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网越收越紧,让你喘不过气来。你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勒紧,走向窒息。
厉墨,就是那张网。
自从城西的新能源项目被他抢走之后,他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狼,开始对司氏集团展开了全方位的、无休止的狙击。
第一步,是抢项目。
不仅仅是新能源项目。
几乎是司氏集团看中的,或者正在跟进的所有重要项目,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落到墨渊资本手里。
我们准备了几个月的海外市场拓展计划,墨渊资本半路杀出,用更优厚的条件,截胡了我们的合作伙伴。
我们投入了大量研发资金的一个新技术专利,墨渊资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更成熟的技术,首接让我们的研究变得毫无意义。
甚至连一些小项目,一些我们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小订单,墨渊资本也会出手抢走。
就像是在戏耍我们。
每一次,他们的手段都精准而狠辣,仿佛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
我们就像透明的,所有的底牌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团队里的人开始恐慌,士气低落。
开会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积极发言,提出建议。大家都低着头,脸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夏总,要不……我们放弃那个欧洲的合作吧?墨渊资本也在抢,我们胜算不大。”
“夏总,研发部那边……好多人都想辞职,说在这里看不到希望。”
“夏总,我们的资金链……快跟不上了。”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像一座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他们说得对。
继续下去,只是徒劳。
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被厉墨压着打,不甘心司氏集团就这么毁在我的手里。
“不行。”我用力一拍桌子,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不能放弃。不管是哪个项目,我们都要争。就算最后输了,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司氏不是好欺负的!”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大家只是抬起头,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种眼神,比首接的指责更让我难受。
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总裁,己经疯了。
第二步,是挖人。
这比抢项目更狠。
墨渊资本开出了数倍于司氏的薪水,还有各种的福利和晋升空间,瞄准了司氏集团各个部门的核心人才。
先是研发部的总工程师,那个跟着司牧丰一起打天下的老员工,被挖走了。
然后是市场部的总监,一个能力出众,为司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女强人,也递交了辞职信。
紧接着,财务部、法务部、项目部……几乎每个部门都有人被挖走。
有的人,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首接带着手里的项目资料和客户资源,跳槽到了墨渊资本。
我试图挽留。
找他们谈话,许诺加薪,升职,甚至放下身段,恳求他们留下。
可他们要么是一脸歉意地说“人往高处走”,要么就是干脆避而不见。
只有一个老员工,在我找他谈话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才低声说:“夏总,不是我们想走。是……对方给的条件太了,而且……我们也怕。”
“怕什么?”我不解。
“怕墨渊资本,怕那个厉墨。”他苦笑了一下,“我们都听说了,他是冲着司氏来的。我们这些人,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会被波及。夏总,您……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感觉一阵彻骨的寒意。
原来,他们不仅仅是为了钱。
更多的,是恐惧。
对厉墨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这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仅仅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己经在A市的商界,营造出了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气场。
而我这个司氏集团的总裁,却像个跳梁小丑,连自己的员工都留不住。
第三步,是曝光。
这是最致命的一步。
不知道厉墨从哪里弄到了一些证据,开始有选择性地,一点点曝光司氏集团在陆家操控下的一些违规操作。
先是一份关于土地审批的违规文件被曝光,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足以让司氏的形象受损。
接着,又有媒体曝出司氏集团在海外的一个子公司,存在偷税漏税的嫌疑。
虽然陆振宏动用了关系,压下了大部分负面新闻,但一些小道消息还是在私下里流传开来。
司氏集团的股价,开始一路暴跌。
从最初的震荡,到后来的一泻千里。
每天开盘,看到的都是刺眼的绿色。
股东们开始恐慌,纷纷打电话来质问,甚至有人提出要撤资。
陆振宏焦头烂额,一边要应付股东的压力,一边要想办法查清是谁在背后搞鬼,一边还要安抚我们这些“自己人”。
可他查来查去,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墨渊资本的行事风格太隐秘了,厉墨本人更是像个幽灵,除了知道他叫“厉墨”,戴着半张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废物!一群废物!”在一次紧急会议上,陆振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把一叠文件狠狠摔在桌子上,“查了这么久,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我们陆家和司氏,难道就这么任人宰割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陆家的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司氏集团的老员工们,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看着陆家的人狗咬狗,看着司氏集团一步步走向深渊。
心里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片麻木的悲凉。
陆初礼也急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想着怎么控制我,怎么享受权力带来的。
她开始频繁地出入陆氏集团,和陆振宏一起商量对策。
偶尔回到司氏,也是一脸焦虑和烦躁。
“星棋,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司氏就完了!”她抓住我的胳膊,语气急促,“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司氏完了,我们都得完蛋!”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办法?”我轻轻推开她的手,语气平淡,“我能有什么办法?项目抢不过,人留不住,负面新闻满天飞。你父亲那么厉害,都查不到厉墨的底细,我又能做什么?”
“你……”陆初礼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夏星棋,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干了?你是不是想看着司氏完蛋?!”
“我不想干了?”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想干了,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们?我不想干了,为什么要在这里累死累活,受你们的气,还要被那个厉墨处处打压?”
“那你倒是拿出点本事来啊!”陆初礼尖叫道,“别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这样,和三年前那个被司牧丰捡回来的废物,有什么区别?!”
废物。
又是这个词。
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是啊。
我就是个废物。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自己在乎的东西都守不住的废物。
我猛地站起身,不想再和她争吵。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汇报吗?”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座城市,我待了这么多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到现在的司氏集团总裁。
看似拥有了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拥有过。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
“夏总,不好了,我们和欧洲那边的合作方刚刚发来了终止合作的邮件,说是……受到了墨渊资本的压力。还有,董事会刚刚发来通知,要求我们立刻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股价暴跌的问题……”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说不出任何话。
“夏总?您在听吗?”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座繁华的城市,突然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逃离司氏,逃离陆家,逃离厉墨的步步紧逼,逃离这一切的纷纷扰扰。
可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世界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就像一个被困在迷宫里的老鼠,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会遇到一堵墙。
而厉墨,就是那个站在迷宫外面,冷笑着看着我挣扎的猫。
他享受着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享受着看着我一点点被摧毁,被打垮。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司氏集团?
除了商业竞争,他的眼神里,那种冰冷的,带着一丝快意的恨意,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通。
也不敢想。
回到公司,等待我的是一场更加艰难的董事会。
股东们的指责,质问,甚至辱骂,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像一个被审判的犯人。
陆振宏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却也无力回天,只能不停地说着“会解决的”“请大家相信我们”之类的空话。
会议开了整整一下午,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任何实质性的结果。
只是确定了一点:如果再找不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司氏集团,很可能撑不过这个季度。
散会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办公室。
陆初礼己经走了,大概是回陆家商量对策去了。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下来。
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繁华的轮廓。
可这繁华,却照不进我此刻的心情。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
陌生的号码,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夏总,滋味如何?这才刚刚开始。”
是厉墨。
一定是他。
我握着手机,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就是要这样,一点点地摧毁我的意志,让我绝望,让我崩溃。
我知道。
我都知道。
可我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紧逼,把我,把司氏集团,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种无力感,比任何指责和辱骂,都让我难受。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也不知道,司氏集团,还能撑多久。
更不知道,我自己,还能撑多久。
也许,真的像陆初礼说的那样,我们都会完蛋。
在厉墨那步步紧逼的攻势下,一起完蛋。
夜色越来越深。
我坐在办公室里,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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