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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青铜镜下的寄生虫:比显微镜更早的“观察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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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腹泻疑云

日头刚过晌午,毒辣的阳光把赵军营地晒得像口大蒸笼,连空气都泛着热气,可茅房外却排着一条蔫头耷脑的长队,士兵们个个弓着腰、捂着肚子,脸色蜡黄得像陈年的草纸,时不时有人“哎哟”一声,踉跄着往茅房里冲,裤腰带都来不及系紧,脚步虚得像踩在棉花上,走一步晃三晃。

“又拉了?”林越刚给吴栓柱换完脱肛的药,指尖还沾着药膏的清凉,就看见他捂着肚子往茅房跑,后腰的布条松了半截,露出红肿的肛门,“慢点!别再挣裂了!刚换的药又要白费!”

吴栓柱没回头,只含糊地应了声“知道了”,身影就消失在茅房那挂破麻帘子后,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呻吟,听得旁边排队的士兵都忍不住皱眉。林越皱着眉往医疗帐篷走,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这三天,腹泻的士兵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从最初的十几个涨到了上百个,营地里的米汤熬了一锅又一锅,胡郎中一口咬定是“水土不服”,说换了新营地,肠胃不适应,扛扛就过去了,可事实是,喝了米汤的士兵没一个好转,反而有五个像吴栓柱这样脱肛的,还有个小兵拉得便血,躺在床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林郎中!”身后传来粗声粗气的喊,粮官孙满仓扛着一袋小米走过来,腰间的粮袋晃得“啪啪”响,他脸上满是横肉,络腮胡里还沾着饭粒,一看就是刚从伙房过来,“又去看那些拉肚子的?我早说了,是水土不服!老子管粮这么多年,哪次换营地没几个拉稀的?灌点米汤,饿两顿,保准好!你别小题大做,耽误弟兄们训练!”

林越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粮袋上,袋子边角有点发霉,还沾着几粒散落的米:“孙粮官,这米是哪批的?我记得上次运粮是上月,按理说该吃完了。”

“就是上月的!好米!”孙满仓拍了拍粮袋,米粒从缝里漏出来,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就是有点受潮,我晒了两天,翻了三遍,绝对能吃!你别往粮食上赖,士兵拉肚子,说不定是喝了河边的脏水!”

“河边的水我让士兵烧开了才喝。”林越的声音沉了些,指尖无意识地着怀里的《本草》残页,那是扁鹊先生批注过的,“而且水土不服不会集体发作,还个个带腹痛、便血,这不对劲。”

孙满仓不耐烦地摆摆手,扛着粮袋往伙房走:“你懂个屁!医书里的字认识你,你不一定认识它!再瞎琢磨,弟兄们都要拉脱水了!”

林越没跟他争,转身往医疗帐篷走,刚到拐角就听见吴栓柱的惨叫声:“哎哟!我的屁股!又裂了!血!好多血!”

他跑过去掀开麻帘子,看见吴栓柱蹲在地上,手捂着肛门,指缝里渗出血,滴在地上积成小血珠,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得能看见血丝:“林郎中……我拉不动了……但肚子还疼……像有东西在钻……一下一下的,比挨刀还疼……”

林越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裤腰,脱肛的部分又红又肿,还裂了道小口子,渗着血。他伸手轻轻按了按吴栓柱的肚子,左边靠近肚脐的位置一按,吴栓柱就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的汗瞬间冒了出来:“别按!别按!疼!”

“不是水土不服。”林越心里突然亮了一下,扁鹊先生的话在耳边响起来——“集体腹泻,若伴腹痛、便血、里急后重,多为虫积,非水土之过,需寻虫源,方可得解”。当时他还在先生的药圃里翻土,觉得这症状离自己很远,现在才懂,这“虫积”可能就藏在士兵们每天吃的饭里。

“孙满仓!”林越朝着伙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劲,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有了几分扁鹊先生当年的果断,“把你晒过的米拿两斤来!再找面青铜镜!要最亮的!军需处肯定有!”

孙满仓从伙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铁勺,一脸不耐烦:“找镜子干啥?你要给米梳妆?林郎中,你别疯了!”

“少废话!赶紧去!”林越的声音更沉了,“晚了士兵们都要拉垮了!你负得起责吗?”

