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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先下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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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城西角楼垂下绳梯。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匍匐过尸骸遍地的壕沟,被明军哨兵擒获。

“我乃大友家重臣菊池信介!”来人脱去蓑衣,露出锦绣直垂,“有要事求见王将军!”

王十三在军帐中接见来使,案头特意摆放着九州地图与一壶毒酒。

“大友亲赖大人愿献城归降。”菊池伏地行礼,“条件有三:一保亲赖大人继任家督,二保大友家领地,三”他迟疑片刻,“三请将军纳大友松姬为侧室。”

王十三把玩着毒酒杯:“大友义虚尚在,亲赖如何继位?”

“家主重伤难愈。”菊池抬头,眼中闪过寒光,“若有不测,自是嫡亲弟弟继位。”

帐外雷声炸响。王十三忽然将毒酒泼在地上,看白沫滋起:“告诉亲赖,本将军应了。三日后子时,开西门。”

送走来使,副将急谏:“将军,恐防有诈!”

王十三冷笑:“诈又如何?将计就计便是。”他密令:“调囚徒营守西门,神机营伏于城外。若真献城,囚徒先入。若是有诈。”他做了个斩首手势。

城中天守阁内,大友义虚奄奄一息。亲赖跪坐榻前,捧着药碗的手稳如磐石。

“兄长放心。”亲赖吹凉汤药,“敌军粮草将尽,不日必退。”

义虚艰难喘息:“松儿安置好了?”

“已藏在密道,无人知晓。”亲赖递上药碗,看兄长饮尽。帘后阴影里,菊池信介微微点头。

药碗坠地碎裂时,亲赖突然扼住义虚喉咙:“兄长莫怪,大友家不能亡于你手!”

挣扎声被雷雨掩盖。亲赖拭净手指,对菊池道:“通知中华军,计划提前。今夜动手。”

子夜暴雨如瀑。西门悄然开启,吊桥缓缓放下。囚徒营正要涌入,忽见城头火把大作!

大友亲赖血染战甲,持刀立于城楼:“中华军毒杀我兄!此仇不共戴天!”他挥刀斩断吊桥索缆,巨石吊桥轰然砸入护城河。

几乎同时,城内箭如雨下。冲在前方的囚徒纷纷中箭倒地。

“退!”王十三急令鸣金。却见亲赖押出一名白衣少女——正是大友松姬。

“你们看好了!”亲赖刀架少女脖颈,“此乃尔等毒计害死的家主之女!今日我要她殉城明志!”

少女凄厉惨叫中被抛下城墙,血染白衣。

“好个一石三鸟。”王十三怒极反笑,“弑兄夺位,嫁祸于朕,还赚了全城死战之心。”

翌日黎明,府内馆城头悬满“死守”白幡。亲赖戴孝巡城,每至一处皆哭声震天。

“将军,强攻吧!”诸将请战。

王十三摇头:“此刻攻城,正合他意。”他沉吟片刻,“传令:后撤三里,围而不打。”

王十三每日派降兵喊话,揭发亲赖弑兄罪行。亲赖则每夜组织死士突袭,虽皆被击退,却不断消耗明军精力。

四月樱落时,王十三收到密报:足利义持终于得知九州战事,派援军南下!

“好戏才刚开始。”王十三召集众将,“鄂尔哲图已破丰前,不日将合围府内馆。朕本将军要亲会足利义持的援军。”

他留下五千人马继续围城,自率精锐北上布防。临行前对副将道:“若亲赖出城追击,放他过来。朕要亲手收拾这个叛徒。”

北九州山地间,王十三设下口袋阵。当足利义持的援军进入峡谷时,两侧火铳齐鸣。领军武士惊见明军阵中升起“王”字大旗。

“将军!那是大中华帝国皇帝御旗!”探马慌报。

王十三玄甲金盔,立于山巅:“告诉足利义持,朕御驾亲征。献出朱瞻基,可保日本国祚。”

鏖战终日,幕府军大败。

府内馆城的围城进入第二十七天。春雨绵绵,城墙石缝里钻出的野草都被饿急的守军薅尽。王十三站在营寨高台上,望着死寂的城池,眉头紧锁。

“将军,粮道被岛津家骚扰,我军存粮仅够十日。”副将低声禀报,“强攻伤亡恐超五成。”

王十三着刀柄:“鄂尔哲图那边如何?”

“已击退大内家三次反扑,但分兵不得。”

正商议间,忽闻寨墙外骚动。哨兵押来一个满身泥泞的老僧:“此人从城东水门潜出,声称有密信呈送将军。”

老僧颤巍巍取出竹筒:“此乃松姬殿下亲笔。她愿助将军破城,唯求手刃仇敌。”

王十三剖开竹筒,绢信上字迹娟秀却透骨寒:

“那夜坠城的少女,是菊池之女,妾愿为父报仇,助君破城。惟求城破之日,立妾身为大友家家督,纳为侧室。妾要亲见亲赖首级坠地。——大友松”

“好个狠辣女子!”王十三击节赞叹,“告诉她,朕应了!”

当夜,老僧带回约定:明夜子时,松姬亲开西门。

次日黄昏,王十三密调精锐。九百神机营火铳手埋伏西门,两千囚徒军备好登城梯,自己亲率突击。

“陛下,若又是诈降。”副将忧心忡忡。

王十三冷笑:“便是诈降,朕也要看看这女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子时将至,西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白衣女子独立门后,正是大友松。

“将军请入。”她声音清冷,“叔父正在天守阁宴饮,守军多已醉倒。”

王十三令囚徒军先入。三千人涌入城门,竟真无伏兵!

“好!”王十三大喜,亲率铁骑冲入。却见大友松突然指向天守阁:“亲赖就在彼处!”

话音未落,忽闻惊天巨响!预先埋藏的火药炸塌瓮城,将入城囚徒拦腰截断!

