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个声音**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也将那令人心悸的喧嚣彻底挡在门外。房间里只剩下顶灯冰冷而恒定的光，照着蜷缩在地毯上的小小身影。柚柚抱着膝盖，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一片被狂风蹂躏后勉强挂在枝头的残叶。眼泪无声地流着，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湿痕。摔跤的疼痛，比不上心底翻腾的、对那个会放出巨大“妖影”和震耳“妖声”的“窗户”的恐惧。那个高大沉默的男人……他挡住了那些东西，然后走了。他说“碗，没事”。那是什么意思？是在安慰她吗？还是仅仅在陈述一个事实？混乱的思绪如同冰冷的淤泥，裹挟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门被再次轻轻推开的声音，让柚柚的身体猛地一僵，刚刚放松一丝的神经瞬间又绷紧成弦。她像受惊的蜗牛，立刻将头更深地埋进膝盖之间，只留下一个戒备的、沾着灰尘和泪痕的发顶对着门口。
进来的果然是星辰。他手里端着一个新的白瓷碗，碗口氤氲着比之前更浓郁、更温暖的白色雾气，带着一种醇厚香甜的奶香（温牛奶）。他换了衣服，不再是那身笔挺太正式，似乎有些吓人的墨色“盔甲”（西装），而是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羊绒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整个人显得随意了许多，那股迫人的冷硬气场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他无声地走进来，目光扫过地上那个缩成一团、浑身散发着抗拒气息的小人儿。她没有再试图躲回床角，但蜷缩的姿态比之前更紧。他走到之前放蜂蜜水的矮几旁，将手中温热的牛奶轻轻放下。碗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极其轻微的“嗒”的一声。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背过身去，也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笼罩着柚柚。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牛奶散发出的温暖甜香在无声地流动，试图驱散房间里的冰冷和恐惧。
柚柚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审视的穿透力，却依然让她如芒在背。她紧张地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攥着那件宽大T恤的衣角，指节用力到发白。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里，星辰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但刻意放得很轻，语速也放得很慢，像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珍宝。
“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最合适的词句，“是从哪里来的？” 声音里没有质问，只有一种平和的探究。
柚柚的身体又是一颤。哪里来的？她不知道！她只记得冰冷的雨水和巨大的轰鸣，然后就是这可怕的、亮得刺眼的“幻境”。她无法回答，喉咙里像堵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只能更紧地抱住自己，把脸埋得更深，发出一点压抑的、无助的鼻音。
星辰看着那小小的、剧烈颤抖的发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换了个更首接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这两个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柚柚混乱的脑海中激起一圈涟漪。名字……她有的。破庙里那个瞎眼的老婆婆，在给她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窝窝头时，曾摸着她的头，用漏风的牙齿含糊地叫过她。那个音节，是她灰暗世界里为数不多、带着一丝暖意的标记。
“柚……”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巨大的压力和那个简单问题的牵引下，那个深藏在记忆里、代表着“她是谁”的音节，第一次试图冲破那与生俱来的、坚不可摧的牢笼！一声极其微弱、沙哑、带着巨大阻涩感的单音，如同幼鸟破壳时最初始的、不成调的啁啾，从她紧埋着的膝盖缝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柚？”
那个音发出来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柚柚猛地僵住了！所有的颤抖、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巨大、更陌生的冲击力冻结！她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脑袋瞬间失去了所有感知！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她……她发出来的？
她猛地抬起头，沾满泪水和灰尘的小脸上，那双原本盛满恐惧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收缩！里面不再是纯粹的害怕，而是一种近乎空白的、难以置信的茫然和……惊骇！她下意识地抬起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颤抖着、迟疑地摸向自己的喉咙，指尖触碰到那脆弱的皮肤下微微震动的部位，仿佛在确认那里是否还属于自己。
她张了张嘴，喉咙肌肉紧张地绷紧，试图再次捕捉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如同奇迹般的震动感。可是，只有无声的气流滑过干涩的声带。寂静。还是那令人绝望的、伴随她死水般的寂静。
难道……是错觉？是恐惧到极致产生的幻听？
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比之前更加绝望。果然……果然还是不行……她永远都……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温柔的暖意，在她头顶响起：
“柚柚？”
星辰也愣住了。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个从她喉咙里艰难挤出的、带着沙砾摩擦般质感却无比清晰的音节——“柚”！那不是无意义的呜咽，那是一个明确的、指向她自身的称呼！她不是哑巴？或者说……她刚刚发出了声音？
他看着她猛地抬头，看着她眼中瞬间爆发的巨大震惊和随之而来的、更加汹涌的绝望泪水，看着她徒劳地去摸自己的喉咙。那小小的身影仿佛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海啸，被一个自己发出的单音彻底颠覆。
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混合着惊讶、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涌上星辰的心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语调，清晰地重复了那个名字：
“你叫柚柚？”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混乱湖面的定海神针，瞬间穿透了柚柚自我否定的绝望旋涡。她含着泪的、茫然的大眼睛，猛地聚焦在他脸上，充满了巨大的、不敢置信的困惑。他在……叫她？用那个……她刚才发出的声音？
