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西域地界的第七日,风里开始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方明轩勒住马缰,前方的"黑风渡"渡口空无一人,只有几艘破船在浑浊的河面上打转,船板上的血迹早己发黑,却仍能看出挣扎的痕迹。"不对劲。"他翻身下马,天枢剑出鞘时带出的净化之气,在空气中激起细微的涟漪——这是遇到邪祟时才有的反应。
方明辰的天玑剑突然指向渡口旁的芦苇丛。那里躺着个奄奄一息的船夫,胸口起伏微弱,脖颈上有个极细的针孔,周围皮肤泛着青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是蚀心蛊。"少年人的声音发紧,他认出这症状与秦老头纸条上描述的分毫不差,"蛊虫钻进心脉后,会吸食宿主精血,三日便会蚀心而亡。"
方明然立刻取出药箱,却发现船夫的瞳孔己经涣散,嘴唇发紫,显然蛊虫己深入心脉。"来不及了。"五弟的指尖在船夫腕脉上颤抖,"蛊虫在他体内动得极快,普通药物根本拦不住。"
就在此时,船夫突然抓住方明然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魔...魔教...祭坛...活...活人..."话音未落,他猛地抽搐起来,心口处的衣衫突然鼓起,像是有东西要破体而出。方明豪眼疾手快,重剑横劈而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将那鼓起的衣衫划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青黑色虫子掉落在地,被剑气瞬间劈成齑粉,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是西域魔教的'子母蚀心蛊'。"方明轩盯着地上的虫尸,天枢剑的净化金光在剑尖凝聚,"母蛊在施蛊者手中,子蛊入体后,可被母蛊操控,既能杀人,又能传递消息。"他忽然想起秦老头的纸条,最后一行写着:"蚀心蛊最怕至阳至纯之气,如七星剑法的净化光。"
方明宇拨开芦苇丛,发现深处藏着个隐蔽的祭坛。祭坛上摆着七具尸体,脖颈上都有针孔,心口处的皮肤塌陷,显然也遭了蛊虫噬心。最中间的尸体穿着魔教服饰,腰间挂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个"祭"字。"是魔教的祭司。"六哥的开阳剑挑起令牌,"看来是内讧,还是被灭口?"
方明铭突然指向祭坛后的石壁。那里刻着幅诡异的壁画:七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将活人绑在祭坛上,往他们心口植入蛊虫,而壁画最上方,画着个巨大的血色圆月,月下站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掌心托着个装满青黑色虫子的陶罐。"这是...月祭?"少年人想起之前听过的传闻,魔教每年中秋会举行"月祭",用活人养蛊,以增强教主的功力。
"还有五日便是中秋。"方明辰掐指一算,天玑位的感知力让他隐约察觉到,西南方百里外有股浓郁的邪气,"他们的祭坛应该在那边的黑石山。"
方明轩望着七具尸体,忽然将剑插进祭坛中央。净化金光顺着剑身涌入地下,地面顿时冒出阵阵黑烟,无数细小的青黑色虫子从泥土里钻出,在金光中化为灰烬。"这些尸体是养蛊的容器,不除干净,会滋生更多子蛊。"他的声音冷冽,"看来魔教比我们想的更急,提前开始了月祭。"
方明然从药箱里取出"驱蛊香"点燃,青烟缭绕中,周围的蛊虫气息渐渐消散。"五哥,你看这尸体的指甲。"方明铭突然指着那具魔教祭司的尸体,对方的指甲缝里沾着些银白色的粉末,与影阁灰衣人自断心脉时留下的粉末一模一样,"是影阁的人!"
七子心头同时一沉。影阁果然与魔教勾结,甚至可能在操控月祭。
方明轩拔出剑,剑身上的金光更盛:"加快速度,必须在中秋前捣毁祭坛。"他望着西南方的黑石山方向,那里的邪气越来越浓,像一块沉沉的乌云压在天际,"秦前辈说蚀心蛊怕至阳之气,我们的七星剑法,正好是他们的克星。"
七人重新上马,马蹄踏过黑风渡的河滩,溅起的水花里还带着蛊虫的腥气。方明轩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祭坛,净化金光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幕,将那些残留的邪气彻底隔绝。他知道,这只是西域之行的第一关,更凶险的还在前方——黑石山的月祭,影阁的阴谋,还有那藏在幕后的黑手。
但当他感受到身后六兄弟的气息与自己的内力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剑网时,心中的笃定又深了几分。马队扬起的烟尘里,七道剑光偶尔闪现,如北斗七星般在西域的荒原上前行,剑锋所指,正是邪气最盛的地方。
而黑石山深处,一座巨大的血色祭坛正在月光下缓缓浮现,祭坛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影被绑在石柱上,他们的胸口微微起伏,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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