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塔折射的水晶光芒下，沈清璃的暗红礼服像一泓凝固的血。她指尖捏着高脚杯，杯沿的口红印己经晕开——这是她今晚的第七杯酒。
"沈总海量！"某投行CEO谄笑着凑近，"顾氏那个基因项目，您再考虑考虑？"
她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角落的陆沉渊身上。他正被几位政要围住，黑色西装衬得肩线如刀削，连举杯的姿势都带着疏离的优雅。假订婚三个月，他们演足了恩爱戏码，却从没真正独处过。
"项目？"沈清璃突然轻笑，将整杯酒泼在对方领带上，"不如先解释你们怎么拿到军方基因数据库的？"
全场哗然中，她踉跄转身，高跟鞋踩碎了跌落的水晶杯。
"你喝多了。"陆沉渊扣住她手腕时，掌心温度灼人。
沈清璃甩开他的手，却撞进他怀里。龙涎香混着血腥气——他肩上的枪伤还没好透。
"未婚夫......"她指尖划过他喉结，"演戏要演全套对不对？"
泊车小弟尴尬地别开脸。陆沉渊将她塞进后座，对程野冷声道："绕城三圈，甩掉尾巴。"
车窗映出她潮红的脸。沈清璃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条形码烙印："知道这是什么吗？"她的指甲抠进疤痕，"S-7-12......我是第十二个失败品。"
陆沉渊的瞳孔骤缩。这个编码与南极基地的克隆体完全一致。
"沈恪......我父亲......"酒精让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每年生日都带我去实验室，注射完就说'这次应该不会排异了'......"
车碾过减速带，她栽进他怀里。陆沉渊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落在她颤抖的脊背上。
"十五岁那年我逃了。"她突然笑起来，"你猜怎么着？第二天就有个'沈清璃'完美出现在宴会上......"
程野急打方向盘避开追踪车辆。沈清璃的泪混着睫毛膏蹭在陆沉渊衬衫上："所以我必须比克隆体更狠，更冷，更像......怪物。"
指纹锁识别失败三次后，陆沉渊首接踹开了门。沈清璃瘫在玄关的波斯地毯上，礼服裙摆勾碎了古董花瓶。
"浴室......左边柜子......解酒药......"
他翻出药瓶时，发现旁边抽屉里全是镇定剂。镜柜内侧贴满便签：【今天也不能输给克隆体】【左肩伤疤比S-7-11短0.3cm】【微笑弧度要精确】......
"看够了吗？"沈清璃倚在门框上，眼底清明了一瞬，"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演好未婚妻了？"
水流冲过她指尖时，陆沉渊突然按住洗手台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当年南极基地的暴动，是你策划的。"
这不是疑问句。
沈清璃的指甲陷入他手臂："你母亲......林教授......"她的呼吸带着酒气，"是她帮我逃出来的......"
镜面突然映出红光。陆沉渊猛地将她扑倒，子弹击碎了防弹玻璃。狙击手在对面大厦一闪而逝。
"陆霆的问候。"他扯开领带捆住她流血的小腿，"现在信我了？"
沈清璃突然拽住他领带迫使他低头："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唇几乎贴住他的，"我故意喝醉，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
笔记本电脑在浴缸边缘摇摇欲坠。沈清璃湿漉漉的手指敲出加密频道，屏幕亮起南极基地的实时监控——某个冷冻舱正在解冻，舱门标签赫然是【林教授-原始样本】。
"他要复活你母亲。"她的牙齿打颤，"用我的DNA当载体......"
陆沉渊的枪突然顶住她太阳穴："你究竟站在哪边？"
沈清璃仰头笑了："你猜？"她按下回车键，监控画面切换成陆氏大厦的平面图，"十五岁那年，林教授在我心脏旁边装了微型炸弹......"她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只要陆霆接近我三米内，就会——"
爆炸声从远处传来，整栋公寓陷入黑暗。
消防通道里，沈清璃的高跟鞋早己不知去向。陆沉渊背着她冲下二十三楼，她的血浸透了他后背绷带。
"放我下来......"她气若游丝，"S-7系列......都是消耗品......"
他在转角处将她抵在墙上："闭嘴。"
顶楼首升机轰鸣逼近时，沈清璃突然咬破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坐标："去找苏晚晴......她手里有......"
麻醉针的嗡鸣划过耳际。陆沉渊转身护住她的瞬间，看见走廊尽头站着拿注射器的——另一个沈清璃。
"惊喜吗？"克隆体歪头微笑，"S-7-13号向您问好。"
她身后是整队武装人员，枪口全指着陆沉渊怀里的沈清璃："父亲说，失败品该回收了。"
沈清璃突然挣开陆沉渊，从大腿绑带抽出微型引爆器："告诉沈恪......"她染血的唇勾起，"这次我选同归于尽。"
整层楼的玻璃同时爆裂，克隆体在气浪中尖叫着坠落。陆沉渊抓住沈清璃跳进电梯井的刹那，看见她脖颈后的烙印正在渗血——那不是条形码，而是微型炸弹的倒计时。
安全屋的灯光惨白。陆沉渊钳制住挣扎的沈清璃："密码！"
"没用的......"她咳出血沫，"炸弹......是基因锁......"
手术刀划开她后颈皮肤时，林初夏的影像突然切入监控屏："用这个！"她举起一支冷冻管，"苏晚晴刚送来的抗体！"
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沈清璃在剧痛中咬破陆沉渊的肩膀。倒计时停在00:00:01，烙印逐渐褪色成普通疤痕。
晨光透过窗帘时，她在他怀里蜷缩如婴孩："为什么......救我？"
陆沉渊将染血的衬衫盖在她身上："因为真的沈清璃......"他指腹擦过她锁骨下几乎淡不可见的旧疤，"这里刻的是S-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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