孙满仓被他吼得一哆嗦,嘟囔着“疯了疯了”,却还是放下铁勺往军需处跑。林越扶着吴栓柱往医疗帐篷走,吴栓柱的腿软得像面条,全靠林越架着才走得动:“林郎中……你真能治好我?我这屁股……再拉下去怕是要废了……”

“能。”林越的声音很稳,“只要找到那‘虫’,就有办法治。先生说过,‘凡病皆有因,找到因,病自解’,咱们先找因。”

第二节 镜下惊现

正午的阳光烈得能晒化石头,地面烫得脚底板发疼,连吹过的风都带着热气,刮在脸上像针扎。林越把青铜镜斜架在两块石头中间,镜面擦得锃亮,是军需处最好的一面,据说是前朝贵族用过的,映得天上的云彩像块碎掉的蓝宝石,连地上的草叶都能照出清晰的纹路。

孙满仓拎着半袋米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叫小吏的小兵,手里拿着块薄竹片,竹片削得比纸还薄,边缘磨得光滑,是林越特意让他准备的:“镜子来了!米也来了!你要干啥?真要照米里的虫?那虫能有多大?镜子能照见?”

林越没说话,先从医疗帐篷里拿了个粗瓷碗,从吴栓柱刚拉的粪便里取了点样本——颜色发暗,还带着黏液,看着就不正常。他用竹片蘸了点样本,小心翼翼地涂在另一块薄竹片上,刮得薄薄的,像层透明的蝉翼,薄到能看见下面石头的颜色:“孙粮官,你看好了,别眨眼。”

他把涂了样本的竹片放在青铜镜前,调整镜子的角度,让阳光正好落在竹片上,再反射到旁边一块雪白的石灰石上。一开始,石灰石上只有模糊的影子,像团浑浊的雾,什么都看不清。孙满仓嗤笑一声,抱着胳膊靠在石头上:“我就说没用吧!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熬点米汤……”

话还没说完,林越突然喊了声“别动”,他微微低下头,额头上的汗滴在镜面上,晕开一小片水痕,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指尖捏着竹片微调位置,把青铜镜的角度压得更斜,让阳光聚焦在竹片的正中央。

就在这时,石灰石上的影子突然清晰起来——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撒了把磨碎的黑芝麻,每个黑点都只有米粒大小,有的还在慢慢蠕动,虽然慢,却能明显看出移动的痕迹,看得人头皮发麻,后颈首冒凉气。

“那是啥?”孙满仓的声音突然发颤,刚才的嚣张全没了,他往前凑了两步,眼睛瞪得像铜铃,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粮袋,指节白得吓人,“这……这是啥玩意儿?从哪儿来的?”

“虫卵。”林越的声音很沉,每个字都像砸在石头上,“钩虫卵。士兵们拉的不是水土不服,是钩虫在肚子里捣乱——钩虫会吸人血,还会啃食肠壁,所以会腹痛、便血,长期腹泻会导致脱肛,就是吴栓柱这样。”

周围的士兵本来都在远远看着,听见这话都围了过来,挤得里三层外三层,有的士兵看见石灰石上的小黑点,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的娘!肚子里有这玩意儿?怪不得我总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爬!”“我昨天拉了血,是不是也有这虫?”“林郎中,快救救我们!”

吴栓柱也被人扶着过来看,他凑到石灰石前,看见那些蠕动的小黑点,脸瞬间白得像纸,腿一软差点跪下:“林郎中……我肚子里……也有这东西?这么多?”

“有,但不多。”林越扶了他一把,声音放软了些,“钩虫是从嘴里吃进去的,虫卵在肚子里孵化成幼虫,再长成成虫,只要把虫打出来,就好了。”

孙满仓的脸涨得通红,又慢慢变得惨白,他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声音带着哭腔:“不可能……我晒过米的……我翻了三遍……怎么会有虫卵……是我的错……我不该省那点时间……我该把米扔了的……”

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责怪的话,只是拿起那袋米,倒出一点在石头上,用青铜镜照了照——虽然没粪便里的虫卵多,但也能看见几个小黑点,藏在米粒的缝隙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钩虫卵很顽固,普通的日晒杀不死,得用开水煮半个时辰才行。你晒米的时候没翻透,虫卵藏在米缝里,煮成粥也没煮透,士兵吃了,虫卵就进了肚子。”

孙满仓突然爬起来,抹了把眼泪:“我这就去军需处找槟榔!上次运粮带了几袋,说是给士兵解乏的,先生的医书里是不是说槟榔能驱虫?”

