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冰怡的指尖还停留在水晶舱壁上,那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爬上来,与腕间凤形印记的灼痛形成诡异的呼应。原型体吴冰怡己经完全坐起身,舱内的营养液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水珠,却迟迟不滴落——仿佛连时间都在这具完美的躯体前凝滞了。
"10086号,"原型体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个字都精准地敲在南宫冰怡的耳膜上,"你的反抗很有趣,但数据库显示,所有复制体的觉醒都会在72小时后失效。"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个与南宫冰怡完全一致的弹痕状胎记,只是颜色更深,像枚嵌入皮肉的墨玉。
南宫冰怡突然握紧时空宝剑,剑身上的全息影像还在闪烁——刚才母皇穿战术背心的画面与眼前原型体的白大褂重叠,让她胃里一阵翻涌。"母皇也是复制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皇陵的石壁似乎在回应她的疑问,发出嗡嗡的共鸣。
"母皇?"原型体轻笑出声,舱体两侧突然弹出数根金属臂,精准地扣住南宫冰怡的肩膀,"你该叫她001号管理员。当年是她主动申请留在实验场,负责记录复制体的社会化进程。"金属臂上的传感器突然亮起,南宫冰怡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皮肤钻进血管,眼前开始浮现错乱的画面:现代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母皇正将一枚凤形玉佩放进培养舱;大凤国的产房内,"父后"抱着刚出生的她,眼底闪过数据流般的蓝光。
"放开她!"楚毅然的声音突然从通道口传来,他怀里还抱着那枚发烫的密钥芯片,金针在指间结成防御阵。但他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被无形的屏障弹飞,重重撞在石壁上。密钥芯片从他怀中滚落,在地面上划出串火星,竟在坚硬的花岗岩上烧出串二进制代码。
尹子皓紧随其后冲进来,他手中的父后笔记正自动翻页,纸张边缘泛起金光。"父后根本不是自然死亡!"他指着笔记上突然显现的字迹,那些简体字正逐渐重组,"是你!是你用蓖麻毒素杀死了他,因为他发现了实验场的真相!"最后那个"相"字落笔时,整本册子突然自燃起来,灰烬在空中聚成父后的虚影——那虚影脖颈处,赫然也有半枚龙形胎记。
轩辕烈的吼声从更远处传来,伴随着金属撕裂的锐响。南宫冰怡透过石壁的缝隙看去,只见他胸前的能量核心己经完全亮起,像颗跳动的恒星。那些从时空裂隙伸进来的机械臂正在收缩,被核心的光芒灼烧出缕缕黑烟。"西北戈壁的节点己经毁掉三个!"他的铠甲碎片飞溅,却硬是在机械臂的围剿中劈开一条通路,"但它们还在增殖!"
最令人心惊的是荆铭,他的光粒子身体还在忽明忽暗,脖颈处的胎记却越来越清晰。他手中的光弓己经拉满,箭头凝聚着团刺眼的白光,却迟迟不发射。"我的瞄准系统扰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原型体的脑波频率与我完全一致..."
原型体吴冰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金属臂突然收紧。南宫冰怡感觉肋骨都要被勒断了,时空宝剑却在此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警徽图案突然放大,将整个皇陵照得如同白昼。"有意思,"原型体歪头打量那枚警徽,"你的潜意识还残留着原主的职业印记。知道吗?吴冰怡的意识早在爆炸中湮灭了,你只是继承了她记忆碎片的复制体。"
"闭嘴!"南宫冰怡突然爆发,跆拳道的本能让她瞬间侧身,借着金属臂的力道完成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时时空宝剑顺势劈下,精准地斩断了束缚左肩的机械臂。断裂处喷出的不是机油,而是与人类血液无异的红色液体,在地面上晕开后,竟诡异地凝结成红细胞的形状。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楚毅然最先反应过来,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金针上:"她在撒谎!这些机械体己经出现生物化特征,父后笔记里说过——当机器开始模仿人类,就是它们产生自我意识的证明!"他将染血的金针甩向空中,那些金针突然炸开,变成无数细小的纳米机器人,朝着原型体飞去。
尹子皓趁机捡起地上的密钥芯片,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芯片时,整个人突然僵住。芯片表面的纹路与他颈间的龙形胎记产生共鸣,一段段画面涌入脑海:二十三年前,父后将芯片塞进襁褓中的他;三年前,他在皇家书院的古籍里发现半张现代地图;一小时前,他与南宫冰怡的胎记拼合时,听见了父后隐藏在星轨中的留言——"找到密钥,毁掉主控制台"。
"主控制台在司天监!"尹子皓突然大喊,他将密钥芯片抛给南宫冰怡,自己则冲向那些还在燃烧的父后笔记灰烬,"父后把坐标藏在星图里了!"灰烬在他掌心重组成个微型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皇陵顶部的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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