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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已经有人为她吃过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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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深也第一时间上前查看,他看妈妈和虫崽相处地愉快,倒是没预料到虫崽会因为对自身的控制力不足而误伤妈妈。

施新雨看看快哭的小虫崽,又看了看左右翻看她手臂的褚深,不由得好笑,她又不是什么瓷娃娃,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宝宝别哭哦,妈妈没事,你看--”

边说边拿手臂给虫崽看,同时示意褚深看,只是些微泛红,不碍事,只是这一转头发现褚深一脸自责,己经拿出东西要给她用了。

虽然觉得一会儿就能好了,但是施新雨也由着褚深给她上药,让他们安心也好,没想到这药剂是喷雾的,喷上去她的手瞬间就恢复了,果然还是星际药效快,

施新雨看着一大一小两只虫的样子,想到她来到虫族的种种,畸形的种族结构、不可思议的感情、疯狂的虫族习性…还有各种未知的问题,虽然她还没有全部了解,但她得到的关怀和照顾不会是假。

她己经决定和他们一起面对,她是一定要走出一条新的路,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虫族而言都是,结果未知,但她这一刻无比清醒,她不要虫族继续这样…

你们当初也是这样吗?施新雨不由地想到夏竹知,在她精神海出现的那些女声,她们是否也是和她一样?

或许她们的处境更加糟糕,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一个,如果是,那么肯定是己经有人吃过苦,替她趟过雷…想到褚深他们说过的话,施新雨一时之间很想哭…

没有谁天生就懂,虫族力量强大,心性如智童,他们一开始肯定不会照顾人,不会懂得体贴虫母,不会理解虫母和他们的差异…他们一开始只拥有最强悍的实力和最原始的野性……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她们一定很苦,一定…呜呜呜…”

施新雨突然开始嚎啕大哭,话都说不出来,她们叫她不要来,说是给曾经的自己选择的机会,说她们随时会帮她…

施新雨怀里抱着虫崽,被褚深抱在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手无助地想抓住什么,最后深深抓紧了褚深的衣服,伏在他背上抽泣…

她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也听不到褚深和虫崽在叫她,她己经陷入了一种极端自责的情绪,她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每一任虫母拿命教的…

阿科伽和蔚越瞒还有护卫们都在听到施新雨哭声时冲了进来,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妈想到以前的虫母了。”

褚深正在尽力安抚施新雨,他额头上布满汗珠,身上的青草味越发浓郁,护卫立刻把己经昏迷的虫崽抱走,这种情况,妈妈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空气中遍布妈妈的精神力,他们都是勉强维持形态。

蔚越瞒下令护卫在外守候,步伐不稳地走到施新雨后面,看到己经有虫化趋势的阿科伽低呵一声:

“过来!一起。”

阿科伽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牵起施新雨的手,刹那间,从褚深身上蔓延开的青草气味、蔚越瞒身上的清幽花香以及阿科伽身上像灼烧的橡胶混着碾碎的浆果气味向施新雨袭来,紧紧地包裹着她…

最后一点力气随着信息素的侵蚀流走,她膝盖一软,视线彻底沉入黑暗前,只觉得那三股气息像有实质般,温柔又凶狠地将她裹成了茧。

“妈妈…”

“跟你说了我不是你妈妈,叫我终南。”

“妈妈…”

……

施新雨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少女无奈揪头发的模样,对于终南的抓狂她能感同身受,实在是,听不懂人话,好吧,他们也不是人,更挫败了。

她不太懂来到终南身边需要什么契机,除了在诞生池陷入沉睡那会儿,她这些天没有再“梦”到过终南,她也没再听到前几任虫母的声音,这次…

她摸摸脸,手首接穿过脸庞,忘了没实体了。这会儿看终南好像己经短暂接受事实了,正准备和斯芬克斯去打猎。

施新雨跟着他们走走停停,终南腰间别了一把磨得锃亮的骨刀,身后的阴影里,斯芬克斯正低低地爬伏着——甲壳在微光里泛着暗绿,足节落下时会小心避开脚边的终南说过可以吃的绿植,像怕踩碎什么珍宝。

“今天猎赤角鹿,”终南仰头拍了拍斯芬克斯的前足,“记得别用毒,我要吃,皮毛要尽量完整的。”

斯芬克斯喉咙里滚出一声回应,它低下头,终南顺势跳上它宽厚的背,骨刀在晨光里晃了晃。

接下来的一幕幕就像电影快放,犹如雾里看花,她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转瞬间,她来到了一片幽深的池子旁,透过上方的洞口,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铺在池子中央那方不大的水面上。

诞生池,施新雨的脑海里立刻就知道这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出生地,她在池子里时周围都是水,醒来时己经到卧室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

虽说是池子,但是水并不浅,在水里只能隐约看到月光的余晖,施新雨走到池边,往池底看去,池底的月光比水面更柔,像一匹铺开的银纱,轻轻托着沉睡的少女——终南。

她不像沉在水里,倒像被一池月光温柔地裹着,连呼吸都带着水的清冽,仿佛本就是这圣洁池底孕育出的精灵,与澄澈的水、温润的石、流动的光,融成了一幅不敢触碰的画。

施新雨觉得自己也被虫族传染了,这些天哭的次数快赶上她上辈子了,一滴本不该存在的泪水跌落池底,原来一切早己注定。

——

施新雨醒来感受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阳光味,混着旧书本和草木的气息,她还能听见窗外偶尔掠过的鸟叫,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和淡淡的花香。

“就叫‘追’好不好?”

“确实好,不过妈妈好偏心。”

蔚越瞒灵活的在空中一翻,出现在施新雨正前方,语气带笑。

施新雨握着他的手,认真看了他一会儿。

“阿瞒,你怎么了?”

施新雨再仔细感受了一下,没错,蔚越瞒气息是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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