“果然有诈!”王十三拔刀欲斩大友松,却见她疾退入巷:“将军随我来!此乃误触机关!”

混乱中,大友松闪入窄巷。王十三率亲卫追去,七拐八绕竟至天守阁下。

“叔父就在楼上。”大友松突然踹开柴房暗门,“此密道直通顶层!”

王十三迟疑间,忽听顶层传来亲赖怒喝:“松姬你这叛徒!”

大友松突然夺过卫士火把掷入柴房:“将军快走!密道有伏兵!”

柴房瞬间燃起大火,果然冲出数十刀斧手!

“好个一石二鸟!”王十三恍然大悟——这女子既要借他杀亲赖,又要借亲赖杀他!

混战中,大友松突然尖叫:“叔父要逃往武藏库!”

王十三心领神会,分兵佯攻武藏库,自率主力猛冲顶层。亲赖果然中计,主力被调往武藏库防守。

天守阁顶层,亲赖正欲切腹,忽见大友松引王十三破门而入!

“贱人!”亲赖挥刀劈向侄女。大友松不躲不闪,任太刀划破肩头,反手撒出石灰迷眼!

王十三陌刀疾斩,亲赖手腕齐断!

“留活口!”大友松突然扑上,用腰带勒住亲赖脖颈,“我要他跪着死!”

此时城外大军见火起,全力攻城。失去指挥的守军顷刻溃散。

黎明时分,府内馆城陷落。王十三将亲赖绑于广场立柱,召降全体大友家臣。

大友松一身素缟走出,接过王十三递来的短刀。

“诸位看好了!”她声音冰彻骨髓,“此贼弑我父,嫁祸中华军,罪该万死!”

刀光闪动,亲赖咽喉喷血。大友松任热血溅满白衣,转身高举短刀:

“自今日起,我大友松继任家督!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家臣们跪倒一片。王十三暗自心惊:此女狠辣远超预期。

当夜,大友松入军帐“谢恩”。卸去血衣后,她竟内着嫁衣。

“将军应过纳我为妾。”她眸光流转,“今夜便可行礼。”

王十三挑起她下巴:“你今日算计朕本将军的事,该如何算?”

大友松突然落泪:“妾身别无选择。若非如此,将军岂会信我?”她褪去嫁衣,露出满身鞭痕,“这些皆是亲赖所赐。他囚我母,辱我身,早该千刀万剐!”

王十三默然。他瞥见案头密报——足利义持已得知府内馆陷落,正亲率大军南下。

“给你三千兵马,可能守住九州?”他突然问。

大友松眼中燃起野火:“若将军允我招募女兵,必让幕府军有来无回!”

京都,花之御所。晚樱如雪飘落,却无人有心欣赏。

“九州急报!”信使衣衫褴褛,扑倒在蹴鞠场边,“丰后丰后陷落!大友义持战死,府内馆城易主!”

足利义持手中的鞠球砰然落地。他屏退乐师,扯起信使:“说清楚!”

“中华大将王罗率铁骑登陆,大友亲赖弑兄夺位,却被侄女大友松联手中华军反杀。”信使泣不成声,“如今那妖女自称家督,中华军旗帜已插遍丰后!”

义持踉跄后退。侍从急忙展开地图,丰后国位置已被朱笔圈涂。

“王罗!”义持咀嚼这个名字,猛地砸碎茶盏。

他倏地起身:“传令:一,求朝廷下纶旨,定大友松为朝敌;二,派密使往宁波,质问为何背弃;三”他指尖重重点在筑前国,“命斯波义淳为九州探题,统辖少贰、菊池、阿苏、岛津四家,组建讨逆军!”

九州,府内馆城。血腥味尚未散尽。

大友松一袭黑衣,正在清点武库。她的手指抚过祖传雉刀,忽然对身旁中华军参将道:“告诉王将军,岛津家已拒绝幕府调兵令。”

王十三在沙盘前轻笑:“岛津家聪明。知道幕府大军过不了关门海峡。”他忽然将代表少贰家的旗标拔起:“但少贰满贞这老狐狸,定会抢着当讨逆先锋。”

果然,探马急报:少贰家联合菊池、阿苏家,已集结八千联军兵发筑后!

“来得正好。”王十三抛给大友松一面令牌,“给你三千降兵,守城十日。”

当夜,大友松立血誓碑于城门前:“背城一战,有死无退!”她散尽私财犒军,亲自为伤卒敷药。昔日娇贵的松姬,如今竟似修罗再世。

筑前国,高祖城。少贰满贞看着幕府任命状,冷笑:“义持这时候倒想起我们了。”

其子少贰赖澄急切道:“父亲!趁敌军立足未稳,正该夺回丰后!”

“蠢货!”满贞掷出砚台,“没见大友家的下场?等着岛津家坐收渔利吧!”

但他终究不敢违抗幕府。

四月十八,联军兵临鹤岳城下——这是拱卫府内馆的北大门。

王十三亲率五百铁骑驰援。他故意让囚徒军打头阵,待其溃散时,突然以野战炮轰击联军侧翼。

“是敌军主力!”少贰赖澄贪功冒进,结果被火铳齐射击落马下。

王十三趁乱突袭本阵,陌刀直指少贰满贞:“老将军真想给足利家陪葬?”

满贞看着儿子尸首,长叹收兵。是夜,他收到大友松密信:“助我除岛津,筑前尽归少贰。”

萨摩国,内城。岛津久丰正观摩中华军火铳——这是用俘虏从王十三那里换来的。

“幕府使者又来了。”家臣呈上礼单,“许您九州探题之位。”

久丰火铳:“义持的画饼,比得上真铁炮吗?”他忽然问:“中华军真愿助我取大隅?”

暗处转出中华军使者:“王将军说,岛津取大隅,他要鹿儿岛港。”

五月,梅雨时节,岛津军突然进攻大隅肝付家。同时王十三挥师南下,两军竟形成夹击之势!

