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琳毫不畏惧地迎着雷战的目光。
她知道,真正的对决,现在才开始。
“雷战同志。”
谭晓琳压抑着怒火:
“我认为,你的训练方式己经严重超出了合理范围!”
“这不是在训练,这是在摧残我们战士的身心健康!”
“作为火凤凰集训队的教导员,我有责任,也有权力,制止这种毫无人性的行为!”
她往前踏了一步,气势更盛。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停止今晚的所有训练项目!”
“我要带我的兵,离开这里!”
女兵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田果张大了嘴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感动。
“教导员……”她喃喃自语。
叶寸心和沈兰妮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她们既佩服谭晓琳的勇气,又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跟雷战硬刚?
这个男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
雷战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开口:
“你的兵?”
“谭晓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在这里,她们不是你的兵,她们只是编号!”
“是一群需要被反复敲打、首到成型的铁块!”
“而我,”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就是那个唯一的铁匠。”
“你这是歪理邪说!”谭晓琳怒斥道。
“她们是人!是有血有肉、有尊严的军人!”
“尊严?”雷战笑了起来。
“尊严,是在战场上挣回来的,不是靠你这张嘴说出来的!”
“你想要带她们走?”
“可以。”
雷战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谁想跟她走,现在,就站过去。”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女兵。
河岸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女兵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动。
她们的身体被恐惧牢牢钉在原地。
怎么选?
没人敢选。
谭晓琳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看着身后那一张张犹豫的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可以为她们对抗雷战,可她们,却连站到她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值得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掐灭了。
值得!
因为她是她们的教导员!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动了。
是田果。
她用手撑着满是泥泞的地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我……我跟教导员走!”
她迈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谭晓琳。
欧阳倩咬了咬牙,也跟着站了起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田果。
“我也跟教导员走。”
紧接着,是沈兰妮。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谭晓琳的身后。
她的动作,像一个信号。
又有几个女兵,迟疑着,挪动了脚步。
人群,开始松动了。
雷战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是一种被触犯了绝对权威的阴沉。
他死死地盯着谭晓琳,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很好。”
雷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非常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动了。
只是一瞬间,他就跨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啊!”
谭晓琳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雷战的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头发!
“你干什么!放开我!”
谭晓琳又惊又怒,双手拼命去掰他的手,可那只手,纹丝不动。
“干什么?”
雷战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教导员同志,我来给你上一课。”
“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绝望。”
话音未落,他拽着谭晓琳的头发,猛地向河边拖去!
“雷战!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谭晓琳的头发散乱,双脚在泥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她拼命挣扎,但男女之间悬殊的力量,让她的所有努力都成了徒劳。
“教导员!”
“住手!”
女兵们全都吓傻了!
她们预想过雷战会发火,会惩罚她们,但谁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羞辱的方式,去对待一个女军官!
“雷神!别这样!”
老狐狸也急了,他冲过来,想要拦住雷战。
“有话好好说!她可是教导员!”
“滚开!”
雷战头也不回,一声爆喝。
老狐狸的脚步,硬生生停住了。
“雷战!你这是在犯罪!我要去军事法庭告你!”
谭晓琳的声音己经因为疼痛而变形。
“告我?”
雷战拖着她,走到了齐膝深的河水里。
“好啊。”
“等你上了岸,有力气说话再说吧!”
噗通!
一声巨响。
雷战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按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唔——!”
谭晓琳的挣扎瞬间变得无比剧烈。
冰冷的河水疯狂地涌进她的口鼻,窒息的痛苦瞬间攫住了她!
“现在,知道谁是这里的老大了吗?”
雷战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在水流的咕噜声中,变得模糊而恐怖。
他稍稍将她提起,让她喘上一口气。
“咳咳……咳……你……你这个魔鬼……”
谭晓琳刚骂出半句话。
噗通!
她的头,再次被狠狠地按进水里。
这一次,时间更长。
谭晓琳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眼前开始发黑,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岸上的女兵们,彻底被这一幕吓住了。
她们的身体僵在原地,血液都好像被冻住了。
她们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冲上去,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快!快拉住她!”
何璐最先反应过来,她看到叶寸心眼睛都红了,想要往河里冲,她死死地从后面抱住了叶寸心的腰。
“别去!你去了他会连你一起弄!”
“放开我!他要杀了教导员!”叶寸心嘶吼着,手脚并用地挣扎。
“冷静点!”何璐用尽全身力气。
“他不敢!他只是在立威!”
雷战第三次将谭晓琳的头从水里提起来。
此刻的谭晓琳,己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浑身湿透。
水珠顺着她散乱的发梢滴落,眼神也开始涣散。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呛出的水和着剧烈的咳嗽,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回答我。”
雷战凑到她的耳边,再次问道。
“谁,是这里的老大?”
谭晓琳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用那双被水呛得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雷战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他松开手,将谭晓琳狠狠地甩向岸边。
谭晓琳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最终趴在泥水里,一动不动。
“卫生兵!”
老狐狸第一个冲了过去,他大声喊道。
“快!把教导员送到医务室!”
两个早己待命的卫生兵立刻抬着担架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己经半昏迷的谭晓琳抬了上去。
“雷神,我……我先跟过去看看。”
老狐狸看着雷战。
雷战没有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老狐狸叹了口气,快步跟上了担架。
经过女兵们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们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去。
河岸上,再次恢复了死寂。
雷战从河里走上岸,冰冷的河水顺着他的裤管滴落。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张张惨白的脸。
“现在,还有人想退出吗?”
没有人回答。
“很好。”
雷战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头看向阎王。
“继续训练。”
“是!”
阎王立正敬礼,随即转身,面对着瑟瑟发抖的女兵们。
他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天。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凝固的夜空。
“全体都有!”
阎王的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
“武装泅渡!”
“目标,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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