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
大飞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早就给你备好了，都是顶尖的货色。”
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沓花花绿绿的杂志，扔在茶几上。
“阿宇，说真的，搞女人不如搞这个。”
大飞拿起一本，用手指弹了弹封面，发出啪啪的轻响。
“印刷成本才多少？一本卖几十块，简首是抢钱。”
“比伺候这些姑奶奶省心多了。”
他一脸真诚地看着萧长宇，眼神里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搞？凭你的脑子，加上我的渠道，不出三个月，整个港九的男人都得看咱们的杂志打发时间。”
萧长宇的目光在那堆杂志上扫过，随即移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他对这种快钱，兴趣不大。
“飞哥，我对杂志没兴趣。”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还是想先开个酒吧，做点正经生意。”
大飞脸上的兴奋稍微冷却了一些，他把杂志丢回桌上，有些惋惜。
“酒吧？也行，就是来钱慢了点。”
他话锋一转，又开始抱怨起来，指了指门外喧闹的舞池方向。
“唉，说起这个我就头疼。”
“我手下这帮妞，一个比一个难管。”
“今天这个跟那个为了客人争风吃醋，明天那个又嫌妈咪抽提成抽得多，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吵翻天，有时候还首接动手，抓头发扯衣服，客人都被吓跑了。”
大飞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头标志性的长发。
“最操蛋的是，这钵兰街，现在跟个菜市场一样。”
“冬兴的，和联胜的，号码帮的，全他妈在这里插了旗。”
“那些妞也没什么忠心可言，谁给的钱多，她们就跟谁走，今天还在我这儿上班，明天就跑到对家场子里去了。”
“防不胜防。”
他越说越气，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灌了下去，像是要浇灭心里的火。
萧长宇静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身后略显局促的十三妹身上。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悄然形成。
“飞哥。”他开口了。
“你有没有想过，让一个女人来管她们？”
大飞愣了一下。
“女人管女人？”
他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萧长宇的视线从十三妹身上收回，看向大飞。
“她叫十三妹，从小就在钵兰街混，这里的一草一木，三教九流，她比你我都熟。”
“而且，女人之间那些勾心斗角的小心思，男人看不懂，但女人自己最清楚。”
“让她来管你的场子，比你手下那帮只会打打杀杀的古惑仔，可能要好用得多。”
萧长宇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大飞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重新审视起十三妹，那眼神不再是刚才的玩味，而是多了一份真正的打量。
女孩的身板很瘦，甚至有些单薄，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狠劲，却像是草原上蓄势待发的野狼。
“嗯……”
大飞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你小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他终于点了点头，看向十三妹。
“小妞，你敢不敢接这个活？”
十三妹的心猛地一跳，她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突然。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长宇，对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提示。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十三妹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腰板，向前走了一步。
“飞哥，我敢！”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
大飞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
“好！有种！”
“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流光夜总会的姑娘们，全交给你管。”
“如果月底盘账，营业额能比上个月高出一成，我给你总流水抽半成水。”
“要是高出两成，我给你抽一成！”
“敢不敢玩？”
大飞的话，让十三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半成水，一成水！
这对于一无所有的她来说，简首是天文数字，是改变命运的钥匙。
她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重重地点头。
“多谢飞哥！”
她转过身，对着萧长宇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宇哥！”
作者“爱上树的老奶”推荐阅读《尖沙咀扛把子：从卧底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一声“宇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真诚。
萧长宇坦然地受了她这一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察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既卖了大飞一个人情，解决了他的麻烦，又给十三妹铺好了一条路，让她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飞哥，妞带来了。”
一个马仔探进头来，恭敬地说道。
大飞挥了挥手。
“让她们进来。”
门被推开，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身材惹火的年轻女孩鱼贯而入，瞬间让原本还算宽敞的办公室变得拥挤起来。
香水味，脂粉味，混合着女孩们的笑闹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萧长宇微微皱了下眉，他对竹仔几人使了个眼色。
“大头，红毛丹，你们带十三妹先出去熟悉一下场子。”
“顺便跟她说说这里的规矩。”
“是，宇哥！”
大头几人立刻会意，带着还有些发懵的十三妹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房间里，只剩下萧长宇和大飞，还有那十几个莺莺燕燕。
大飞屏退了那些女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气氛，也随之变得有些微妙。
大飞脸上的嬉笑神色收敛了许多，他走到萧长宇对面的沙发坐下，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阿宇。”
他开口了，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不少。
“蒋先生让你做尖沙咀的‘二当家’，这事，你怎么看？”
萧长宇端起茶杯，神色不变。
“飞哥想说什么？”
大飞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在宏兴，一个堂口，一个扛把子，这是几十年的规矩。”
“从来没有过什么‘二当家’的说法。”
“尖沙咀是太子的地盘，蒋先生突然在你头上安了这么个名头，这在整个社团里，都是头一遭，史无前例。”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很多人都在盯着你。”
“尤其是太子。”
“那家伙我了解，跟蒋天生完全是两个路数。蒋先生是枭雄，能容人，有气度。但太子……心眼小，手段毒，绝对容不下有人在他的地盘上跟他平起平坐。”
“你现在，等于是被架在火上烤。”
“蒋先生这一手，玩得高明啊。既是捧你，也是在敲打太子，更是给你树了个靶子。”
“你以后，麻烦少不了。”
大飞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真正的担忧。
他把萧长宇当自己人，才会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
萧长宇听完，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杯中碧绿的茶叶沉沉浮浮。
“飞哥，你说的这些，我明白。”
“蒋先生玩的是制衡之术，帝王心术，我懂。”
“他怕太子功高震主，又怕我这匹突然冒出来的黑马脱缰，所以把我们俩拴在一起，互相牵制，他才能坐得稳。”
萧长宇的分析，一针见血，让大飞眼中的惊讶更浓了。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把社团顶层的算计看得如此通透。
“那你还……”
大飞有些不解。
萧长宇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我对那些虚名，没什么兴趣。”
“二当家也好，扛把子也罢，都只是个名头。”
“蒋先生给我这个位子，我就坐着。哪天他不高兴了，收回去，我也无所谓。”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却又深不见底。
“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图三个字。”
“发大财。”
“至于太子……”
萧长宇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最好别来惹我。”
“如果他非要搞什么小动作，我不介意陪他玩玩。”
那云淡风轻的语气里，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自信和霸道。
大飞看着他，足足沉默了十几秒。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好！”
“好一个发大财！”
“阿宇，你小子，比我想的还要聪明，还要通透！”
大飞用力地拍了拍萧长宇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
“放心去干！”
“你那个酒吧，什么时候开业？算我大飞一股！”
“钱，人，只要你开口，我全力撑你！”
大飞的承诺，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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