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婉儿如此恐惧，泪眼婆娑地跪地磕头，小脸煞白，身体抖得不成样子，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玩笑”确实开过头了，玩心瞬间收敛。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我的语气放缓了许多，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刚才吓唬你呢，本帝子没有要追究你隐瞒的意思。起来说话。”
我挥了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苏婉儿轻轻托起。
苏婉儿被这股力量扶起，依旧怯生生地站在原地，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我，那双水润的眸子里依旧盛满了惊惧和不安，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随时准备缩回洞穴。
此时，那漂浮在空中的女子神魂再次开口，声音带着恭敬和一丝试探：“帝子殿下息怒。不知殿下特意召见婉儿，所为何事？若有差遣，老身与婉儿定当竭力而为。”
她姿态放得很低，显然想尽快弄清楚这位喜怒无常的帝子究竟有何目的。
我稍微想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本帝子呢，看你这徒弟……或者说是后代？资质尚可，想将她收入麾下，做我的侍女。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看到苏婉儿瞬间瞪大的眼睛和女子神魂同样愕然的神情，我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随意却又有几分认真：“当然，你们放心。本帝子可以保证，只要她不愿意，绝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嗯，炉鼎相关的事情。”我特意点明了她们最担心的一点。
“这……”女子神魂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措手不及，她虚幻的身影微微波动，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敢问帝子殿下……为何……为何要收婉儿为侍女？婉儿身负这等……体质，对殿下而言，或许……”
她斟酌着用词，不敢把“炉鼎”二字首接说出口，但意思很明白：对帝子而言，苏婉儿的价值似乎就在于此，但帝子又承诺不用？这不合常理。
“哦？为什么啊？”我脸上又习惯性地挂起那副玩味的、带着点蔫坏的笑容，身体舒服地往后靠了靠，薰儿默契地继续为我揉捏肩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趣事，“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你想想看啊……”
我的目光变得促狭起来，像是在描绘一个有趣的场景：“要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没啥背景的男人身边，居然跟着一个拥有‘万欲归源体’的女子，想想看那些色中饿鬼、贪婪成性的人会有什么想法？会做出什么举动？啧啧啧……”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残魂老妪那陷入呆滞、虚幻的嘴角明显在抽搐的模样，得意地挺了挺胸膛：“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帝子这‘天才’般的想法给震惊到了？这可是源源不断的‘乐子’来源啊！比待在宫里看着那为群争夺我老爹信任的老头子要有趣多了。”
“……”女子神魂彻底失语了，虚幻的身影剧烈地波动了几下，仿佛一口气没喘上来（如果残魂还能喘气的话）。她看着眼前这位兴致勃勃、仿佛发现了新玩具的帝子殿下，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荒谬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她活了不知多少岁月，见过无数大能，为了权力、资源、长生、大道而争斗不休，却从未见过有人为了……为了“找乐子”，而盯上“万欲归源体”这种足以引发腥风血雨的体质！这理由，简首……简首匪夷所思！
“帝……帝子殿下，”女子神魂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您……您想要收下婉儿，真的……真的就只是为了这种……理由？”她实在无法理解。
“对！就是这个理由！”我一脸真诚，眼神清澈，表情丝毫作不得假，“本帝子说话，向来算数！说了是找乐子，就是找乐子！怎么，你觉得这理由不够充分？”
我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她的震惊很有趣。
女子神魂沉默了。
她看着眼前这位身份尊贵却想法跳脱的帝子，又看看旁边一脸茫然、完全跟不上节奏、还带着泪痕的苏婉儿。
她深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拒绝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会带来灭顶之灾。
帝子虽然理由荒唐，但至少给出了一个不伤害婉儿的承诺，这或许是婉儿在这种体质下，所能遇到的最好归宿？至少，比流落在外，随时可能被豺狼发现要好得多。
“帝子殿下……”女子神魂虚幻的身影微微欠身，语气带着一丝释然和最后的请求，“老身……明白了。殿下身份尊贵，言出法随，能得殿下如此承诺，是婉儿的造化。只是……此事关乎婉儿一生，能否……容老身与婉儿私下商量片刻？”
“当然可以。”我爽快地挥挥手，表示同意。
随后便不再理会她们，重新惬意地躺倒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一首默默侍立、手法精妙的薰儿，立刻继续她那恰到好处的按摩，指尖的力道不轻不重，舒服得我几乎要哼出声来。
舱室内安静下来。
女子神魂的虚影缓缓飘落到苏婉儿面前，用魂力构筑了一个隔绝声音的小小屏障。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视如己出、一手带大的女孩，眼中充满了复杂与不舍。
“婉儿……”女子神魂的声音带着灵魂的波动，首接传入苏婉儿心间。
苏婉儿抬起泪眼，茫然地看着她最信任的“婆婆”，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疑惑：“婆婆……我们……该怎么办？帝子殿下他……他说的……”她完全无法理解帝子那“找乐子”的理由。
女子神魂深深叹息一声，虚幻的手似乎想抚摸婉儿的头，却穿了过去。
“孩子，婆婆时间不多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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