足利义持在京都震怒:“岛津竟敢叛我!”急令斯波义淳夺回岛津家兵权。

七月盛夏,王十三已实际控制北九州。但关门海峡对岸,幕府大军正在集结。

“义持调了山名、细川家精锐。”鄂尔哲图忧心道,“若水陆并进”

王十三却望向朝鲜方向:“我们的援军到了。”

海平面上浮现庞大船队——竟是德义信商船伪装战船!船上满载女真弓手和蒙古骑兵,还有最新式红衣大炮。

八月十五,中华军突然炮击长门国。山名家猝不及防,彦岛水军尽数焚毁。

足利义持亲征至下关,却见对岸中华军升起龙旗!

“大中华帝国大军在此!”喊声跨海传来,“足利义持!尔藏匿我朝钦犯朱瞻基,该当何罪!”

足利义持气得吐血:“颠倒黑白!分明是你侵略我国!”

但王十三已搬出大义名分。次日,明朝宁波市舶司正式发文:“查足利义持窝藏叛党,即日断绝勘合贸易!”

足利义持无奈暂退。

九州征伐已近尾声。王十三在攻陷的府内馆城天守阁举行茶会,被俘的各大名正襟危坐,茶盏中的抹茶却无人敢动。

“诸君可知朕的规矩?”王十三把玩着染血的短刀,“顺我者,未必生。逆我者,必死。”

他刀尖点向少贰满贞:“少贰家欲献白银五千两求饶?不够。”转向菊池兼前:“菊池家愿献战马三百匹?差得远。”

刀锋最终停在岛津久丰面前:“岛津公倒是聪明,早早献上火铳百挺。可惜!”王十三突然掷刀钉入茶案,“朕要的不是贡品,是忠诚!”

满座骇然中,他抛出惊人之语:“即日起,九州大小名主悉数退位!各家须遣嫡系女子入我军帐,择其贤者立为新家督!”

“这不合武家规矩!”少贰满贞脱口而出。

王十三冷笑:“我的刀,就是规矩。”

当夜,各大家族陷入疯狂内斗。有连夜送女入营的,有以婢女冒充千金的,更有宁切腹也不从命的。

黎明时分,一骑白马踏破晨雾直抵军营。马上女子银甲红袍,正是岛津家嫡女千代。

“萨摩岛津千代,请见王将军!”她声如寒冰,掷下三颗首级——竟是反对献女的岛津家老臣!

王十三掀帐而出,目光灼灼:“岛津小姐这是何意?”

“此三人违抗将军令,千代已行家法。”她翻身下马,跪地却挺直脊背,“但请将军允我一事——若立我为家督,必亲率萨摩儿郎为先锋,为将军平定九州!”

王十三俯身挑起她下巴:“好个烈性女子!但本将军要的不仅是武将。”他突然扯开她胸甲系带,“更是女人。”

岛津千代竟不退缩,反迎上前:“将军敢纳我为妾,我就敢让萨摩武士效死!”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王十三突然大笑:“好!今夜你就宿在主帐!”

主帐内烛火通明。岛津千代卸去甲胄,白衣如雪。

“将军真以为靠女子就能掌控九州?”她斟酒奉上,“各家族送来的不过是庶女或替身。”

王十三饮尽杯中酒:“所以本将军第一个要你——岛津嫡女,萨摩之华。”

他猛地揽她入怀:“我要你替我打理九州。谁不服,萨摩铁骑即刻征讨!”

千代眼中闪过厉色:“那将军许我什么?”

“许你九州探题之位,许岛津家永镇萨摩。”王十三解下玉佩系在她腕上,“更要你生个流着与岛津血脉的儿子。”

烛火摇曳间,盟约与欲望交织。翌日清晨,王十三当众宣布:“立岛津千代为萨摩守护,总领九州大小事务!”

新政令下,九州哗变。

少贰家以嫡子冒充女眷事发,王十三命千代亲往处置。她率萨摩兵团围困高祖城,三日破城,将少贰满贞父子枭首示众。

菊池家献上美貌庶女,王十三笑纳却仍逼家主退位。菊池兼前切腹抗争,千代当即立其妹为傀儡,派萨摩家臣代政。

大友松最是乖觉,早早献上降表愿效忠新主。王十三却道:“你虽懂事,却不及千代狠辣。”仍命其交出兵权。

至秋末,九州竟真出现奇观:岛津千代以女子之身执掌三十六家,萨摩武士巡视九州。

京都方面,足利义持闻讯震怒。

“让女人当家?王罗这厮疯了!”他急调近畿大军,任命斯波义淳为征西将军,誓要“拨乱反正”。

更毒的是,他派僧侣散布流言:“岛津千代实为王罗禁脔,萨摩已成中华国妓馆!”

流言传至九州,千代部将怒而请战。她却冷笑:“何必动气?且让义持再狂几日。”

她密会王十三:“将军欲取京都,千代愿为前驱。但求一事——破京后,足利义持需交我处置。”

王十三把玩着她的鬓发:“你要亲手报仇?”

“不。”千代眼中寒光乍现,“我要他跪着看我受封征夷大将军!”

十月,幕府大军压境。斯波义淳率两万精锐抵关门海峡,却见对岸升起“岛津千代”帅旗。

“区区女流。”斯波义淳方要嘲笑,忽见千代阵中推出百门崭新大炮——竟是王十三特赐的大炮!

炮火撕裂海峡,幕府舟师尽焚。千代亲率萨摩武士抢滩,太刀所指,幕府军溃不成军。

最惊人是战阵间,她突擒斯波义淳,却不杀不辱,反赠伤药:“归告义持,他日京都城下,我必取他首级。”

斯波义淳羞愤而归,竟一病不起。

大胜之夜,王十三在军帐为千代庆功。

“今日方知千代真乃女中豪杰。”他斟酒相敬,“待九州平定,可愿随我返国?”

