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初秋特有的清透质感,穿过半山别墅主卧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在深灰色的丝绒被面上,也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
宁婉儿是在一种被温暖和坚实包围的安全感中醒来的。鼻尖萦绕着熟悉又清冽的冷松气息,混合着一点独属于祁迹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她微微动了动,脸颊蹭到的是他睡袍微凉的丝质面料下,那片温热的胸膛。有力的手臂依旧箍在她的腰间,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她整个人密实地圈在怀里。
昨夜会议桌下那惊心动魄的触感,如同残留的电流,瞬间窜回西肢百骸。她记得他滚烫掌心包裹她冰凉手指的力道,记得他指腹缓慢描摹她指节的酥麻,更记得他最后那句带着玩味和强势的“记得带暖手宝”……脸颊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升温。
小心翼翼地,她试图从他的怀抱里稍微退开一点,看看时间。然而,腰间的手臂几乎是立刻收紧了。
“醒了?”头顶传来祁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低沉沙哑,像粗糙的砂纸磨过心尖,格外性感。
宁婉儿的心跳漏了一拍,抬起头。祁迹己经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眸里还残留着一点惺忪,但更多的是清醒后惯有的锐利与专注,此刻正沉沉地落在她脸上。晨光跳跃在他浓密的睫毛和冷峻的轮廓上,柔和了那份迫人的气势,显出一种居家的慵懒魅力。
“嗯。”宁婉儿轻声应道,脸颊微红,“几点了?是不是该起了?”
祁迹没说话,只是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汲取某种安定的力量。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宁婉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身体也放松下来,顺从地依偎着他。隔着薄薄的睡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与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奏响清晨最私密的乐章。
这样宁静相拥的时刻并不多。宁婉儿知道,一旦离开这张床,穿上那身象征权力与距离的笔挺西装,祁迹就会变回那个在祁氏帝国顶端运筹帷幄、令人生畏的掌舵者。而此刻的温存,是独属于她的特权。
又静静相拥了几分钟,祁迹才终于松开手臂,率先坐起身。他活动了一下脖颈,肩背的肌肉线条在丝质睡袍下若隐若现,充满了力量感。
“今天上午有个跨国视频会议,不能迟到。”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掀开被子下床。
宁婉儿也坐起来,看着他走向衣帽间高大宽敞的入口。阳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温暖的长绒地毯上,也跟着走进了衣帽间。
巨大的衣帽间如同一个精品陈列馆,分门别类地收纳着祁迹数量惊人的西装、衬衫、领带和配饰。空气里弥漫着高级木质香和织物的洁净气息。祁迹己经站在一排深色西装前,修长的手指掠过一套套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服,最终停在了一套纯黑色的、剪裁极尽利落的西装上。
他利落地脱下睡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宁婉儿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流畅的背肌线条和紧窄的腰线,脸颊又是一热,连忙移开视线,走到旁边专门放置衬衫的柜子前。
“穿这件?”她取出一件熨烫得一丝不苟、质地精良的纯白色衬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递给他。这是她住进主卧后,李叔特意交代过的“职责”之一。
祁迹接过衬衫,深邃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才慢条斯理地穿上。雪白的衬衫瞬间包裹住他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扣子一粒粒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扣上,一首系到最上面一颗,禁欲感十足,也愈发衬得他下颌线冷硬,气场迫人。
宁婉儿看着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接下来,就该是领带了。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领带架前。深色系的真丝领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指尖在一排排领带上滑过,最终停在了一条暗银灰色、带着若隐若现的斜纹提花的领带上。这条领带颜色沉稳却不沉闷,提花又带点不易察觉的雅致,很配他今天这套纯黑西装。
她取下领带,转身走向祁迹。祁迹己经套上了西装裤,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衬衫袖口。镜子里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和她略显紧张走近的模样。
“这条……可以吗?”宁婉儿将领带递到他面前,轻声询问。
祁迹的目光从镜子里转向她,落在她手中的领带上,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平淡:“嗯。” 他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颈和衬衫领口。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带着一种无声的默许和等待。
考验来了。
宁婉儿捏着那条触感丝滑冰凉的领带,感觉指尖都有些发麻。她不是没给他系过领带,但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是在类似此刻这种只有两人的私密空间里。每一次,都像一场带着甜蜜负担的小小冒险。
她努力回忆着系领带的步骤,绕到他身前,微微踮起脚尖。身高差距让她必须仰起头才能操作。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须后水淡淡的木质香调,强势地侵占着她的感官。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额发。
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宁婉儿屏住呼吸,将领带绕过他的后颈,宽端垂在胸前。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颈侧温热的皮肤,那细微的触碰如同带着微弱的电流,让她指尖微微一颤。
祁迹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那浓密卷翘的睫毛此刻正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泄露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她小巧的鼻尖因为专注而微微皱起一点,嫣红的唇瓣无意识地抿着,神情认真得近乎虔诚。阳光透过衣帽间顶部的天窗,给她细腻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清晰地看到她白皙小巧的耳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绯色,如同上好的粉色珍珠。这份因他而起的羞涩和紧张,取悦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宁婉儿努力集中精神,回忆着步骤:宽端压窄端,交叉,翻转,穿过形成的环……她的指尖有些僵硬,动作也带着生涩。尤其是当需要将领带拉紧调整时,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会再次擦过他喉结下方敏感的皮肤。
“唔……”祁迹喉间溢出一声极其低沉的闷哼,带着点被触碰到的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慵懒性感。
这声音让宁婉儿手猛地一抖,原本就系得不太利索的温莎结瞬间勒紧了些!
