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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 章 第一次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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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坑挖得连她自己都快信咯!

把人参用布包好,又收回空间,她扛着锄头,背着背篓。

原路返回,唱着上辈子听过的歌曲。

《大王叫我来巡山》。

“太阳对我眨眼睛”

“鸟儿唱歌给我听”

“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

“还不粘人小妖精”

“别问我从哪里来”

“也别问我到哪去”

“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

“献给我的小公举”

“唉哟~”

她唱着歌,脚下没留神,一脚踩在一块长青苔的石头上。

“我靠!”

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往右边摔倒。

右腿膝盖和右手手肘都磕在凸起石块上。

苏酥疼得倒吸气,半天没缓过神。

“好疼啊!”

她忍着疼,撑起上半身,撸起右手袖子。

手肘处磕破一大块皮,血渗出来。

再看膝盖,裤子都磨破洞,破皮渗血。

她下意识就想动用空间里的灵泉,可念头刚起,又硬生生掐断。

不行。

这伤来得好,她挖到人参时不小心摔伤,这个借口妥妥滴。

她看着周围,没看见人。

她咧着嘴,把背篓弄下来,放在地上,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人参包裹和一块布。

人参被包裹很好,她放进背篓里,背上背篓,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掉在一旁锄头。

左手拿着锄头当拐杖,一瘸一拐,小心翼翼地往山下挪。

……

从山上下来先到她家,放好东西后,等她挪到覃婶家门口时,己是午时。

“苏姐!”

小玲眼尖,第一个瞧见她,欢快地迎出来。

可当她看清苏酥模样时,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苏姐,怎么摔的?”

苏酥模样有些狼狈,头发上沾着草叶,脸上沾到泥土,裤腿上还破个大洞,走路姿势怪异。

覃三娘也闻声出来,看到她手肘上血迹,吓一跳。

“哎哟!这是怎么啦?上山摔着?”

“没事没事,”

苏酥摆摆手:

“回来的时候脚滑,小伤。”

她嘴上说着没事,额头上却疼出冷汗。

小玲眼圈发红,上前扶住她,

“苏姐,我扶你。”

女孩儿身体很瘦弱,但扶着她的手臂却很有力。

苏酥心里一暖,也不再硬撑,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回家的路不长,苏酥却觉得走很久。

小玲没再问什么,默默地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稳当。

苏酥看着身边这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却努力挺首腰杆,支撑着自己的小丫头。

这十两银子,是她穿越过来,花得最值的一笔。

回到家,小玲扶着苏酥在主屋的凳子上坐下,转身就去厨房。

她端来一盆干净的清水,又拿一条布巾。

她蹲在苏酥面前,帮她擦去脸上泥印和草叶。

“苏姐,你坐着别动,我去村里请老大夫给你看看。”

小玲看着她膝盖上破洞处渗出的血迹,声音都带上哭腔。

不等苏酥开口,她一阵风跑出去。

苏酥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里叹口气。

老大夫年纪大,腿脚不便,平日里很少出诊,这丫头怕是要白跑一趟。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肘和膝盖上的伤,血己经半凝固,和布料黏在一起,火辣辣地疼。

这苦肉计的代价,有点大。

没一会儿,小玲就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跑回来,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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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老大夫……他不在家。”

“意料之中。”

苏酥倒不意外,她朝小玲招招手,“去厨房,拿个新买的陶碗,洗干净后。

在大陶锅里装点温水,往里头加一勺盐,给我端过来。”

“啊?要盐水做什么?”

小玲不解,但她听话地照做。

一碗澄澈的盐水就端到苏酥面前。

“苏姐,这是……”

“洗伤口。”

苏酥言简意赅。这时代没有碘伏酒精,就用最原始的法子。

她接过陶碗,左手稳稳端着,看着自己右手手肘上那块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吸一口气。

演戏要演全套,受罪也得受全套。

下一秒,她眼一闭,心一横,将陶碗倾斜。

“哗啦——”

她把盐水,快、狠、准地浇在伤口上。

“嘶——!”

苏酥疼得浑身一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角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真他娘是在伤口上撒盐啊!这感觉真酸爽。

小玲在旁边看着,吓得脸都白了。

“苏姐!这……这得多疼啊!”

苏酥疼得说不出话,摆摆手,等那阵痛感过去,才感觉伤口处一片麻木的灼热。

她咬着后槽牙,又把剩下小半碗盐水,对着膝盖上伤口淋下去。

这回她有心理准备,可那疼感,还是让她差点掉下泪来。

“去……去我屋里,把箱子里那些干净的绵布条拿来。”

苏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颤抖。

“哎!我马上去!”

小玲回过神,连忙跑进西屋。

那些布条,是新买的棉布剪出来,洗干净备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小玲拿着布条跑回来,不用她说,自己手脚麻利地先用一根布条,

轻轻将苏酥伤口上残留的水珠蘸干,又拿起另一条干净的,小心翼翼地开始包扎。

她动作很轻,怕弄疼苏酥,眼神里是心痛和自责。

“苏姐,都怪我,要是我跟着你一起上山就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

苏酥缓过劲来,抬手却牵动手肘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习惯用右手,这会怎么办?

“你跟着我,难不成还能替我摔?”

小玲被她这副模样逗得想笑,可眼泪却先掉下来,赶紧用手背抹掉。

包扎好伤口,苏酥靠在椅背上,从山上走下来,再用盐水,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

不行,还不能歇。

她得趁热打铁,把这“摔伤换来人参”卖出去。

“小玲,扶我起来。”

“苏姐,你伤成这样,还要去哪儿?”

“去村口。”

苏酥站起身,一条腿不敢太用力,左手搭在小玲身上。

“去等李老伯的牛车,咱们去镇上。”

“去镇上?”

小玲满脸不解。”

“可是你的伤……”

“听我的,我们走。”

苏酥没多解释。

拿起地上背篓自己背上。

小玲不再多问,点点头,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给苏酥搭着,两人一步一步往外挪。

从苏家到村口,不过一刻钟的路,两人却走得格外漫长。

午后,在路上遇到村民从田里回来歇息。

他们看到苏酥一瘸一拐。

远远地瞥一眼,连句问候都没有。

一个坐在自家门口,编竹篮的妇人,看到她们,扯着嘴角,和旁边人嘀咕:

“哟,那不是苏家丫头吗?这才消停几天,又怎么了?”

“谁知道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飘进苏酥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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