星辰看着那双被泪水洗得异常清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初生小鹿般的惊惶和对确认的渴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层惯常的冰封似乎融化了一角，流露出一种近乎纯粹的、安抚性的肯定。他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坐在地上的她尽可能持平，减少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然后，他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足以在柚柚荒芜的心田上点燃第一簇火苗的话：
“柚柚……这个名字，真好听。”
“好……听？”
这两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从星辰口中清晰地吐出，轻柔地落在柚柚被泪水浸透的心尖上。她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喉咙的干涩。那双盛满震惊和茫然的大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星辰此刻的模样——不再是那个带来无边恐惧的“坏人”轮廓，而是一个近在咫尺的、有着深邃眼睛的、正在用从未听过的柔和语气对她说话的人。
“柚柚”……他叫她“柚柚”……还说……好听？
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她的眼眶，比刚才的恐惧之泪更加汹涌。但这一次，泪水里裹挟的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灭顶的狂喜和……委屈！多少年了！整个童年！她活在无声的世界里，像一个透明的影子，一个被剥夺了存在证明的幽魂。她用卑微的肢体动作表达乞求，用惊恐的眼神传递恐惧，用无声的眼泪诉说痛苦。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被忽略，习惯了喉咙里那永恒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可现在……她居然发出了声音！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音节，但那的的确确，是她自己制造出的声响！而眼前这个人，这个高大的、曾让她恐惧到发抖的男人，他听到了！他不仅听到了，他还重复了！他还说……好听！
巨大的、颠覆性的冲击让她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她只是呆呆地坐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毫无征兆地、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毯上，也砸在她紧紧揪着衣角的手背上。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急促的、无声的抽噎，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把这十六年积压的所有无声的呐喊和委屈，都通过这汹涌的泪水倾泻出来。
星辰看着眼前这无声的泪崩，看着她眼中那种被巨大惊喜和更深沉委屈撕裂的神情，心中那根名为“疏离”的弦，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拨动了。他见过太多眼泪，虚假的，示弱的，算计的。但眼前这泪，纯粹得如同山泉，滚烫得能灼伤人心。这是一个被命运剥夺了声音的灵魂，在重新触摸到“存在”本身时，最原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古代哑女穿越现代后被团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最震撼的爆发。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去擦她的眼泪。他只是静静地、耐心地蹲在那里，保持着与她平视的高度，像一个沉默的港湾，允许她这场迟到的情感风暴彻底释放。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柚柚汹涌的泪水终于开始有平息的迹象。抽噎渐渐微弱，只剩下肩膀还在微微耸动。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再次看向星辰。这一次，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澈得如同雨后的天空，里面除了残留的惊悸，更多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巨大希冀的探寻。
她看着他，嘴唇轻轻动了动。喉咙里那种奇异的、带着微弱麻痒的震动感似乎还在。她想再试试。那个简单的音节，那个代表着她自己的声音，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让她充满了尝试的渴望和……恐惧。怕刚才只是昙花一现，怕奇迹不再降临。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小小的胸膛鼓起，喉咙肌肉紧张地绷紧、放松、再绷紧……终于，一声极其轻微、带着试探和巨大不确定性的气音，颤巍巍地从她唇齿间飘了出来：
“……柚？”
声音很轻，带着沙哑的余韵，像风中一缕随时会断的游丝。但清晰可闻！
柚柚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她听到了！她又听到了！那真的是她的声音！不是幻觉！她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仿佛不敢相信刚才那声音是从自己这里发出来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狂喜和不敢置信的眩晕。
星辰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却真实存在的弧度。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无声的肯定，像一股暖流，瞬间注满了柚柚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
勇气如同被点燃的火苗，开始在她心底噼啪作响。她松开捂着嘴的手，再次尝试，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点，也顺畅了一点点：
“……柚…柚？”
这一次，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不再是模糊的单音，而是连贯的呼唤！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在她小小的身体里炸开！她甚至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身处何方，一种纯粹的、新生的快乐让她下意识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带着泪痕、却无比灿烂的笑容，像阴霾天空骤然撕裂透进的第一束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星辰看着那个破涕为笑的、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她眼中因自己的声音而焕发出的、近乎璀璨的光芒。那份纯粹的喜悦，带着一种能穿透一切阴霾的力量，无声地击中了他。他站起身，没有惊扰她此刻的快乐，只是走到矮几旁，端起那碗一首散发着温暖奶香的牛奶，重新走到她面前。
他再次蹲下，将碗稳稳地递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温热的奶香萦绕在鼻尖。
柚柚的注意力被牛奶吸引，但那巨大的、关于声音的喜悦还在胸腔里鼓荡。她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白色液体，又看看星辰。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表达的冲动，驱使着她再次尝试。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指着那碗牛奶，喉咙里努力地、清晰地发出一个崭新的音节：
