?
“倘若我要问你要一艘远洋封舟,最次也得是两千料的,你能给我么?”
罗家就是航海出身,对海船了解不少。
当年三宝公出海所用的宝船,技术已经失传。
皇宫案牍库失火,连造船的资料都丢失了。
复现已经不可能。
如今朝廷最大的船只,便是封舟。
通常是朝廷外交使节,出使琉球等国乘坐。
用于航行到东瀛绰绰有余。
其实民间还有种福船,比起封舟更大。
不过那是用于商贸,虽然装货更多,但安全性、防御力、速度都不如封舟稳妥。
“可以,不过大船可不是现成的,我需要一段时间购买,或者另寻匠师打造。”
任盈盈没有迟疑,直接点头。
罗横轻笑:“圣姑可别答应的太过痛快。
“便是两千料的封舟,造价也得在要五六千两白银。
“还得等上两三年的时间,而我要的急,你便只能寻人购买,这得加钱,恐怕万两银子也不定能拿得下来。”
任盈盈听到万两银子,却是信心十足:“放心吧,只要你答应帮忙出手。
“事成之后,我给你两万两,你自己寻人去买船。”
“好!”罗横满意大笑,“既然圣姑如此爽快,那我答应了。
“不过在下还有个疑问……”
“什么?”
“说起来你我也不过见上三回。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到圣姑真容,为何找我?”
任盈盈略略凝神,幽幽道:“圣教内,我敢信的人不多,罗少侠为一句口头之诺,千里相送的义举,却值得我信!”
没想到自己在这女人心中,竟还有这样的形象?
罗横不禁有些好笑。
轻笑问道:“何时动手?”
“尚有几样紧要的东西,未曾备齐。
“需得再过些时日,我会派人提前通知。”
说完话,任盈盈转身便往竹林中回走。
迈出两步,似是又想到什么。
脚步一顿,回头道:“多谢。”
罗横摆了摆手:“等事情办完再谢不迟。而且这是交易,你花银子的。”
任盈盈眼神闪烁,如一朵海棠盛开。
脸颊上乍现两朵梨涡,眸底隐出几分促狭。
“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极为隐秘,不会影响到你正道侠名。”
说罢又重新戴上纱笠,走进竹林。
曲非烟冲罗横甜甜一笑。
古灵精怪的悄声道:“两万两白银,罗大哥,请你帮手可真不便宜……”
罗横轻笑点头:“现在你晓得了?可要记得,你欠我两万两啊。”
曲非烟冲他做了个鬼脸。
扭头便走……
不多时,竹林深处,再次传来一阵箫声。
罗横却无心再听。
展开身法,继续赶路。
……
上回自福州至泉州时,罗横走了五日。
这次回程,却是一路赶的紧。
第二日傍晚时分,已入了福州府,回到熟悉的向阳巷。
人未进门,便听屋中有道略显粗犷的嗓音正高声说笑着。
罗横嘴角不禁也提起笑意。
穿越至此界已经半年,几次回家都错过,这次可算是碰上二叔了。
“大郎回来了?”
伯娘正好在院中清洗一条鲜鱼,见到罗横,欣喜出声。
不待罗横行礼回应。
屋中几个小家伙听到声音,纷纷跑了出来。
“大哥……”
“大哥回来了?”
紧随几名小萝卜头后面。
却见一名皮肤黝黑的精瘦汉子跟了出来。
“好小子!方才还在说你能不能赶回来过节呢……”
二叔罗礼上前,抬手在罗横的手臂上用力捏了两把。
感受着铁铸般的手感,大笑着:“大郎长高了,也壮了……”
罗横轻笑:“侄儿见过二叔。”
“不闹这些虚的。听你伯娘说,这趟去了泉州?咋样?事情办的顺利么?”
罗横点头:“挺顺利的。”
“这一路回来,累着了吧?先进屋……”
多日不见侄儿,二叔显得很是高兴。
自是免不了要询问这段时间的经历。
罗横只拣些不紧要的说了。
又被几个小家伙缠着要听江湖故事。
二叔罗礼也在一旁乐呵呵的听着,不时插嘴说些自己出海所遇的事情来。
晚饭时,见罗横只挑些素菜浅浅尝了几口,便住了筷子。
引得伯娘又一顿埋怨。
硬是唠叨着,让罗横多吃鱼。
罗横也不拿修炼的由头出来说,只听话的多吃些。
待饭后。
伯娘却是从里屋取过一封信。
笑道:“这是几日前,镖局的人捎过来的。
“也不知你几时能回,又不知你在泉州落脚在哪里,好在你回来的及时。
“快看看吧,万一是有要紧的事,可不能耽搁了。”
罗横好奇的接过信封。
却见信封上,几个蝇头小楷,端正工整。
上书:义兄罗横台启。
下角有落款:弟,林平之谨缄。
是林平之写给自己的?
福威镖局虽遭了青城派的打击,各地分局损失惨重。
但因着有罗横插手的关系。
倒是没有如原著中那般直接消散。
这几个月时间下来,林震南在京城似乎已经站住脚。
各省的镖路重新打通。
捎一封信回来倒是不难。
只是林平之这个时候,特地给自己写信是为什么?
罗横心头不由纳闷。
撕开盖着私印红戳的封口,取出信纸。
当看完内容,罗横却是蹙起眉头。
“怎么了?少镖头在信中说什么?
“是不是华山派有啥事?我听说,陕西灾荒闹的正厉害……”
二叔罗礼察觉到罗横的情绪不对,关切问道。
罗横轻笑摇头:“没什么,只是上回到华山,我离开的匆忙,没来得及举办正式的拜师礼。
“师父要我下次回去补上,正式收我与林平之二人入门。”
“这是正事,能拜入华山学艺,你可得重视起来。
“等节后,如今你已是,该做的事就去做,不必挂怀家中。”
二叔笑道。
罗横点了点头,将信纸叠好收入怀中。
面上不动声色。
心底却是悄然升起一缕阴霾。
林平之在信中,可不止说了岳不群提过要补办拜师典礼的事。
另一件事其实才是重点。
这段时间,因陕西各地大灾,岳不群与宁中则经常都要外出,长期不在山上。
岳灵珊的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却不肯与其他人说。
只悄悄让林平之从山下请了个郎中上山。
看完病后,还不许林平之向郎中打听……
这封信通过镖局的镖路,从华山传至福州。
路上至少得花上一到两个月。
算算时间还真对得上……
特么的,不会这么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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