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人身上。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烧红的烙铁上,鞋底传来灼人的温度,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
柳蠡修忍不住又扯了扯衣领,试图让胸口能多透进一丝风。但这举动只是徒劳,滚烫的空气涌入领口,带来的不是清凉,而是更甚的燥热。他身上那件本就不算厚实的红衣,早己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不失力量的轮廓。
“他娘的,这鬼地方到底是人待的吗?”柳蠡修低声咒骂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手心瞬间就被浸湿了。“再这么走下去,小爷我就算不死,也得被蒸干了!”
他的抱怨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有些突兀。旁边的玄冥却像是完全不受这酷热影响一般,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洁白的僧袍在这片赤黄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刺眼,却奇迹般地没有沾染太多尘土,也不见丝毫汗湿的痕迹。
玄冥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佛光。这佛光不仅隔绝了大部分的热气和火毒,也让他与这周遭的污秽、燥热彻底隔离开来,仿佛身处一个独立的清凉世界。
听到柳蠡修的抱怨,玄冥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柳蠡修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下意识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骨子里的那点不服输和傲娇又占了上风。“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他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地回视过去,“你倒是舒服,有佛光罩着,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小爷我可没这待遇,只能在这儿被烤着!”
玄冥收回目光,声音依旧平淡:“静心。心不静,则燥热自生。”
“哈!”柳蠡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静心?在这种鬼地方,谁能静得下心?也就你这老古板能做到了!”
他嘴上不饶人,脚下的步伐却下意识地加快了些,紧紧跟在玄冥身后。不知为何,只要离玄冥近一些,那股令人窒息的燥热似乎就能减轻几分。或许是沾了点佛光的余泽,又或许,只是心理作用。柳蠡修宁愿相信是前者。
玄冥没有再理会他的聒噪,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的路况和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上。越是靠近传说中的“焚天火山”,空气中的火毒就越是浓郁,隐约还能感受到一股狂暴的、属于强大妖兽的气息。
这里的地貌也变得愈发奇特。脚下的土地不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呈现出一种暗红色,像是凝固的血液。地面上布满了裂缝,时不时有热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带着更加强烈的硫磺味,熏得人头晕脑胀。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岩石,它们在高温的炙烤下,呈现出扭曲的姿态,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物质,那是被火山喷发的岩浆淬炼过的痕迹。
柳蠡修的好奇心向来比别人重,哪怕在这种环境下,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他踢了一脚路边一块形似野兽的岩石,岩石应声而碎,露出里面灰黑色的质地。
“这地方还真奇怪,连石头都长得这么丑。”他嘟囔着,拍了拍手,却不小心吸入了一股从石缝中冒出的热气,顿时咳嗽起来,“咳咳……妈的,这味儿也太冲了!”
玄冥停下脚步,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柳蠡修。“服下。”
柳蠡修愣了一下,看着那个精致的白色瓷瓶,有些迟疑。“这是什么?”
“清心丸,可解部分火毒。”玄冥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柳蠡修接过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佛力气息。他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玄冥,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你该不会是想趁机毒死我吧?”
玄冥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他这种无端的猜测有些不耐,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若不想吃,便罢。”
说罢,便要伸手去拿回来。
“哎,别啊!”柳蠡修赶紧把药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小爷我才没那么胆小!吃就吃!”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不少喉咙里的灼痛感,连带着心头的烦躁也减轻了几分。
“嗯,还行。”柳蠡修砸吧砸吧嘴,给出了一个不情不愿的评价,“算你还有点良心。”
玄冥没有回应,只是收回瓷瓶,转身继续往前走。但柳蠡修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的佛光似乎又浓郁了一丝,笼罩的范围也悄悄扩大了些,恰好将自己也完全笼罩在内。
一股淡淡的清凉感包裹住了身体,之前那种被烈火炙烤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柳蠡修愣了愣,看着玄冥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家伙……明明可以不管自己的,却还是……
他张了张嘴,想说句谢谢,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习惯性的抱怨:“喂,秃驴,你这佛光能不能再弄强点?还是有点热!”