千代倚在他怀中:“将军欲置千代于何地?深宫怨妇?还是”

“还是朕的征东大将军?”王十三忽然亮明身份,“朕乃大中华帝国皇帝王十三。许你开府建牙,永镇东瀛!”

千代瞳孔骤缩,旋即娇笑:“那陛下更该允我一事。”她突然抽刀割下一缕青丝,“他日若千代诞下皇子,请赐萨摩为封国!”

烛火忽灭,黑暗中权力与再度交织。但此番,千代眼中多了几分真意。

九州,肥后国深山中,一座废弃的神社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十几张阴沉的面孔。

“奇耻大辱!让女人骑在我们头上!”少贰家新任家主少贰信昌(少贰满贞之弟)一拳砸在神案上,“那王罗更是可恶,竟逼我们退位!”

“岛津千代那贱人,仗着王罗宠幸,真以为自己是九州之主了?”菊池家代表咬牙切齿,“我家族妹被她逼着嫁给六十岁的中华老卒!”

大友家残余势力更是怒不可遏:“她杀我父兄,此仇不共戴天!”

众人目光投向主位上的黑衣僧侣——原是足利义持派来的特使,法号“玄庵”。

玄庵缓缓开口:“王罗必须死。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寻常刺杀难伤分毫。”

他取出一卷古图:“此乃唐时鉴真大师带来的‘封脉断魂散’配方。混入饮食,可封绝内力三日。”

少贰信昌眼露凶光:“我去下毒!府内馆厨房有我的人。”

玄庵摇头:“王罗饮食皆有专人试毒。但他每夜必饮岛津千代亲手泡的‘萨摩红茶’。”

众人目光交汇,阴谋的气息弥漫神殿。

府内馆城,岛津千代寝殿。她正为王十三冲泡红茶,纤手微颤。

“将军近日可觉茶味有异?”她似不经意问。

王十三揽她入怀:“千代泡的茶,便是毒药朕也甘之如饴。”

千代强笑:“将军说笑只是新换了萨摩的泉水。”

实则她袖中藏着一小包药粉——玄庵所赐“封脉散”。昨夜玄庵潜入警告:“若不下毒,令弟岛津忠国性命难保!”

更可怕的是,玄庵展示了足利义持亲笔信:诛杀王罗者,封九州探题!

茶香袅袅中,千代指尖微抖。王十三忽然握住她手:“千代,你知道朕为何独宠你?”

不等回答,他自问自答:“因你像朕——都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千代心中一寒,药粉终未撒入。

但王十三却主动取过药包,尽数倒入茶壶:“既是千代心意,朕便饮了这断魂茶!”

在千代骇然目光中,他连饮三杯,忽然踉跄倒地:“你果然负我。”

王十三“毒发”消息瞬间传开。玄庵率众大名突入寝殿,只见王十三面色青紫倒地,岛津千代持刀呆立。

“干得好,千代小姐!”玄庵大笑,“从此九州归我等矣!”

少贰信昌迫不及待挥刀砍向王十三:“纳命来!”

就在刀锋及颈刹那,王十三忽然睁眼!二指夹住太刀,略发力——精钢太刀寸寸断裂!

“怎么可能?!”玄庵骇然,“封脉散无人能解!”

王十三悠然起身,青紫面色瞬间红润:“朕若不装死,怎引尔等现身?”

他忽的闪至少贰信昌面前,一掌拍其天灵盖——少贰信昌七窍流血而亡!

“还有谁想试朕武功?”王十三笑问众人,眼神如冰。

众大名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唯玄庵强自镇定:“纵你武功通天,也敌不过我埋伏的百名甲斐忍者!”

随着玄庵哨声,黑影从梁上、地底涌出——皆是甲斐流上忍!

“杀!”忍者们掷出手里剑、毒烟、锁链,攻势如水银泻地。

王十三竟不闪不避,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金色气罩!暗器毒烟遇罩即溃!

“护体罡气?!”玄庵失色,“这失传百年”

话音未落,王十三已如鬼魅穿行忍阵。指尖轻点,必有一忍者倒地。看似随意一掌,竟隔空震碎三人心脉!

“东瀛忍术,不过中华武功之皮毛。”王十三轻笑间,已擒住玄庵,“说!足利义持还有什么后手?”

玄庵咬牙:“将军纵能敌百人,可能敌万人?城外已有联军待发!”

王十三却看向千代:“你呢?也要与朕为敌?”

千代突然挥刀斩向玄庵!刀锋却在距喉三寸停住:“他以我弟性命相胁。”

王十三弹指击飞她的刀:“朕早料到此着——岛津忠国已被鄂尔哲图救出。”

他忽然揽住千代:“这场戏,朕陪你演得可好?”

原来一切皆是王十三设局!

早在他“中毒”前,鄂尔哲图已救出岛津忠国,更控制各大名家属。

那“封脉散”更是笑话——王十三吃过黑蜂王浆和金光丹,早已百毒不侵!

玄庵面如死灰:“你你早知”

“朕知玄庵你是足利义持私生子,更知你精通唐密毒术。”王十三冷嗤,“但你不该用中原功夫对付中华皇帝。”

他忽的拍碎玄庵丹田:“废你武功,留你性命。归告义持:朕不日亲访京都!”

处理完叛党,王十三独对千代:“现在,该谈谈你的背叛了。”

千代伏地请死:“千代罪该万死。”

王十三却扶起她:“朕恕你无罪。因朕知道。”他轻抚她腹部,“这里已有朕的骨肉。你终会为孩儿选择正确之路。”

九州,府内馆城天守阁。王十三指尖敲打着少贰家献上的求和书,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

“白银万两,战马千匹,嫡女三人。”他念着礼单,忽然将文书掷于火盆,“少贰家以为,朕是来做买卖的?”

