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家事情结束己经过去了不少天了，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宽大的躺椅上，阳光透过仙殿的琉璃顶洒下暖意，却驱不散心头的空落落。
今天该干点什么呢？修炼？算了，没那心情。找点乐子真不容易。
“哦！对了！”一个念头突然蹦进脑海，我猛地一拍扶手坐起身，“前世看那些小说，主角每次去黑市捡漏，总能碰上点奇遇或者捡到大漏！”
想到就做，我一贯如此。
“薰儿！”我扬声唤道。
侍立在一旁的薰儿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少主，您吩咐。”
“这附近，有没有那种……嗯……比较热闹、卖些稀奇古怪东西的黑市？”我兴致勃勃地问。
薰儿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显然对幻天域乃至周边的情况了如指掌：“有的，少主。据此约三千里外，有一座名为‘百灵’的仙城，城内深处有一处规模不小的地下黑市，鱼龙混杂，是许多散修和寻求特殊物品之人的去处。”
“百灵城？黑市？好！”我精神一振，“准备一下，我们去逛逛！薰儿，苏婉儿，你俩跟我一起去。”
“是，少主。”薰儿和苏婉儿齐声应道，没有丝毫犹豫。
换下那身过于显眼、自带帝纹的华服，薰儿早己备好了一套看似普通的黑色仙袍。这袍子入手冰凉丝滑，虽无耀眼光华，但材质非凡，足以隔绝外界探查，更能抵御寻常攻击。戴上一个能模糊面容的斗笠，遮掩住那过于耀眼的容貌和血脉气息。
出行工具也换成了最不起眼的黑色飞梭，通体哑光，没有任何标识，速度倒是不慢。
片刻之后，黑色飞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幻天宫外围，融入云海，朝着百灵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百灵城规模不小，但比起幻天宫附近的仙城，显得朴实甚至有些破旧。
城内建筑密集，街道上人流涌动，多为境界不高的修士或凡人。仙灵之气也稀薄驳杂了许多。
在薰儿的引导下，我们穿行在复杂的街巷中，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镶嵌在巨大山壁上的石门前。石门旁守着两个气息阴沉的守卫，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来往之人。
缴纳了十块下品仙灵石作为“入场费”，我们顺利穿过石门。门后并非想象中灯火通明的大厅，而是一段向地下延伸、光线昏暗的甬道。
空气变得浑浊，混杂着药草味、金属锈蚀味、血腥气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陈旧尘土气息。嘈杂的人声从深处隐隐传来。
沿着甬道下行约百丈，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溶洞空间呈现在眼前。洞顶高悬着散发出惨绿或幽蓝光芒的萤石，光线昏暗不明。
无数大大小小的摊位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有的搭着简陋的棚子，有的干脆就铺块破布在地上。
摊位上摆放的物品五花八门，大多灵光黯淡，甚至蒙尘染污：断裂的兵器、锈蚀的甲胄碎片、不知名的兽骨、颜色怪异的矿石、干瘪的草药、残破的玉简、以及更多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之物。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还有角落里传来的窃窃私语，汇成一股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洪流。
来往的人形形色色，大多裹在斗篷或戴着面具，气息或凶悍或诡秘，眼神警惕而贪婪。
这里的气息，与幻天宫的清灵神圣截然相反，充满了混乱、污浊和一种在规则边缘游走的危险感。
“啧，这味儿……够冲的。”我皱了皱鼻子，反而觉得挺新鲜，有种前世逛古玩市场或者跳蚤市场的错觉，只不过这里的东西更“仙侠”也更危险。
“少主，此地环境不佳，人员复杂，还请多加留意。”薰儿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平静无波，但她的站位巧妙地护住了我的侧翼。苏婉儿则落后半步，同样保持着警觉。
“知道了，放心，我们就随便看看。”我摆摆手，兴致盎然地走向最近的一排摊位。
我的目标很明确——专挑那些看起来最破、最不起眼、标价最低或者摊主都懒得吆喝的东西。按照前世小说的套路，宝贝往往就藏在这些“垃圾”里。
在一个堆满各种暗沉矿石的摊位前，我停了下来。摊主是个独臂老者，靠着洞壁打盹，对我们的到来毫无反应。
我目光扫过一堆灰扑扑、毫无能量波动的石头，指着一块巴掌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布满裂纹的黑石头问道：“这个怎么卖？”
老者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又闭上了：“十块下品灵石，拿走。”
“薰儿，付钱。”我随口道。
薰儿二话不说，白皙的手指一弹，一道流光落在老者面前的地上——赫然是一块通体剔透、蕴含浓郁仙灵之气的上品仙灵石！
老者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那块上品仙灵石，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极致的贪婪。
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那块灵石，反复确认，然后才像看怪物一样抬头看向我，声音都变了调：“这…这位贵客…您…您给太多了！这破石头哪值这个价？老朽…老朽找不开啊！”
“不用找了，石头归我。”我无所谓地摆摆手，示意苏婉儿把那块黑石头捡起来，扔进她拿着的一个普通储物袋里。
那袋子看起来平平无奇，里面己经装了几件类似的东西——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刀柄，半截焦黑的木头。
独臂老者捧着那块上品仙灵石，激动得浑身发抖，连连作揖：“多谢贵客！多谢贵客打赏！”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狂喜和一种看“冤大头”的意味。
这一幕，被附近几个摊主和路过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眼中瞬间爆发出同样的贪婪光芒。
很快，我的“壕气”行为就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死水潭，迅速在黑市这片区域传开了。
“快看！那个穿黑袍的！”
“就是他！用上品仙灵石买老瘸子的破石头！”
“人傻仙灵石多！快去！”
“大肥羊！百年难遇！”
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对我们不感兴趣或只是瞥一眼的人，目光瞬间变得灼热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有意无意地向我们这边靠拢，眼神在我和薰儿、苏婉儿身上扫视，充满了算计。
我对此恍若未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继续我的“扫垃圾”之旅。
走到一个卖各种残破玉简和兽皮卷的摊位。摊主是个眼神阴鸷的老妪，她面前的破布上散乱地放着几十枚玉简，大多布满污渍，灵光微弱或全无。
我随手拿起一枚颜色灰暗、边缘破损、还沾着点不明污迹的玉简：“这个呢？”
老妪阴恻恻地笑了，露出稀疏的黄牙：“小哥好眼力，这可是老身从一个上古遗迹里九死一生带出来的‘混沌古简’，里面说不定记载着惊天秘法！看小哥是个爽快人，一口价，一百下品灵石！”她故意把“混沌古简”几个字咬得很重。
我甚至没看那玉简第二眼，首接道：“薰儿，付钱。”
薰儿再次弹出一块上品仙灵石。
老妪脸上的阴笑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更深的贪婪和狂喜，一把抓过灵石，速度快得惊人：“小哥大气！这宝贝归你了！”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座行走的仙灵石矿脉。
就这样，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引起一阵骚动。
我专买那些摊主都懒得看第二眼的“垃圾”，而薰儿则面无表情地用上品仙灵石支付。
苏婉儿手中的储物袋渐渐鼓了起来，里面装满了各种破铜烂铁、怪石、烂木头、脏玉简。
我们身后，不知不觉己经跟了一大群尾巴。贪婪的目光如同实质，几乎要将我们刺穿。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妈的，真是人傻钱多！”
“他身边那两个侍女真水灵……”
“看那储物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还有更多仙灵石！”
“等他们出去……”
就在这时，几个明显带着恶意、气息彪悍的身影拨开人群，挡在了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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