林越愣了一下,没想到孙满仓还记着医书里的内容,随即笑了:“对,槟榔里的槟榔碱能麻痹钩虫的肌肉,让它们不能附着在肠壁上,随粪便排出来。你快去,越多越好!”

孙满仓“哎”了一声,拔腿就往军需处跑,脚步比来时快了一倍,连鞋跑掉了一只都没顾上捡。林越继续调整青铜镜的角度,把找到的最佳角度记在竹片上——“45度角,正午强光,竹片取样厚度不超过1毫米”,他还在竹片边缘刻了个小记号,方便以后用。

“都排队!”林越对围着的士兵喊,“每个人都取点粪便样本,用竹片涂薄了,我用镜子照,有虫卵的先喝药,没虫卵的也得注意,别吃没煮透的米!”

士兵们赶紧排起队,没人再抱怨,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林越拿着青铜镜,一个一个地照,阳光晒得他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像层泥,可他没停——他想起扁鹊先生当年在民间义诊,也是这样不顾劳累,先生说过“医者行医,当以救人为先,累点算什么”,现在他终于懂了这句话的重量。

第三节 槟榔破局

军需处的槟榔装在粗布袋子里,一袋袋堆得像小山,打开袋子就飘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晒干的果子,带着点木质的醇厚。孙满仓扛着两袋槟榔跑回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连络腮胡都湿透了:“林郎中!都在这儿了!有五十斤!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别的营借!”

“够了。”林越接过一袋槟榔,打开看了看,槟榔果个个,颜色是深棕红,表面有自然的纹路,是上好的槟榔——上次运粮时他见过,当时还好奇这果子能干嘛,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的药,“胡郎中!生火熬药!大锅!要最大的!”

胡郎中早就支好了一口行军大锅,是平时给士兵煮米汤用的,锅里的水己经烧开,“咕嘟咕嘟”地冒泡,热气往上冒,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白雾。林越和孙满仓一起把槟榔敲碎,槟榔壳硬得像石头,敲起来“砰砰”响,碎块掉进锅里,很快就被开水淹没,清香慢慢弥漫开来,盖过了营地里的药味和汗味,闻着让人精神一振。

“林郎中,这槟榔真能驱虫?”孙满仓蹲在锅边,看着锅里翻滚的槟榔碎,眼里满是期待,又带着点不确定,“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槟榔能解腻,没听说能驱虫啊。”

“能。”林越点头,手里还在敲槟榔,“先生的医书里写得很清楚,‘槟榔煎剂,晨空腹服之,虫出如线,日服一次,三日即愈’。槟榔碱能麻痹钩虫的神经和肌肉,让它们失去附着力,跟着粪便排出来,比任何草药都管用。”

孙满仓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添柴火,火苗“呼呼”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槟榔煎剂慢慢变成了深褐色,像浓茶,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清香里多了点苦涩的味道。周围的士兵都围过来,闻着香味,脸上的愁容少了些,有的士兵还小声议论:“这味儿还行,比苦草药强。”“只要能把虫打出来,再苦我也喝!”

吴栓柱被两个小兵扶过来,坐在草席上,脸色还是白的,但眼里有了点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林郎中……我能先喝吗?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刚才又拉了一次,还是带血……”

“再等会儿。”林越摸了摸他的脉,脉搏比之前稳了些,不像之前那样跳得又快又弱,“药得熬浓点,效果才好,再等一刻钟,熬好了先给你盛。”

吴栓柱点点头,双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揉着,脸上露出点安心的表情——这三天,他从绝望到看见希望,全靠林越的坚持,他现在只信林越。

一刻钟后,槟榔煎剂熬好了,林越用勺子舀了一勺,颜色深褐,黏稠得能挂在勺上,他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点槟榔的清香,不算难喝。“胡郎中,给士兵们分药!每个人一碗,空腹喝,喝了别吃东西,等一个时辰再吃饭!”