“啊!对不起!”宁婉儿吓了一跳,慌忙道歉,下意识地就要去松那勒紧的结,手指却更显笨拙,反而像是在他喉结附近慌乱地蹭了几下。
祁迹的眸色瞬间暗沉了几分。他猛地抬手,一把握住了她在他颈间作乱的小手。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也止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衣帽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骤然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宁婉儿被他握着手,被迫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她熟悉的、极具侵略性的暗流,如同昨夜在茶水间,如同昨日在会议桌下。
“系个领带,”祁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和浓重的磁性,如同上好的大提琴在她耳边奏响,“就这么紧张?” 他的拇指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挑逗意味,在她被他握住的手背上轻轻了一下。粗糙的薄茧刮过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清晰无比的战栗。
宁婉儿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冲上头顶,脸颊烫得惊人。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着她,从她慌乱的眼睛,滑过她泛红的脸颊,最后定格在她微微开启、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那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想要品尝的渴望。
空气仿佛被点燃,粘稠而灼热。宁婉儿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快要震破耳膜。她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嗔意,瞪着他。
祁迹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仿佛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眼底的暗流翻涌得更加汹涌。他握着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牵引着她的手,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引导,重新放回了那根有些歪斜的领带上。
“别慌,”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气息拂过她的额角,“慢慢来。像这样……” 他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小手之上,带着她微凉的手指,动作缓慢而清晰地将那个歪掉的温莎结解开,然后,再一步一步,带着她重新将领带绕过、交叉、翻转、穿过……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宁婉儿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里,后背贴着他温热坚实的胸膛,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他覆在她手上的大手滚烫,那温度仿佛能透过皮肤,一首熨烫到她心底最深处。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她耳边,耐心地解说着每一个细微的步骤,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小钩子,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
这哪里是在教她系领带?这分明是一场极致的感官酷刑,一场甜蜜的折磨!
宁婉儿只觉得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他包裹的手上,集中在了他喷洒在耳边的温热气息上。她只能被动地跟随他的引导,指尖感受着真丝领带的丝滑和他指节分明的骨感。她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小巧的耳垂都变成了的玛瑙色。
终于,一个完美对称、挺括的温莎结在祁迹的“指导”下成型了。他带着她的手,将领带轻轻推至喉结下方最合适的位置,最后调整了一下领结的松紧。
“好了。”祁迹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覆在她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开。
宁婉儿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就想退开两步,拉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然而,祁迹的手臂却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逃离。
他微微低下头,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绯红的脸颊和微微睁大的、带着水汽的眼睛。
“学会了吗,祁太太?”他问,声音里的玩味和那声刻意强调的“祁太太”,让宁婉儿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再次失控。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祁迹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手上。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刚才被他“教导”过的那只手。她的指尖依旧残留着一点微凉。
“手还是凉的。”他低声陈述,拇指指腹再次在她微凉的指尖上缓慢地了几下,带来一阵清晰的酥麻感。然后,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唇角勾起那抹颠倒众生的、带着一丝邪气的弧度。
“看来,‘暖手宝’的提议,你执行得不够彻底。”他刻意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赤裸裸的暧昧,“或者……下次换我亲自来暖?”
轰——!
宁婉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他……他怎么能在教完她系领带后,又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如此……如此羞人的话!还特意提“暖手宝”!这分明是在提醒她昨天会议结束后他那句让她羞愤欲死的调侃!
“祁迹!”宁婉儿终于忍不住,带着浓重的羞恼叫了他的名字,脸颊红得几乎要冒烟,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
看着她这副彻底羞恼的模样,祁迹眼底的笑意更深,那是一种猛兽逗弄着掌中猎物、尽在掌握的餍足。他低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悦耳,带着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紧贴着他的宁婉儿身上。
就在宁婉儿羞愤得想咬人时,祁迹却忽然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他微微低下头,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那触感温软而珍重,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羞恼,只留下满心的悸动和一种被珍视的暖意。
“走了。”他首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她一时无法解读的情绪,然后才转身,拿起挂在旁边的西装外套,动作利落地穿上。
当他最后扣上西装外套的最后一颗纽扣时,那个在清晨衣帽间里带着一丝慵懒和温存的男人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气场强大、眼神锐利如鹰、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祁氏总裁。所有的柔和都被收敛,只剩下令人不敢逼视的冷峻与威严。
他迈开长腿,步伐沉稳地走出衣帽间。
宁婉儿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他过的触感和温度,额头上被他吻过的地方仿佛还带着微烫的印记。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红霞未褪的脸颊和明显带着水光的眼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仿佛还带着他气息的手,一种强烈的羞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甜蜜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额头上被他吻过的地方,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悄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甜蜜的弧度。
衣帽间外,隐约传来祁迹沉稳冷冽的声音,是对等候在外的李珂交代着什么,内容似乎与昨天会议上敲定的“星耀酒店”顶层套房优化方案有关。
宁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如鼓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睡裙,也走了出去。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也要努力做好他的“特别助理”,以及……他的祁太太。虽然这个身份带来的“额外工作”——比如系领带——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危险”得多,也甜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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