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护狐誓
靳炳泽单膝跪地，掌心摊开，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在脚下洇开一朵殷红的花。九尾狐蹲坐在他面前，九条蓬松的尾巴不安地扫着地面，鼻尖轻颤，却被他用染血的手指轻轻按住：“听我说完，这是我想了千万遍的话。”
他抬头望向苍穹，乌云恰好散开，露出澄澈的天，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刻：
“天道为证——从今往后，靳炳泽之眼，唯护九尾狐安危；靳炳泽之剑，只斩伤她者；靳炳泽之命，甘为她挡刀山火海。若我目视她受难而退缩，便让天雷劈碎我双目，令我永世活在‘没能看见她最后笑容’的黑暗里；若我持剑却不敢为她向前，便让剑锋反噬，寸寸割碎我经脉，余生只能躺卧病榻，听着她的名字却连伸手触碰都不能；若我惜命而让她独赴险地，便让天雷击碎我肉身，魂魄打入诛仙台，日日受魂飞魄散之痛，却偏留一丝神智，看着她在世间或悲或喜，永无靠近的可能。”
话音落，天际滚过一声闷雷，似在应答。他转而低头，指尖抚过脚下的土地，泥土混着他的血，散发出温热的气息：
“地道为凭——我靳炳泽愿以血肉滋养她栖息之地，以筋骨筑她安身之巢。凡她踏过的草木，我必护其西季常青；凡她饮过的溪流，我必清其淤塞污秽。若我懈怠，便让土地反噬，令我双脚生根，永世困在她最厌恶的荒芜之地，眼睁睁看着风沙吞噬她可能经过的路径；若我让她居所遭人侵扰，便让地脉抽走我生息，使我化作一株枯树，长在她曾住过的洞口，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却连一声‘别走’都喊不出；若我让她因缺食少水而受苦，便让泥土灌满我七窍，令我在窒息中反复死去活来，喉咙里永远卡着她曾咽下的尘土味。”
九尾狐的眼泪终于落下，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头发颤。他抬手擦去她的泪，指腹蹭过她的鼻尖，声音软了几分，却更坚定：
“人道为戒——我生而为人，当守人间最沉的诺。往后岁岁年年，她的喜乐是我的节气，她的忧愁是我的病疾。若我移情别恋，便让我舌生毒疮，再也说不出一句爱语，看见她时喉咙会如火烧，连唤她名字都成奢望；若我为名利背弃她，便让我众叛亲离，世人皆唾我寡情，却偏让我长命百岁，在无尽孤独里反复回想她曾用尾巴圈住我手腕的温度；若我在她需要时松开手，便让我轮回百世，每一世都能看见她的身影，却永远隔着生死、隔着山海，伸出手只能碰到空气，临终前才记起‘是我先放开的’，带着这悔恨咽下最后一口气。”
三道誓言说完，他掌心的血恰好凝固成一枚小小的狐尾形状。天际降下金光，地面升起土黄色的气旋，人间的烟火气化作细线，三者交织着缠上他的手腕，烙下三道印记——天印如雷纹，地印似土纹，人印若心纹。
他抬头对九尾狐笑，眉眼间满是温柔：“你看，三界都替你盯着我呢。”
九尾狐扑进他怀里，九条尾巴紧紧缠住他，声音哽咽：“谁要盯你，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回抱住她，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头顶，轻声道：“守着你，我才是好好的。”
三道印记在他腕间微微发烫，那是誓言生效的温度，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滚烫。
令仪皇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T8H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