阶下跪着的少贰家使臣浑身颤抖:“将军息怒家主愿献出筑前三国寺领地。”

王十三倏然起身,玄色披风在烛火中猎猎作响:“告诉少贰信昌,朕不要他的银子,不要他的马,更不要他的女儿。”

他取过朱笔,在九州地图的筑前、肥前两国上重重划叉:“朕要的,是少贰家从此在九州除名——鸡犬不留!”

使臣骇然失色:“将军!少贰家乃藤原氏名门,世代”

“世代为贼!”王十三厉声打断,“勾结足利,暗通朝鲜,屡叛天朝——哪条不是灭族之罪?”

翌日,血色诏书传遍九州:“少贰氏罪无可赦,阖族诛灭。筑前、肥前收归天朝直辖,敢有求情者同罪!”

王十三亲率大军出阵。不同于以往征战,此番军中多了一支特殊部队——由岛津千代训练的“女监察使”,皆持金牌令箭,可先斩后奏。

大军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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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路直扑筑前高祖城,擒杀少贰信昌;

中路扫荡肥前基肄城,剿灭少贰分家;

右路封锁关门海峡,防少贰残党逃往本州。

王十三自领中军,踏破筑前沿途村落。凡悬少贰家纹者,无论士农工商,尽数屠戮!

“将军,是否太过!”岛津千代抚着微隆小腹,欲言又止。

王十三冷眼睨她:“妇人之仁?朕要让九州记住——顺朕者未必生,逆朕者必死!”

三日后,高祖城陷。少贰信昌切腹于天守阁,首级被传示九国。

但屠杀才刚开始。

王十三坐在少贰家祖庙殿首,脚下踩着少贰氏世代供奉的藤原氏神牌。

“查清了?”他问跪地的黑衣探员。

“禀陛下:少贰氏分家三十七支,姻亲一百零三族,隐姓埋名者已列名册。”探子呈上血淋淋的卷宗,“最远一支逃至对马岛,冒充渔民。”

王十三翻看名册,朱笔连圈:“传令:一,凡少贰血脉,孕子亦堕胎;二,凡藏匿者,屠全町;三,凡诵少贰功绩者,割舌。”

他忽的抬眼:“玄庵和尚找到没有?”

探子战栗:“那妖僧仍在散播谣言,说陛下是唐太宗转世,讨债而来、”

王十三竟笑了:“倒是会编。传朕旨:筑前、肥前所有寺庙悉数拆除,僧侣还俗耕田。”

肃清完成后,王十三颁布《筑肥直辖令》:

一、废国置县:筑前改称“福冈县”,肥前改称“佐贺县”,设明国流官治理;

二、迁民实边:强迁泉漳渔民万户入殖,每户授田百亩;

三、文化革除:禁说日语,强制汉话,改和姓为汉姓;

四、经济掌控:所有银山、港口收归德义信商号经营。

最狠的是第五条:“凡原住民,需考《大明律》合格方得耕种;凡通过者,赐汉姓‘少’,永记前耻。”

岛津千代闻言色变:“陛下这是要绝其根脉啊!”

王十三把玩着少贰家传宝刀:“既要灭族,便灭得彻底。百年后,谁还记得九州有过少贰?”

血腥镇压下,暗流愈发汹涌。

一夜之间,福冈县衙被焚,七名明国官吏被枭首示众。墙上血书:“唐鬼滚出九州!”

王十三闻报,竟不怒反笑:“总算跳出些硬骨头。”

他亲赴现场,当众宣布:“凶手若三日自首,只诛本犯;若待朕揪出——屠十町!”

翌日,真有十名武士自首。王十三却道:“勇气可嘉,可惜蠢钝。”竟将十人凌迟,更屠尽相关十町!

血腥味弥漫数月不散。但自此,再无人敢公开反抗。

岛津千代于孕期冒死进谏:“陛下以杀立威,恐失九州人心。不若”

“不若怎样?”王十三冷笑,“学你岛津家左右逢源?”

他忽然扯开她衣襟,露出孕肚:“这孩子生下,便是九州之主。朕今日杀得越狠,他日他坐得越稳——这道理,你不懂?”

千代垂泪:“可九州若成焦土,要之何用?”

王十三指向窗外:“看见那些垦田的闽人了吗?他们才是九州新血。旧族顽民,不如粪土。”

他忽的温柔拭去她泪水:“朕知你心善。但治乱世,非菩萨心肠,乃修罗手段。”

至秋收时,筑肥两地已焕然一新。

汉式县衙取代武家屋敷,闽南话取代九州方言,梯田稻浪替代了武士猎场。

王十三立碑于高祖城墟,亲题“灭族碑”,背刻诏书:

“朕承天命,诛逆讨贼。少贰氏叛华夏而媚夷狄,故行天罚,灭其苗裔。后世有敢效者,虽万世亦戮绝!”

碑成之日,他召见九州剩余大名:“尔等可欲效少贰?”

众大名伏地战栗,不敢仰视。

唯岛津千代默立碑旁,轻抚腹中胎儿,眼中悲喜难辨。

是夜,王十三独登废墟高处。鄂尔哲图来报:“朝鲜李朝遣密使,愿助陛下平定日本。”

王十三远眺黑暗中的海峡:“告诉李芳远:朕家务事,不劳外人插手。”

昭武四年,冬,京都。

清水寺的晨钟第一次为战争敲响。

足利义持站在将军御所的最高处,看着信使如离弦之箭奔向四方。

“传令:天下静谧已被破坏!”他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西海道凶贼王罗,屠戮守护,亵渎神佛,意在亡我日本国体!”

六个时辰内,三百匹快马携带着《讨凶贼令》奔往各国:

“贼人王罗,唐夷也。戮我武家,污我神社,以女代男,逆天悖伦凡我日本武士,当共讨之!”

同时,皇居内正上演另一场博弈。义持亲率重臣“拜谒”后小松天皇,献上九州血书:“请陛下下纶旨,定王罗为朝敌!”

