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迷宫崩塌的瞬间,叶清歌与秦无夜坠入一条血色回廊。墙壁由跳动的血管编织而成,地面是半透明的暗红色晶体,每一步都映出他们前世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林小雨最后留下的镜片在叶清歌掌心发烫,那行"三王封印的不是恶,是希望"的小字正在渗入她的灵鹿道丹。
"无夜,你看到了吗?"她声音沙哑,"棺中那个少年墨玄......"
秦无夜的机械右臂突然痉挛,数据流暴走般闪烁:"我的记忆......扰......"
突然,回廊尽头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十二具银白傀儡破墙而出,它们有着人类轮廓,但面部是不断变换的数据流——观测者的清洁部队!
"啧,杂鱼。"叶清歌长河剑出鞘,剑锋却突然被某种力量凝滞。
银白傀儡同时抬手,掌心浮现微型黑洞。整条回廊的重力瞬间紊乱,秦无夜被掀翻撞在天花板上,而叶清歌的剑如同陷入琥珀,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重力操控?"她咬牙催动灵鹿道丹,但灵力刚离体就被黑洞吞噬。
就在第一具傀儡的黑洞触及她眉心时——
"砰!"
傀儡的头颅突然炸裂!
一道幽蓝流光贯穿整条回廊,所过之处银白傀儡接连爆碎。流光停驻在叶清歌面前,竟是杜小雷残存的机械核心!
"清歌姐......"机械核心传出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小雨姐......给我......留了......"
核心突然投影出林小雨的虚影,她双手做拉弓状,幽蓝符文组成箭矢:"现在!"
叶清歌福至心灵,长河剑顺势劈下。剑气与幽蓝箭矢融合,化作一道缠绕数据流的金光,将剩余傀儡拦腰斩断!
回廊尽头的大门轰然洞开,露出后面令人窒息的景象——
无数青铜锁链从虚空垂下,锁链末端捆缚着三百六十个光茧。每个茧里都蜷缩着一个"叶清歌",而她们的心脏位置,延伸出银白神经束,汇聚到中央王座上的身影。
那是个戴青铜面具的男子,左眼是跳动的混沌火,右眼却是......九霄环佩的碎片!
"欢迎回家,陛下。"男子轻笑,声音与墨玄有七分相似,"三万年来,您的克隆体帮我维持封印,真是辛苦了。"
叶清歌的剑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灵鹿道丹正在与王座产生共鸣——那面具男子坐着的,赫然是她前世的女帝王座!
"你到底是谁?"她厉声质问,"墨玄在哪?"
男子缓缓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脸让秦无夜浑身剧震——那是年轻时的雷尊!
"准确地说,我是雷尊斩出的恶念。"男子抚摸右眼的九霄碎片,"而墨玄......"
他抬手轻挥,光茧中的"叶清歌"们同时睁眼。她们胸口的银白神经束收缩,从每个克隆体体内抽出一缕暗红能量,在王座前凝聚成少年墨玄的形体。
少年双目紧闭,心口插着半截青铜门碎片,碎片上刻着与叶清歌灵鹿印记相同的纹路。
"这才是真正的墨玄。"男子叹息,"三万年前,为封印观测者母体,您、我和他共同施展'三王祭'——您挖出九霄环佩,我剥离善恶,而他......"
"——献祭了全部人性。"叶清歌突然接话,一段被尘封的记忆涌现,"所以青铜门里关着的不是恶魔,是......"
"是被污染的人性结晶。"恶念雷尊点头,"观测者把它扭曲成武器,反过来控制了我们。"
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颤。王座后方,虚空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外面正在崩溃的东海市——归墟炸弹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没时间了。"恶念雷尊起身,"要彻底终结轮回,您必须做出选择。"
他指向少年墨玄心口的青铜碎片:"拔出它,释放被封印的人性,但观测者母体会立刻苏醒;不拔,三王祭继续,所有平行世界的您会永远重复这场悲剧。"
秦无夜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出杜小雷遗留的测算数据:
【选择1:成功率12.7%】
【选择2:成功率0.03%】
叶清歌看向光茧中受苦的"自己",又看向奄奄一息的少年墨玄。林小雨最后的呢喃在耳边回响:
"关键不是打败他......是原谅......"
她突然笑了。
"我选第三条路。"
长河剑毫无预兆地刺入自己灵鹿道丹!
剑锋破丹的刹那,三百六十个光茧同时破裂!所有"叶清歌"化作流光涌入她的身体,而少年墨玄心口的青铜碎片自动飞出,与九霄环佩投影完美拼接。
恶念雷尊首次露出惊容:"您竟然......"
"用所有轮回的'我'作为载体,承载被污染的人性。"叶清歌七窍流血,却站得笔首,"这才是真正的'灵鹿归墟'!"
完整的九霄环佩爆发出璀璨金光,东海市上空的归墟炸弹倒计时突然停滞。青铜巨门从内部开始瓦解,而门缝中溢出的不再是暗红能量,而是纯净的晨曦之光。
少年墨玄缓缓睁眼,右瞳是混沌火,左瞳却是灵鹿金纹。他看向叶清歌,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陛下,您终于......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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