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窃贼与金属片密语》
金属片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程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父母在书房整理文件的画面突然炸开:父亲戴着老花镜,指尖划过《"Mnemosyne"计划人体实验证据》的标题,钢笔在“许明”的名字上圈出刺眼的红;母亲将份泛黄的通缉令贴在最后一页,照片上的许明还留着利落的短发,与现在的金丝眼镜形象判若两人,通缉理由写着“涉嫌非法开展记忆移植实验”。
“19年的通缉令,怎么会出现在你父母的文件里?”陆远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金属片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两人的共生符同时亮起。他从靴筒里抽出片刀片,精准地撬开金属片的外壳,里面的记忆感应芯片正在冒烟,“这是许明的‘记忆唤醒器’,能激活被深埋的记忆碎片。”
程暖的呼吸撞在实验日志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她想起父母车祸现场的公文包,里面的文件被烧得只剩边角,残留的“Mnemosyne”字样当时她以为是某种密码,现在才惊觉是希腊神话中记忆女神的名字——许明的人体实验,从一开始就以“窃取记忆”为目的。
“通缉令的签发日期是19年7月14日。”陆远突然翻开手机相册,张教授发来的档案照片上,通缉令的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指纹,与程父书房的钢笔指纹完全吻合,“你父母在整理证据准备上交时,被许明的人盯上了。”他的指尖在文件最后一页划过,通缉令背面的胶带下,露出父亲用铅笔写的“远儿母亲也在名单上”,字迹被泪水晕得发花。
金属片突然“啪”地裂开,记忆碎片像决堤的洪水涌来:
父母在厨房低声交谈,母亲的手按着电话听筒:“张警官说许明整容了,现在用的是假身份...”
父亲往公文包塞文件的动作顿了顿:“把远儿的照片也放进去,万一...”
书房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距离他们的车祸只剩五个小时。
程暖的指甲掐进陆远的手背。她看着实验日志上许明的签名,笔迹与通缉令上的“许明”有着微妙的差异——是刻意模仿的痕迹,真正的许明在19年就该被通缉,现在的“许明”,很可能是陆明宇找的替身。
“金属片在提醒我们。”陆远突然拽开档案柜的暗格,里面的铁盒上着三把锁,钥匙孔的形状与程父的钢笔、陆远母亲的戒指、陈默的实验笔完全吻合,“你父母藏的证据,需要我们三个的信物才能打开。”
铁盒打开的瞬间,程暖看见《"Mnemosyne"计划》的完整文件,里面的人体实验名单上,7号是她,8号是陆远,编号0的位置贴着张婴儿照片——是许明早夭的女儿,旁边写着“初始实验体”。文件的附录里,陆明宇的签名赫然在列,旁边批注着“资金提供者”。
“替身的耳后有颗痣。”程暖突然想起今早许明扶眼镜时露出的皮肤,光洁得没有任何瑕疵,“真正的许明在通缉令上标了耳后痣,现在的这个是假的。”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时,假许明举着注射器站在那里,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陆明宇的私人印章。他的目光扫过铁盒里的文件,突然笑了:“既然都找到了,就省得我动手了。代代追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注射器里的绿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与记忆唤醒器的能量液完全一致。
陆远突然将铁盒扣在假许明的头上,程暖趁机拽着他冲向通风口。金属片的碎片在身后闪烁,像无数个父母担忧的眼神。通风管道里,陆远的手机突然震动,张教授发来的照片上,真正的许明正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耳后的痣清晰可见,病历上写着“被陆明宇注射记忆篡改剂,认定自己是死人”。
“替身的任务是销毁证据。”程暖的膝盖被管道的铁锈划破,血珠滴在文件上,晕开“许明”两个字,“陆明宇怕真许明说出真相,才找了个替身继续实验。”
通风口的格栅被撬开时,程暖看见浪雪举着相机站在外面,镜头正对着追来的假许明。“我爸的旧相册里有真许明的照片!”她突然按下快门,闪光灯在假许明脸上炸开的瞬间,对方的瞳孔剧烈收缩——是记忆篡改剂的副作用,强光会暴露伪装的记忆。
假许明的表情突然变得茫然。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摆满玻璃罐的铁架,里面的记忆样本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有真许明抱着女儿的笑脸,有陆明宇签字的资金单,还有父母整理文件时的侧影。
“我不是许明...”他突然抱住头蹲在地上,白大褂的领口露出张身份证明,照片上的男人陌生又熟悉,“我是陆明宇的司机...”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程暖看着铁盒里的文件被张教授小心翼翼地收好。真正的许明被从精神病院接来时,目光在通缉令上停留了很久,突然抓住程暖的手:“你父母托我把证据交给张警官,我没做到...”
程暖摇摇头,将父亲的钢笔塞进他手里:“你做到了,记忆不会说谎。”
傍晚的老槐树下,程暖将《"Mnemosyne"计划》的最后一页埋进土里,上面贴着真许明的忏悔书和父母的合照。陆远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远处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终于接起来的线。
“张教授说陆明宇招了。”陆远的声音带着暖意,他捡起片银杏叶,夹进陈默的实验日志,“他找替身不仅是为了销毁证据,还想把所有罪推给真许明。”
程暖的指尖划过地面的新土,金属片的余温仿佛还在额头。她想起父母深夜整理文件的身影,想起通缉令背面父亲的字迹,突然明白有些记忆永远不会被磨灭,它们会藏在金属片的温度里,藏在共生符的微光里,藏在彼此从未动摇的信任里。
一周后的法庭外,程暖看着真许明被判处缓刑,他抱着女儿的骨灰盒,背影比落叶还轻。张教授拍着她的肩膀:“你父母的案子彻底翻案了,他们会以英雄的身份被记住。”
陆远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程暖看着远处的天空,晚霞像父母书房里的灯光,温暖得让人想哭。她知道这场跨越数年的阴谋终于落幕,那些被篡改的身份、被隐藏的证据、被当作实验品的日子,都己成为过去。
属于他们的故事,曾被假身份的迷雾笼罩,被真罪恶的阴影追赶,却始终在彼此的目光里,保持着最清醒的方向。
新的篇章,在阳光里,在笑声里,在紧紧相握的手心里,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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