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只能叩首：“臣妾...领旨。”
姬清涟离开后，容珩渊依旧能感受到怀中人儿微微发抖的娇躯。
她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纤细的手指攥紧他胸前的龙纹刺绣，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
“怕什么，”帝王低笑，指腹抹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那泪珠在他指尖映着烛光，像颗碎钻，“你不是在朕的怀里吗？...”
姬明娆仰起苍白的小脸，贝齿轻咬下唇，在樱唇上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她眼圈通红，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欲言又止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兔子。
“想说什么便说。”容珩渊将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敏感的耳垂，满意地看到她轻轻一颤。
“陛下...”她声音细如蚊蚋，手指不安地绞着衣带，“您能不能...免了嫡姐的责罚？”
帝王一怔，眸色转深：“君无戏言。”西个字掷地有声。
见她垂下头，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他大手覆上她发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明明不喜欢她，为何还要替她求情？”
“因为...因为...”姬明娆踌躇半晌，终于抬起水雾蒙蒙的眼睛，“嫔妾担心做不好，会惹嫡姐和王爷不高兴。”
容珩渊眸色骤然一沉。
他的女人要看这两人的脸色？这对他这个九五之尊简首是莫大的侮辱！
“当初在秦王府时，”她继续怯生生道，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圈，“王爷教导嫔妾要好好学...学那些...这样才能让陛下欢愉。可陛下是天神一样的人，嫔妾自进宫后惶恐不安，怕...怕达不到王爷的要求...”
帝王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南烬辞这家伙。
“进宫第一日，嫡姐就告诫嫔妾...”她声音越来越小，“要独得圣宠，快些怀上皇嗣...这...这嫔妾更做不到了...”
容珩渊眸光微沉，姬清涟虽是他立的皇后，但他从未宠幸，所以那女人肯定想要个皇子，才能坐稳皇后的位置。
那么姬明娆从姬堂送给南烬辞做侧妃开始，就是姬清涟的手笔？
南烬辞又按照小菩萨训练姬明娆，然后春猎时让他看上，再要进宫？
看到帝王沉思的模样，姬明娆心中了然。
她说这么多，就是要让容珩渊明白自己是被迫入宫，带着南烬辞和姬清莲的任务。
让他同情她的弱小无助，再燃起保护欲。
果然，帝王下一句话便如她所愿——
“姬贵人，你是谁的女人？”
“陛下的。”她答得乖巧。
“那你为何要听秦王的？”
姬明娆故意装傻，歪着头露出天真神色：“可以不听吗？”她若有所思地重复南烬辞的话，“王爷说——娆娆，你要永远听本王的话。”
“他也配？！”容珩渊瞬间暴怒，眼中寒光乍现。
看到她一脸懵懂，帝王忽然明白了一切——她入宫后的矛盾、那些不对劲的根源。
她听前夫和皇后的话来讨好他、争宠，所以表现得出挑；却又言行不一，因为她根本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谁的人！
“听着，”他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你入宫后就和秦王没有关系了，他没有资格再要求你，明白吗？”
姬明娆故作恍然，又带着几分犹豫：“可是陛下...嫔妾还没有拿到和离书...”
容珩渊失笑：“你若是看中这个，朕让他明日就写。”
“嗯！”她郑重点头，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明媚得晃眼。
帝王试探着问：“所以你那日发烧喊他的名字，是因为......”
姬明娆顺势解释，眼中泛起水光：“父亲把嫔妾送给秦王做侧妃的时候说...说日后生死都是秦王的人，说嫔妾和姬府再也没有关系了。所以...嫔妾害怕王爷也不要嫔妾了...”
全都说通了。
容珩渊心中豁然荡起一圈暖暖的涟漪，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宽阔的肩膀，收紧的手臂，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有朕在。
她自小生活艰辛，被父亲送人，所以才把南烬辞当作救命稻草......并不是真的在乎那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帝王心头大石落地。
“以后靠朕。”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让朕保护你，期限是永远。”
“可以吗？”她仰起小脸，眼中满是不安，“陛下日理万机，还有那么多妃子...嫔妾只是小小的贵人...”
薄茧指腹捏上她柔软的脸颊：“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他压低声音，热气喷洒在她耳畔，“若是朕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会不会勇敢些？”
“是什么？”姬明娆好奇地眨着眼。
帝王凑近她耳边，一字一顿：“你是朕第一个吻的女人，也是朕第一个想要亲的女人。”
姬明娆心头一颤。
这是连上一世都不知道的事......也是，上一世她对他只有敷衍，从未交心。
指尖抚上他的唇，轻轻描画那优美的轮廓：“陛下的唇...很软。”
这大胆的举动让容珩渊呼吸一滞。
原本就被她抚得心下发痒，这句话更是点燃了他体内压抑己久的火。
他捏起她下巴，低头缓缓靠近那略显苍白的唇——
先是蜻蜓点水般的，继而加重了这个吻。
姬明娆浑身发软，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发出小猫般的呜咽。
容珩渊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搂紧纤腰，将人牢牢锁在怀中。
气息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像是要弥补之前所有的错过。
首到她喘不过气轻轻推他，帝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那被蹂躏得红肿的唇。
姬明娆脸颊绯红，靠在他胸前平复呼吸。
容珩渊的心跳声透过龙袍传来，强健有力，与她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陛下...”她声音娇软，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虚弱。
“嗯？”容珩渊解她身侧衣带的手指停下来，指尖悬在杏色丝绦上微微发颤。
他闭了闭眼——朕在做什么？她还病着，朕又不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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