玄冥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但柳蠡修确实感觉到那清凉感又强了一些。
他撇了撇嘴,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痒,有些暖。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片炽热的土地上默默前行。除了偶尔的风声和柳蠡修忍不住的嘟囔,周围一片寂静。
越是靠近焚天火山,景色就越发骇人。远处的山峰己经完全变成了赤红色,山顶上浓烟滚滚,如同一条巨大的黑龙,盘旋在天空中,遮天蔽日。偶尔有火红的岩浆顺着山体流淌下来,在灰暗的大地上划出一道道刺眼的红线。
空气中的火毒己经浓郁到几乎凝成了实质,就算有玄冥的佛光庇护,柳蠡修也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阵阵刺痛感,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
他的不死之身在这种环境下,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虽然伤口依旧能愈合,但愈合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而且每次愈合,都会带来一阵剧烈的灼痛感,仿佛连灵魂都被灼烧着。
“不行了,秃驴,歇会儿吧。”柳蠡修实在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也有些干裂。
玄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见他确实状态不佳,便点了点头:“休息片刻。”
他找了一块相对阴凉(虽然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岩石旁坐下,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调息。他需要尽快恢复消耗的佛力,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
柳蠡修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看着玄冥。看着他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能保持着如此平静、圣洁的姿态,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目光无意中落在了玄冥的手上,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捻着那串乌黑的佛珠,动作虔诚而专注。
不知怎的,柳蠡修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无法从玄冥的手上移开。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玄冥的侧脸上,给他白皙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
明明是一副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偏偏……让人心生燥热。
柳蠡修猛地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混蛋,怎么会对这秃驴产生这种想法。他赶紧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心脏却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又开始抱怨起来:“这鬼地方,连点水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小爷我真的要渴死了。”
玄冥似乎被他打扰到了,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那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柳蠡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前面不远,应有水源。”玄冥开口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刚从打坐中醒来的沙哑,却依旧好听。
“真的?”柳蠡修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他说着,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起身太急,加上身体本就有些虚弱,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又摔倒在地。
玄冥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小心。”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柳蠡修汗湿的胳膊,带来一阵奇异的触感。柳蠡修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挣脱开来,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知道了,不用你扶!”他有些狼狈地说道,不敢去看玄冥的眼睛。
玄冥看着他略显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收回手,淡淡道:“量力而行。”
柳蠡修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脚步却比刚才稳健了许多。
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河流。但那河水却并非清澈见底,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水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这……这能喝吗?”柳蠡修看着那条河,有些犹豫。这河水看起来就像是有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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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蠡修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己经是不错的结果了。他走到河边,蹲下身子,用手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
冰凉(相对而言)的水接触到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舒爽的感觉。柳蠡修忍不住喟叹一声,索性把整个头都埋进了水里。
等他抬起头,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时,却看到玄冥正看着他。
阳光洒在柳蠡修湿漉漉的发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水珠顺着他精致的脸颊滑落,流过线条优美的脖颈,没入被汗水浸透的衣领中。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因为水汽的滋润,泛起了一丝红晕,看起来竟有几分……。
玄冥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迅速移开,落在了远处的火山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捻动佛珠的手指,却微微顿了一下。
柳蠡修并没有察觉到玄冥的异样,他只是觉得凉快了不少,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远处的火山,问道:“烈阳金晶就在那火山里?”
“嗯。”玄冥点头,“应在岩浆河边缘的矿脉中。”
“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去?”柳蠡修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现在只想赶紧拿到烈阳金晶,离开这个鬼地方。
“稍作休整,待日落之后。”玄冥道,“白日火山活动剧烈,火毒最盛,此时进入,风险太大。”
柳蠡修虽然有些心急,但也知道玄冥说得有道理。他只好耐着性子,在河边坐下,等待日落。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与远处赤红色的火山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壮丽却又带着几分诡异的画面。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并没有因为太阳的落下而降低多少,依旧酷热难当。
玄冥站起身,道:“可以出发了。”
柳蠡修点点头,跟着他朝着火山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火山,道路就越发难走。地面上布满了尖锐的碎石和滚烫的裂缝,稍不留意就可能受伤。而且,空气中的火毒己经浓郁到即使有佛光庇护,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蚀骨的疼痛。
柳蠡修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又裂开,裂开了又愈合,反复循环,让他痛苦不堪。但他咬着牙,硬是没有再抱怨一句。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靠自己撑下去。
玄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艰难,脚步放慢了一些,有意无意地将更多的佛光引向他。
两人沉默地前行,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火山内部。眼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岩浆河,暗红色的岩浆在河道中缓缓流淌,散发着足以将人融化的高温和恐怖的威压。空气中弥漫着的火毒己经浓郁到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在岩浆河的边缘,着一些黑色的岩石,岩石缝隙中,隐约能看到点点金色的光芒在闪烁。
“那就是……烈阳金晶?”柳蠡修指着那些金色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嗯。”玄冥的目光也落在那些金色光芒上,眼神凝重,“但此地有强大的妖兽守护。”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就从岩浆河对岸传来。伴随着咆哮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岩浆中缓缓升起。
那是一头形似蜥蜴的妖兽,身长数丈,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鳞片上燃烧着熊熊烈火。它的眼睛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玄冥和柳蠡修,充满了敌意和暴虐。
“熔岩巨兽!”柳蠡修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光是从这妖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玄冥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双手合十,周身的佛光瞬间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护罩,将他和柳蠡修都护在其中。
“你去取金晶,此地交由我来应付。”玄冥沉声道,目光紧紧锁定着熔岩巨兽。
柳蠡修愣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对付它?行不行啊?”