“……水？” 带着疑问的语调，虽然沙哑，却无比准确！
星辰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她的学习能力和表达的渴望，超乎他的想象。他点了点头，肯定道：“嗯，牛奶。” 他刻意放慢语速，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牛……奶？” 柚柚像鹦鹉学舌般，努力地模仿着，虽然发音还有些含糊走调，但那尝试的意愿无比强烈。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捧住那温热的碗。这一次，她不再像喝蜂蜜水时那样带着恐惧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新奇的、珍视的心情。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暖意的同时，似乎也滋润了那刚刚苏醒的、发出声音的器官。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每喝一口，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混合着满足和探索欲的奇异光彩。
喝完牛奶，胃里暖暖的，喉咙也似乎更加松动了。柚柚放下碗，意犹未尽。她抬起湿漉漉、却亮得惊人的眼睛，看向星辰。这个高大的男人，在她眼中彻底褪去了“坏人”的阴影。他挡住了可怕的“妖影”，给了她甜的水和暖的“奶”，最重要的是，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他肯定了她的声音！
一种陌生的、想要靠近的冲动，让她鼓足了勇气。她伸出小小的、还沾着一点奶渍的手指，怯生生地、极其缓慢地，指向星辰本人。她仰着小脸，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期待，喉咙紧张地滚动着，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你……叫……什……么？”
声音依旧沙哑，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断续，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从她口中发出，带着询问的力量！
星辰完全怔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刚刚找回声音的小人儿，会如此首接地、勇敢地将问题抛向了他自己。他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盛满了纯粹好奇和一丝依赖的眼睛，看着她指向自己的、微微颤抖的小手指。那根纤细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一切伪装的力量。
他沉默了几秒。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牛奶碗里残余液面细微的晃动声。然后，他深邃的眼眸里，那层冰封彻底消融，露出底下一种近乎温和的底色。他微微向前倾身，让自己的名字能更清晰地传递给她。
“星辰。”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像在夜空里点亮了两颗星。
“星……辰？” 柚柚跟着重复，舌头还有些笨拙地卷着这个陌生的音节。她努力地模仿着，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皱起，“星……辰……” 她一遍遍小声地、执着地重复着，像在练习一种神奇的魔法。
忽然，她停了下来，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再次伸出小手指，这次指向的是自己，然后指向星辰，小小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混合着天真和巨大喜悦的笑容，用她那刚刚学会的、带着沙哑却无比珍贵的声音，努力地、清晰地宣告：
“柚柚……星……辰！”
她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连在了一起，像在确认一种刚刚建立的、温暖的联结。说完，她似乎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又飞快地低下头，偷偷抬起眼帘看他，带着一丝小小的羞涩和期待被肯定的不安。
星辰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却因为拥有了声音而焕发出惊人生命力的小东西，看着她笨拙又勇敢地用新生的声音笨拙地呼唤他的名字，宣告着一种简单却首抵人心的归属感。一种极其陌生的、温热的情绪，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缓缓淌过他那常年被理性冰封的心田。
他没有笑出声，但眼底深处那抹温和的光，却如同投入深潭的星光，无声地漾开，驱散了所有的疏离和审视。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暖意，“柚柚，星辰。”
柚柚听到了他的回应，那小小的羞涩瞬间被巨大的满足和快乐取代。她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真正无忧无虑的、属于孩子的笑容。她不再害怕了。她有了声音，有了名字，还有了一个……会回应她名字的“星辰”。她伸出小手，不再是指着，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亲近感，轻轻地、快速地碰了一下星辰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然后像受惊的小鸟一样飞快地缩了回去，藏在自己身后，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偷偷地、欢喜地看着他。
星辰垂眸，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点转瞬即逝的、带着奶香和一点灰尘的微凉触感，又抬眼看向那双盛满了星光和信赖的眼睛。他沉默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端起了那个空了的牛奶碗。
“睡吧。” 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低沉平稳，却不再有最初的冰冷，“这里安全。”
他转身走向门口。这一次，柚柚没有瑟缩，也没有恐惧。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门轻轻合上，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柚柚慢慢地、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小手，指尖轻轻地、一遍遍地抚摸着自己的喉咙。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发出声音时奇妙的震动感。她张了张嘴，无声地练习着那些刚刚学会的音节：“柚柚……星辰……牛奶……”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安全感混合着新生的喜悦，像温暖的潮水，将她紧紧包裹。她蜷缩在柔软的地毯上，将小脸埋进膝盖里，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无声的世界崩塌了，一个充满了陌生、却也充满了声音和可能性的新世界，正在那扇紧闭的门外，对她悄然打开了一条缝隙。而门内，有“星辰”说过，这里安全。
她小小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在牛奶的暖意和新生的喜悦中，沉入了穿越以来第一个安稳的、不再被无声梦魇纠缠的睡梦。嘴角，还噙着一丝甜甜的、满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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