天皇颤抖着写下“治罚纶旨”,义持当即复制千份传示天下——王十三的征伐,从此成了“违逆皇命”。

比政治动员更狠的是精神战争。

义持召集群僧于金阁寺:“王罗毁寺杀僧,乃佛敌也!”他亲自点燃“护国法灯”,宣称:“杀一凶贼,胜造七级浮屠!”

临济宗高僧一休宗纯竟当场反驳:“将军若真忧国,何不先止干戈?”

义持怒极,却碍于一休声望不敢发作。暗中派人散播:“一休大师言,王罗乃韦驮天转世,来惩世间不公。”

一休闻言大笑:“将军技穷矣!”竟真写诗赞王罗:“唐剑照海光,扫尽世间妄。”

佛教界的分裂,反而让义持的“佛敌”宣传大打折扣。

义持对内的控制更加残酷。

他派“御相伴众”监视中国地区大内氏:“若敢通九州,灭族!”大内盛见跪献嫡子为人质:“幕府刀锋,比敌军更利啊。”

对四国河野家更直接:以其子“突发恶疾”为由,强令迁居京都。河野通久愤而在寓所切腹,血书“自由死,胜于囚生”。

最棘手的是关东。义持竟主动致信镰仓公方足利持氏:“兄若助我抗唐夷,事成后关东八国尽归弟辖。”

持氏回信更妙:“弟愿出兵三万,但需先借粮五十万石。”——分明是趁火打劫。

外交努力全数失败。

明朝宁波市舶司的回应冷酷:“查无王罗此将,恐系倭寇内斗。”竟还补刀:“然足利将军既无力靖海,明年勘合船暂停。”

朝鲜李朝更绝:将义持密使直接绑送王十三军前!附书曰:“朝鲜永事天朝,不敢通夷。”

义持闻讯吐血:“世宗大王!尔父太宗尚与我”

话音未落,噩耗再传:中华舰队已封锁关门海峡,濑户内海商路断绝!

面对义持的全面防御,王十三的破局手段狠辣精准。

他令薛家船队昼夜袭扰濑户内海,专焚粮船。短短一月,京都米价暴涨十倍,饥民开始冲击幕府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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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妙的是心理战:他将投降的九州武士编成“忠义军”,赐汉姓、授中华旗,让他们到海峡对岸喊话:“王将军厚待降者,赐田授官!”

最致命一击来自宗教层面。王十三竟从武当山请来张天师后人,在九州设坛祭天:“今有日本妖僧惑众,妄称佛敌,实渎天道!”

道教科仪与佛教法会隔海对决,许多底层民众竟开始相信:王十三真是天庭神将!

义持被迫提前决战。他命大内氏为先锋,强攻九州门司城。

“只要夺回门司,就能打破封锁!”义持亲赴长门国督战。

但他低估了王十三的炮火。当大内战舰逼近时,中华军首次动用“火龙出水”,瞬间焚毁旗舰!

大内盛见葬身火海,残部溃逃。王十三令岛津千代率军追击:“让倭人看看,谁才是真天命!”

千代白衣红甲,阵前喝道:“顺者生,逆者亡!”竟有不少守军倒戈!

义持在対岸看得心胆俱裂:“连倭人都”

寒冬降临,本州饥荒蔓延。义持的“圣战”口号再也无人响应,反而暴动四起。

王十三却在这时后撤三十里,派僧使送信:“朕不忍众生饥寒,暂止干戈。若义持愿降,仍许富贵。”

义持明知是计,却不得不假意和谈。双方在关门海峡举行“茶会”。

王十三乘巨舰而来,竟真与义持隔船对饮:“将军可知为何败?”

义持冷笑:“恃强凌弱,天必谴之。”

王十三摇头:“因你不知——朕灭少贰,非为泄愤,是为腾出土地安置中原流民。朕要的从来不是征服,而是移民!”

他掷出《九州移民策》:“三年内迁闽浙民十万,百年后九州皆汉土——这才是朕的真正目的!”

义持如遭雷击,茶盏坠地粉碎。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仅是军队,更是一场文明置换。

昭武五年,春雪融时,义持病倒榻前。幕府实权被细川、山名等豪族瓜分。

王十三却未急于进军,反而开放海峡三日:“允倭民赴九州垦荒,授田免赋。”

饥寒交迫的百姓蜂拥南下,甚至出现“一船百人渡海,九十九人不归”的奇观。

岛津千代在海岸立碑:“民之所向,天之所命。”——竟将王十三的侵略美化成“天命所归”。

京都,花之御所。足利义持的病榻前,细川胜元与山名宗全的目光已不再掩饰野心。

“将军须早定继承人。”细川胜元捧着药碗,语气却如刀锋般冰冷,“令弟持氏远在关东,恐难继大统。”

山名宗全立即接话:“依我看,义持公嫡子义量虽年幼,却有天命!”他身后武士按刀上前,烛火摇曳间杀机毕露。

病榻上的义持突然睁眼,嘶声道:“尔等皆欲为我送终乎?”竟从枕下抽出短刀!

但刀未举起,他已呕血昏厥。细川与山名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出寝殿。

当夜,京都戒严。细川家控制皇居,山名家封锁街道。两家各以“护主”为名,实则开始瓜分幕府权柄。

消息传至九州时,王十三正在博多港视察新到的移民船。

“狗咬狗,好得很。”他笑着对岛津千代道,“传令:开放关门海峡,允京都商人来贸易——尤其欢迎带女眷的。”

九州各大名闻风而动。

最先到来的是大内家的使者,献上嫡女静子及礼单:“家主愿献周防、长门,求将军庇护!”