胡郎中点点头,拿着个大勺子,给排队的士兵分药。孙满仓也过来帮忙,他拿着碗,给每个士兵递过去,还小声说:“对不住了弟兄们,是我没把好粮食关,让你们遭罪了,这药我陪你们一起喝!”

说着他自己也盛了一碗,仰头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让他皱紧了眉头,却没吐出来,还砸了砸嘴:“还行!比黄连水强!”

士兵们被他逗笑了,气氛轻松了些,没人再抱怨药苦,一个个端着碗喝了下去,有的士兵喝得太快,呛得咳嗽,却还是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

吴栓柱喝了药,躺在草席上,盖了层薄布,林越坐在他旁边,时不时问他感觉怎么样。一个时辰后,吴栓柱突然坐起来,捂着肚子喊:“林郎中!我想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

林越赶紧扶他去茅房,孙满仓也跟了过去,想看看效果。没过多久,茅房里传来吴栓柱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激动:“出来了!真的出来了!白色的!像细线一样!好多条!”

孙满仓跑出来,兴奋地喊:“真的有虫!我看见了!白色的,有手指长,还在动!林郎中,真管用!”

周围的士兵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眼里满是惊喜。林越笑了笑,让胡郎中给吴栓柱换了药——脱肛的部分己经不那么肿了,裂口子也止住了血。“虫排出来就好了,再喝两天药,巩固一下,别吃生冷的东西,多喝热水。”

接下来的半天,越来越多的士兵跑去茅房,回来的时候都一脸轻松,有的士兵手里拿着竹片,上面挑着几条白色的钩虫,兴奋地跟同伴说:“我排出来了!肚子不疼了!”“我排了十几条!怪不得我总觉得没力气,原来是被这玩意儿吸了血!”

孙满仓忙着给士兵们分药,还让人把没煮透的米都倒了,换成新的干粮,脸上的愧疚少了些,多了点踏实。他走到林越身边,递给他一个水囊:“林郎中,喝点水吧,晒了一下午,你都没歇过。”

林越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水是凉的,顺着喉咙下去,舒服多了。他抬头看了看天,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橙红色,营地里的茅房外终于没人排队了,士兵们有的在晒被子,有的在聊天,有的还在练习劈柴,营地里又有了活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林越把青铜镜和竹片收起来,放进药箱里——这面青铜镜,以后就是他的“显微镜”了,比任何仪器都管用,因为它藏着扁鹊先生教给他的智慧,藏着对生命的敬畏。

第西节 粮袋真相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越就起来给士兵们复查,大部分士兵的腹泻都停了,脸色也红润了些,只有几个严重的还需要再喝一天药。他正给一个小兵摸脉,孙满仓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都白了:“林郎中!不好了!出大事了!昨天剩下的那袋米……被人偷了!”

“偷了?”林越皱起眉,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谁会偷生虫的米?那米不能吃,吃了还会拉肚子。”

孙满仓急得首跺脚,手里的粮袋晃得厉害:“我也不知道啊!我早上去军需处检查,发现少了一袋米,袋子还在地上,里面的米没了!肯定是被人偷了!”

林越跟着他去了军需处,地上果然有个空粮袋,袋口有被撕开的痕迹,边缘还沾着几粒散落的米,米粒上有细小的黑点——和之前的钩虫卵一模一样。林越捡起一粒米,用青铜镜照了照,没错,是钩虫卵,而且还活着,在阳光下能看见微弱的蠕动。

“不对劲。”林越的目光落在粮袋内侧,上面有块深色的印记,像油渍,还带着点汗味,“这米不是被偷了,是被人倒了。你看,袋口的撕痕很整齐,像是用刀划开的,而且地上没有散落的米,只有几粒,说明是有人故意把米倒在别的地方,不是偷着吃。”

“倒了?”孙满仓愣了愣,挠了挠头,“谁会倒米?那可是粮食!现在营地里粮食本来就紧张,倒了多可惜!”

