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魂窟的废墟深处,方明轩的天枢剑正劈开最后一道石门。门后的密室积满灰尘,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个紫檀木盒,盒盖上雕刻的不是幽冥教的骷髅纹,而是半朵醒魂花 —— 与阿芷当年绣在香囊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是教主的书房。” 幽瑶的纯阴体突然发热,少女的指尖抚过石台上的刻痕,那些模糊的字迹在红光中渐渐清晰,“这是我娘的名字!” 她认出其中一行娟秀的字迹,正是阿芷的笔迹,旁边用狂草写着回应:“待封印稳固,便带你去看雪山的醒魂花海。”
净心的木杖轻轻叩击木盒,老祭司的声音带着颤抖:“老夫当年整理教主遗物时,从未见过这个盒子。看来他把最隐秘的东西,藏在了这里。” 木盒在金光中缓缓开启,里面没有邪术秘籍,只有一本皮面日记,还有半块断裂的玉佩 —— 另一半,正挂在幽瑶的颈间。
日记的第一页,画着个简易的星图,标注着 “仙门虚影” 与 “噬灵妖” 的位置。方明辰的天玑元婴凑近查看,六弟的声音带着震惊:“这星图…… 和七星剑宗初代掌门的手札记载完全一致!教主当年真的在协助封印噬灵妖!”
日记里的字迹从工整渐渐变得潦草,记录着教主的心路历程:
“庚辰年冬,与方初一(七星初代掌门)定下盟约,以我幽冥教为饵,诱噬灵妖入仙门虚影,他率七星弟子在外布防。阿芷说,此计太险,劝我三思。”
“壬午年春,噬灵妖的邪气开始侵蚀心智,我需以活人精血炼制‘镇邪丹’压制,阿芷为此与我争吵,说我己入魔道。她不懂,我若失控,整个七国都会遭殃。”
“甲申年秋,阿芷怀了幽瑶,却因我炼镇邪丹沾染的邪气,动了胎气。我偷偷在她安胎药里加了醒魂花粉,希望能护住孩子。”
“丙戌年冬,封印松动,噬灵妖的残念附在我身上,时常控制我的身体。我把一半玉佩给了刚出生的幽瑶,若我彻底入魔,她的纯阴体能凭玉佩认出我的残魂……”
最后一页的字迹扭曲,墨迹中混着血丝:“我让净心假意归顺,实则暗中保护幽瑶。噬灵妖想借我女儿的纯阴体重生,我必须死,才能让它放松警惕…… 残魂留在仙门后,是为了监视封印,若有异动,便引爆最后的镇邪丹,与它同归于尽。”
“原来…… 爹爹是为了封印噬灵妖才……” 幽瑶的眼泪滴在日记上,晕开了墨迹。少女的纯阴体与玉佩共鸣,颈间的半块玉佩突然飞向木盒里的另一半,合二为一,发出温暖的红光 —— 是父女血脉的呼应。
方明轩的天枢元婴望着玉佩,金光中映出教主的虚影:不再是狰狞的魔头,而是个眉宇间带着疲惫的男子,正温柔地抚摸着婴儿时期的幽瑶。“他的残魂不是想重凝肉身,” 大哥的声音带着复杂,“是在守护封印,等待我们彻底消灭噬灵妖。”
净心的菩提子佛珠突然全部亮起,老祭司的声音带着彻悟:“老夫终于明白,为何教主总在深夜独自前往醒魂花海 —— 他不是在修炼邪术,是在用花香压制噬灵妖的邪气,守住自己的神智。” 他指向日记里夹着的干枯花瓣,“这是阿芷当年亲手摘给他的。”
密室的墙壁在红光中渐渐透明,显露出背后的暗格。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件小小的襁褓,绣着醒魂花图案,正是幽瑶婴儿时期用过的。襁褓里,藏着张字条,是阿芷的笔迹:“瑶儿,你爹爹不是坏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着我们。”
“娘……” 幽瑶抱着襁褓,纯阴体的红光与玉佩共鸣,整个蚀魂窟突然亮起金光。废墟深处,教主的残魂虚影缓缓走出,对着幽瑶伸出手,却在触及她的瞬间化作光点,融入玉佩 —— 是终于放下执念的解脱。
方明然的玉衡元婴飘至幽瑶身边,绿光轻轻包裹住她:“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了你们母女,也守护了七国。” 五弟的声音带着温和,“就像这玉佩,虽然断裂过,却始终连着血脉。”
离开密室时,幽瑶将日记和玉佩紧紧抱在怀里。阳光透过废墟的缝隙照在她身上,红衣与金光交织,竟生出种奇异的和谐。净心望着她的背影,老祭司的木杖轻轻敲击地面:“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 仇恨解开,真相大白,他泉下有知,定会安息。”
后来,那本日记被供奉在七星剑宗的藏经阁,与初代掌门的手札放在一起。方明轩在日记旁题了行字:“所谓正邪,不过是守护的方式不同。若能放下偏见,便会发现,许多魔头的面具下,藏着颗疲惫的守护者之心。”
幽瑶时常会去藏经阁坐坐,对着日记说话,像是在跟父亲聊天。阳光洒在她和玉佩上,温暖得像是回到了那个从未经历过的、有父母陪伴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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