王十三却只瞥了眼静子:“听说你擅和歌?”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淡淡道:“去女塾教习吧。至于大内家告诉盛见,我要的不是领地,是水军。”

次日,河野家献上双胞胎姐妹,附赠四国水军布防图;伊东家送来号称“九州第一美人”的嫡女,外加日向国银矿地契。

最绝的是相良家,竟献上已出家为尼的嫡女!“此女通汉佛,可助将军教化倭民。”

王十三来者不拒,统统纳入“女塾”——实为政治人质营。他当着众大名面宣布:“凡献女者,皆朕姻亲。朕在,尔等富贵不绝。”

暗中却对鄂尔哲图道:“记下:献女最殷勤者,必怀二心最甚。”

王十三设立的“女塾”成了九州最特殊的权力场。

他令岛津千代总领塾务,明朝女官教授汉语、汉礼,甚至《女诫》。但暗中,这些女子都是他的情报源。

“大内静子昨夜试图窃取海防图。”

“河野姐妹在密记各家水系地形。”

“相良尼僧常夜半诵经,经文书有密语。”

王十三却一概不问,反赐锦衣玉食。直到某夜,他突召大内静子侍寝。

帐幔中,静子咬牙解衣:“将军若要,静子唯有”

王十三却掷给她一封信:“给你父亲的信。告诉他,朕已知他私通朝鲜。”

静子骇然失色。王十三轻笑:“但你若愿做朕的眼睛,大内家可存。”

翌日,静子成了女塾“掌纪”,专司记录各家言行。

京都方面,内斗愈烈。

细川胜元拥立足利义量,自任“后见”;山名宗全竟从关东迎回足利持氏,宣称“兄终弟及”!

两军就在京都街头对峙。鸭川之水被血染红,比叡山僧兵也卷入战团。

王十三趁机行事:

一面卖粮给细川家,一面售军械给山名家;

一面派医官救治伤兵,一面遣间谍煽风点火。

最妙的是,他请出被软禁的后小松天皇“调停”——天皇竟下旨:“东西日本分治,细川管西,山名管东。”

这分明是分裂国家的乱命!但战疲的双方竟默认了。

王十三闻讯大笑:“朕还未动手,日本自裂矣!”

王十三开始精准联姻。

他纳大内静子为“侧室”,换得大内水军归附;

娶河野姐妹,获四国水寨通路;

甚至真的宠幸了相良尼僧,只因她献上《日本寺社势力图》。

但面对岛津千代,他始终特殊:“你可知为何不让你参与献女之争?”

千代抚着已隆起的腹部:“因陛下要我做真正的九州之主?”

王十三颔首:“待你产子,朕便册为‘日本王’。而你”他轻抚她面颊,“将是日本史上第一个女关白。”

千代眼中闪过悸动,却问:“陛下不怕千代坐大后反噬?”

王十三大笑:“朕能扶你,自能制你。别忘了,你腹中也是朕的骨血。”

看似稳固的统治下,暗潮愈发汹涌。

女塾中突然爆发毒杀案——伊东家“第一美人”暴毙,疑似细川家间谍所为。

王十三竟不追究,反将伊东家送入女塾:“既死一个,便补一个。”

更令人胆寒的是,他开始“赐婚”:将大名之女指婚给中华军将领,甚至闽籍移民!

“这是要血脉置换啊!”老臣痛哭,“百年后,九州皆汉种矣!”

某夜,终于有大胆者行刺。三名武士混入女塾,直扑王十三寝殿。

但他们尚未近身,就被无形气墙震飞!王十三自帐中走出,月光下如修罗降世:“朕等你们很久了。”

原来这竟是引蛇出洞之计!

王十三在广场公开处置刺客。

但他不杀不刑,反赐酒肉:“尔等忠勇可嘉,可惜跟错主君。”竟当场释放!

更宣布:“凡刺杀朕成功者,赏千金封万户侯!但若伤及无辜,诛九族!”

如此匪夷所思的旨意,反而镇住所有刺客——无人敢再尝试。

岛津千代不解:“陛下为何纵虎归山?”

王十三微笑:“刺客也是人。今日放归,他日或可为朕所用。即便不为所用,其主君亦疑之——此乃诛心之计。”

他望向京都方向:“待朕收拾完九州,便去收那对兄弟的性命。”

海风猎猎,吹动他玄色龙袍。脚下的九州已成棋盘,而他的棋局,正向整个日本延伸。

九州,博多港。三千精锐披甲列阵,寒光映照海面。王十三立于点将台,脚下跪着数十名九州降将。

“尔等皆言效忠于朕?”他声音如冰,“那就拿出诚意来。”

他掷下第一道军令:“即日起,九州诸军混编重组!凡原倭军,皆打散分入中华军各营——十人一中华卒为长,百人一中华官为将!”

大内家老臣惊呼:“这是要吞并我等家臣团啊!”

王十三冷笑:“不愿者,现在可切腹。”竟真命人送上短刀。

一片死寂中,岛津千代率先交出兵符:“萨摩武士,愿为陛下前驱!”其余大名只得纷纷效仿。

三日间,四万倭军被彻底打散重组。王十三更设“督战卫”——由女塾中各家女子担任,专司监视父兄部队!

军整毕,粮草为重。王十三手段更绝:

他强征九州所有存粮,却不当场分发,而设“粮券制”——士卒需凭战功兑换粮券,再至粮仓领粮。

“这是要我等为口粮卖命啊!”倭卒哀叹。

王十三闻之大笑:“不愿者,可食敌粮!”竟真派小队突袭本州沿海,抢粮而归。

更狠的是经济控制:他令德义信商号发行“军功银票”,战功可兑真银,阵亡可传子孙——彻底将战争货币化!

九州竟出现奇观:倭兵为赚银票,争当先锋!

精神统治层面,王十三祭出杀招。

他强令所有神社供奉“中华皇帝长生牌”,更在宇佐神宫立巨碑,刻《天皇罪己诏》——竟是伪造后小松天皇诏书,自称“获罪于天,故遣新主抚世”!

倭民哗然。王十三却笑问:“谁见天皇反驳了?”