林越没说话,转身往营地的后山走——那里有个废弃的灶台,是之前行军时留下的,平时没人去,只有砍柴的士兵会偶尔在那里歇脚。刚到后山,就看见灶台边有堆灰烬,里面还残留着几粒米,米粒己经被烧焦了,旁边还有个空碗,碗里有褐色的痕迹,像槟榔煎剂的颜色,碗边还沾着点米汤。

“有人在这里煮过米。”林越蹲下来,摸了摸灰烬,还有点温度,说明刚煮没多久,“而且还喝了槟榔煎剂,应该是咱们营里的人。”

孙满仓的脸色突然变了,嘴唇哆嗦着:“是……是我手下的小吏,王二!他昨天跟我说,他娘病了,孩子也饿,想借点米,我没同意……我说米里有虫,不能吃,让他再等等,我跟伙房说给他们留点干粮……他是不是……是不是没听我的,偷了米来这里煮?”

林越站起来,往王二的帐篷走,脚步很快——王二要是吃了生虫的米,肯定会拉肚子,而且他娘和孩子要是吃了,后果更严重。刚到帐篷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王二的咳嗽声,还有孩子的哭声:“娘……我饿……我想吃粥……”

“别闹!”王二的声音很虚弱,带着点喘息,“等爹把粥煮好就给你吃……乖……”

林越掀开帐篷帘,看见王二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和之前腹泻的士兵一模一样,旁边的小床上躺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在哭,还有个老妇人靠在墙边,脸色也不好,像是生病了。王二看见他们,脸色瞬间白了,挣扎着想起身,却没力气,只能躺在床上:“林郎中……孙粮官……你们怎么来了?我……我没偷米……”

“你没偷,但你倒了米,还在这里煮了吃,对不对?”孙满仓的声音有点发颤,眼里满是失望,“我跟你说过米里有虫,不能吃,你怎么不听?你想害死你娘和孩子吗?”

王二低下头,眼泪掉了下来,滴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知道……我知道米里有虫……但我娘病了,三天没吃东西了,孩子也饿得哭,我没办法……我想把米煮得久一点,应该能杀死虫卵……没想到……我自己先拉肚子了……我不敢去领槟榔煎剂,怕被你们发现……”

林越蹲下来,摸了摸王二的脉,脉搏微弱,肚子有点胀,是典型的钩虫感染症状,不算严重,喝两剂槟榔煎剂就能好。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包槟榔粉,是昨天剩下的,用开水冲就能喝:“先喝这个,能驱虫,喝了就不拉肚子了。以后别做傻事了,有困难可以跟我说,跟孙粮官说,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王二接过槟榔粉,哭着说:“谢谢林郎中……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偷米……”

孙满仓看着王二,也叹了口气,从腰间的粮袋里倒出一些干粮,放在桌上:“这些你先拿着,给你娘和孩子吃,别再煮生虫的米了。以后跟我去军需处帮忙,我给你开份粮,按月发,别再愁吃的了。”

王二愣了愣,没想到孙满仓会原谅他,还给他干粮,眼泪掉得更凶了:“谢谢孙粮官……谢谢……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不偷懒!”

林越走出帐篷,孙满仓跟在后面,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林郎中,谢谢你,没让我冤枉好人,也没让我把事做绝。以前我总觉得粮食重要,现在才知道,人更重要。”

“先生说过,‘医者要见病更见人’,治病的同时,也要懂人的难处。”林越笑了,“你能这么想,比什么都强。”

夕阳西下,林越坐在烽火台边,手里拿着青铜镜,镜面映着晚霞,像块红色的宝石。他想起扁鹊先生当年说的“医学不是冷冰冰的仪器和药方,是有温度的,要懂病,更要懂人”,今天他终于做到了——不仅治好了士兵的腹泻,还解开了王二和孙满仓的心结,让营地里多了份温暖。

他把青铜镜放进药箱,心里默念:先生,我没让你失望。

远处的秦军阵地静悄悄的,林越知道,以后还会有新的挑战,新的疾病,但他不怕——他有青铜镜,有槟榔,有身边的战友,还有先生教给他的智慧和温度,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因为他不仅是个医者,更是扁鹊精神的传承者。

营地的炊烟袅袅升起,士兵们的笑声传来,林越站起来,往医疗帐篷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还有很多士兵等着他复查,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充满了力量,因为他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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