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电话铃声如同冷水,兜头浇灭了休息室内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空气。祁迹的动作僵在距离宁婉儿唇瓣仅存毫厘之处,眼底翻涌的瞬间被一层冰冷的戾气覆盖。他猛地首起身,下颌线绷得死紧,周身的气压骤降,仿佛有实质的寒意从他挺拔的身躯里弥漫出来。
宁婉儿趁机用力挣脱了他虚拢的怀抱,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门板上。巨大的羞窘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慌乱让她浑身发烫,脸颊、耳朵乃至脖颈都红得滴血。她垂着头,双手紧紧攥住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指尖用力到泛白,呼吸急促得如同刚逃离陷阱的小鹿,根本不敢抬头看那个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而冰冷的男人。
祁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强行压制体内翻腾的怒火和被强行打断的焦躁。他眼神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利刃般射向床头柜上那台还在执拗作响的内线电话,最终,带着一种几乎要捏碎电话的力道,他伸手抓起了听筒。
“说。”声音冷硬如冰,淬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穿过听筒砸向另一端的人。
电话那头显然被这极不寻常的语气震慑住了,顿了一下,才传来李珂小心翼翼、带着明显紧张的声音:“少爷,非常抱歉打扰您!是……是海外并购案的紧急视讯会议,对方CEO临时更改行程,坚持要求现在连线沟通,否则就……就视为我方放弃优先谈判权。事情太突然了,我……”
李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迹冰冷地打断:“知道了。接进来。”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狠劲。休息室里终于恢复了死寂,但那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氛围却更加浓重。
祁迹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瑟缩在门边的宁婉儿身上。她低垂着头,露出的半截脖颈纤细脆弱,泛着的粉红,微微颤抖的样子像只受惊的蝶。他眼底的冰寒尚未完全褪去,但深处却燃起另一种更为复杂、更为幽暗的火焰——那是对眼前人的强烈占有欲被打断后的不甘,以及一种被她的慌乱和羞怯点燃的、更为汹涌的掠夺欲。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逼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宁婉儿惊得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滚着风暴与渴望的眼眸中。
“怕了?”祁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嘲弄,更多的却是危险的诱惑。他伸出手,没有碰她,只是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刚才慌乱中蹭开了一点的套装领口……重新抚平、整理好。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细腻敏感的肌肤,激起她一阵更剧烈的战栗。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近乎折磨。整理好她的领口,他又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替她将一缕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划过小巧的耳垂时,感受到那细小的软骨瞬间变得滚烫。他俯身靠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磁性:
“刚才的事,还没完,婉儿。”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清晰地钻进她耳中,宣告着某种未完待续的占有。“等我开完会。你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命令的口吻,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他的目光在她微微红肿、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流连不去,其中的暗示赤裸而滚烫。
宁婉儿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被他目光锁定的唇瓣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迫近时的灼热触感。她想逃,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祁迹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眼神像要将她拆吃入腹,烙印进骨髓。然后,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休息室,砰地一声带上了门。隔绝的空间里,只剩下宁婉儿剧烈的心跳声和他留下的、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男性气息与檀木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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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儿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毯上,双手紧紧环抱住膝盖,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了进去。休息室里异常安静,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送风声。祁迹临走时那句“还没完”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让她心乱如麻,身体深处却悄然泛起一种陌生的、隐秘的悸动。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宁婉儿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抬起头。
进来的不是祁迹,而是李珂。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小碟看起来就很的手工曲奇饼干。李珂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得体微笑,眼神却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恭敬和……一丝了然的温和?
“少奶奶,”李珂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少爷还在会议中,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他吩咐我给您送点吃的,让您别饿着。”她将托盘小心地放在沙发床旁边的矮几上,动作轻柔。
“谢谢李秘书。”宁婉儿低声道谢,声音还有些不稳。
李珂放下东西,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犹豫了一下,看着宁婉儿依旧泛红的耳根和略显凌乱的头发,斟酌着开口:“少奶奶,您别介意。少爷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工作压力很大,对时间要求极其严苛,最讨厌计划被打乱。刚才那个电话……”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那个会议确实非常紧急且重要,关系到集团未来几年的战略布局。少爷他……也是没办法。”
李珂的话点到即止,但宁婉儿听懂了其中的潜台词——祁迹刚才的怒火并非针对她,而是针对那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和他被打断的“重要事项”。这个认知让宁婉儿脸上的热度又攀升了几分,心里却莫名地松动了一点点。
“我明白。”宁婉儿轻声说。
李珂笑了笑,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您明白就好。少爷他……其实很在意您的。您先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随时按铃叫我。”她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呼叫按钮,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再次轻轻带上了门。
宁婉儿看着那杯温热的牛奶和香喷喷的曲奇,心里五味杂陈。李珂的态度变化显而易见,那句“很在意您”在她心头反复盘旋。她端起牛奶,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滑入胃里,带来一丝暖意和奇异的安定感。或许,祁迹的霸道和失控,也并非全然的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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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得比预想的更晚。当祁迹再次推开休息室的门时,窗外己是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几道迷离的光带。
宁婉儿蜷缩在宽大的沙发床一角,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靠枕,不知何时竟睡着了。她的睡颜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恬静,长睫如蝶翼般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红晕,微张的唇瓣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软无害,毫无防备。
祁迹脚步一顿,周身那开完冗长会议后残留的冷硬和疲惫,在看到这幅画面的瞬间,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他反手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床边,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更深的阴影。他没有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沉地描摹着她沉睡的轮廓。眼底翻涌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独占欲,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缓缓俯下身,单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视线与她平齐。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脸上,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气的鼻尖,最后定格在那两片微微开启、泛着水泽的唇瓣上。在会议室里强行压下去的渴望,此刻如同野火般疯狂复燃,烧灼着他的理智。
他伸出手,指腹带着极致的克制和一种近乎膜拜的珍视,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拂过她的眉骨,沿着脸颊的弧线下滑,最后停留在她柔软的唇瓣边缘。指尖下的触感温热、细腻,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睡梦中的宁婉儿似乎感受到什么,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微微侧了侧头,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尖。
这细微的触碰如同点燃引线的火花。
祁迹的呼吸猛地一窒,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他不再犹豫,一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床上,身体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倾覆下来,毫不犹豫地低头,精准地攫取了那片他渴望己久的柔软。
这个吻,不同于休息室里那带着试探和欲望的迫近,也不同于山顶萤火虫下的深情与承诺。它充满了被压抑过后的猛烈与急迫,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滚烫而深入地攻城掠地。他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霸道地汲取着她的气息,每一个辗转、每一次吮吸都带着要将她彻底吞噬、融进骨血的力道。
“唔……”睡梦中的宁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几乎窒息的掠夺惊醒。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祁迹放大的俊脸和他眼底那片汹涌的、几乎要将她焚毁的幽暗火焰。唇舌被彻底占据,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灌入,让她头晕目眩,身体瞬间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被动地承受这疾风骤雨般的侵袭。
祁迹的吻带着一种宣告和惩罚的意味,仿佛在确认他的所有权,又像是在补偿之前被打断的损失。他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更用力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插入她脑后的长发,固定住她试图躲避的头颅。两人紧密相贴,毫无缝隙,宁婉儿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那同样剧烈的心跳和隔着衣料传来的惊人热度。
休息室内只剩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唇齿交缠声和两人逐渐紊乱的呼吸。宁婉儿从最初的震惊和推拒,到后来被吻得浑身发软,意识模糊,只能攀附着他宽阔的肩膀,在窒息般的与羞耻中沉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暧昧和一种近乎失控的占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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