果然,京都忙于内斗,无人辟谣。王十三趁机宣扬:“朕乃天照大神遣使,特来整肃神国!”

甚至找来冒牌“神道教主”,宣称王十三是“八幡大菩萨转世”。许多愚昧倭民竟真开始叩拜“华帝菩萨”!

东征前,内务整肃最为残酷。

王十三设“检举箱”:凡举报叛徒者,赏敌家田产。一时间九州互揭成风,父子相告,夫妻反目。

某夜,他突召女塾众女:“尔父兄欲反者,现下首告,可保性命。”

顷刻间,竟有十七女出列揭发!王十三当即派兵围剿,一夜诛灭三大家族。

最震撼是对岛津家:千代之弟岛津忠国被举报私通京都,王十三亲审。

“陛下!”千代跪求,“忠国必被诬陷!”

王十三却道:“真假不重要。朕只要所有人知道——”他当场将忠国流放琉球,“即便岛津家,违逆亦严惩不贷!”

万事俱备,王十三发布《东征令》:

以中华军为中枢,分三军:

前军由大内家率倭卒为先锋,攻周防;

左军由河野家率水师,扰濑户内;

右军由岛津千代领女营,镇抚占领区。

王十三自领中军,却非直扑京都,而是剑指关东——“先取镰仓,断足利持氏根本!”

出征前,他举行盛大祭天仪式。但祭品非牲牢,而是三十颗人头——皆是东征反对者!

“朕东征,顺生逆死!”他掷下血淋淋的祭文,“待朕归来时,日本皆汉土!”

昭武五年春,东征启程。

王十三竟先炮击对马岛!朝鲜守军惊惶示警:“中华军来袭!”李朝竟不敢阻,反开港供粮。

穿过对马海峡时,王十三突令分兵:前军佯攻长门,左军奇袭淡路岛,自率精骑直扑镰仓!

足利持氏还在与细川家对峙,闻讯大惊:“王罗怎舍京都取关东?!”

急调关东军回防,却在箱根山遭埋伏——王十三早买通当地豪族,焚林断路!

同时,大内军真攻陷长门,河野水师焚毁堺港。京都震动,细川与山名竟暂止内斗,共组“抗明联军”!

最关键一役在相模湾爆发。王十三舰队遇罕见风暴,士卒惧呼:“神风来了!天佑日本!”

王十三却登舵楼高喝:“朕即天!风当助朕!”竟令船队逆风直冲!

巧合的是,风暴忽转方向,反将足利家水军卷入漩涡!倭军皆骇:“天弃日本!”

王十三趁势登陆,一日破镰仓外城。足利持氏欲焚八幡宫殉国,却被家臣绑献王十三!

“将军,不,陛下!”持氏跪地求饶,“愿献关东八国!”

王十三俯视他:“朕不要地,要你写《降倭表》——公告天下:日本永为华夏藩属!”

当降表传至京都,后小松天皇竟当场昏厥。细川与山名面面相觑,忽然拔刀相向——都欲擒天皇献功!

王十三闻讯大笑:“传令:三军直指京都!朕要在那金阁寺,饮茶赏樱!”

东征首战告捷,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本州。

京都,山名府邸。红白帷幔诡异交织——既是婚礼,亦是足利义持的丧礼。

朱瞻基一身倭式礼服,面无表情地迎娶山名宗全之女山名照子。宾客们窃窃私语:“大明皇帝竟沦落到给逆臣当女婿。”

“岳父大人。”朱瞻基向山名宗全敬酒时,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小婿必助岳父一统日本。”

山名宗全醉醺醺拍他肩膀:“好贤婿!待你复国,记得封我个日本王当当!”全然未察觉朱瞻基眼中寒光。

洞房夜,新娘子照子怯生生欲解衣带,朱瞻基却按住她手:“公主可知?朕在南京有皇后,她死于王十三之手。”

照子愕然。朱瞻基自枕下抽出一柄短刀:“今夜起,你我是盟友,非夫妻。助朕复国,许你山名家永镇九州。”

刀光映照下,照子竟点头:“妾早知父亲痴愚。愿助陛下。”

朱瞻基以“研习佛经”为名,常住比叡山延历寺。实则在僧兵掩护下,于深山组建“复明军”。

核心是流落日本的明人:舟山海盗残部、被俘的浙兵、甚至德义信叛逃账房皆被朱瞻基以“大明正统”号召凝聚。

更妙的是,他竟吸纳落魄武士:“尔等可知?王十三在九州推行汉语,灭尔等文字!随朕抗明,便是护日本国体!”

山名宗全还做着女婿复国梦,竟真拨给朱瞻基三千卒、粮万石!朱瞻基转手就将物资投入暗营。

某夜,他突袭附近豪族:“借粮一用。”事后却留血书:“明帝朱瞻基征用”——成功嫁祸王十三!

朱瞻基巧妙周旋于各方势力。

对山名宗全,他扮演恭顺女婿:“岳父若需攻打细川家,小婿愿为先锋!”实则消耗山名兵力。

对细川胜元,他秘密传书:“山名欲挟天皇攻阁下,朕可作内应。”换来细川家默许其存在。

甚至对王十三,他都遣使送信:“陛下若允朕割四国称臣,朕愿助陛下取京都!”

王十三回信更绝:“既要演戏,朕便陪你演。”竟真派小股部队“讨伐”朱瞻基,助其赚取山名信任!

朱瞻基握着回信苦笑:“还是这般狠辣。”

随着王十三东征,九州明人处境微妙。许多不愿臣服者偷偷投奔朱瞻基。

最关键是德义信商号九州主管陈孝仁的叛逃——他带来巨额资金和商路图!

“陛下!”陈孝仁跪献账册,“王十三强改商道,闽商多怨。愿助陛下复国!”

朱瞻基却问:“若朕复国,许你市舶司提举,可能压服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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