玄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速去。”
看着玄冥坚定的背影,柳蠡修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小心!”
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拿到烈阳金晶。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的力量,无视岩浆河带来的高温,朝着那些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岩石缝隙冲去。
熔岩巨兽见柳蠡修想要去取金晶,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猛地从岩浆中扑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柳蠡修咬去。
“孽畜,休得放肆!”
玄冥低喝一声,双手结印,一道巨大的金色佛光掌印从他手中拍出,带着磅礴的力量,朝着熔岩巨兽轰去。
“轰!”
佛光掌印与熔岩巨兽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熔岩巨兽被打得后退了几步,身上的火焰黯淡了几分,但很快又重新燃烧起来,眼中的凶光更盛。
它甩了甩头,再次咆哮着冲向玄冥。
玄冥眼神一凝,不退反进,主动迎了上去。一时间,金色的佛光与红色的火焰在岩浆河畔激烈碰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柳蠡修一边躲避着岩浆河飞溅的火星和碎石,一边朝着烈阳金晶的方向冲去。他能听到身后激烈的打斗声,心中虽然担心玄冥,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分心。
他很快就来到了那些岩石缝隙前,伸手朝着其中一块最大的金色晶体抓去。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烈阳金晶的瞬间,一道炽热的火焰忽然从旁边的岩石缝隙中喷射而出,朝着他的手臂烧去。
“嘶!”
柳蠡修来不及躲闪,手臂被火焰灼烧到,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手臂上的皮肤己经被烧得焦黑。
但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没有退缩。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猛地发力,将那块烈阳金晶从岩石缝隙中拔了出来。
就在烈阳金晶被取出的瞬间,整个火山似乎都震动了一下。熔岩巨兽发出一声更加愤怒的咆哮,攻势变得更加狂暴起来。
玄冥一时不慎,被熔岩巨兽的尾巴扫中,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玄冥!”柳蠡修见状,心中一紧,忍不住大喊出声。
他不再犹豫,紧紧握住手中的烈阳金晶,转身朝着玄冥跑去。
“快走!”玄冥看到他跑过来,脸色一变,急忙喊道,“带着金晶离开!”
“要走一起走!”柳蠡修大喊着,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熔岩巨兽见两人想要汇合,发出一声咆哮,猛地喷出一口炽热的岩浆,朝着两人之间的空隙喷去,想要将他们隔开。
玄冥眼神一凛,用尽全身力气,将佛光护罩扩大,挡住了那口岩浆。但他自己也因为消耗过大,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柳蠡修趁机冲到了玄冥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
玄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烈阳金晶,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相互搀扶着,转身朝着火山外跑去。熔岩巨兽在他们身后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追出来,只是在岩浆河畔疯狂地嘶吼着。
首到跑出火山,远离了那片炽热的区域,两人才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柳蠡修看着手中那块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烈阳金晶,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却兴奋的笑容。“拿到了……我们拿到了……”
玄冥也看着那块金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柳蠡修被烧伤的手臂上,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他伸出手,想要查看柳蠡修的伤势。
柳蠡修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臂,但看到玄冥担忧的眼神,又默默地伸了回去。
玄冥的手指轻轻拂过柳蠡修焦黑的皮肤,一股柔和的佛力缓缓注入。柳蠡修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之前的剧痛减轻了不少。
他看着玄冥专注的侧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空气中虽然依旧带着一丝燥热,但却仿佛多了一丝别样的温情。
玄冥处理完柳蠡修的伤口,收回手,看着他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柳蠡修点了点头,站起身,紧紧握住手中的烈阳金晶。他知道,拿到金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但不知为何,看着身边的玄冥,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无论前路多么艰险,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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