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陨石突然发出蜂鸣，表面的刻痕开始渗出金色液体，在沙地上汇成条小溪。南宫冰怡看着那些液体里漂浮的光点，每个光点中都倒映着张熟悉的脸——有母皇在御书房写简体字的侧影，有父后在戈壁调试装置的背影，还有辰君汐抛彩球时狡黠的笑。
"它们在重组记忆。"楚毅然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金针正悬浮在金色小溪上方，针尖吸附着无数细小的光粒，"这不是液体，是未被编码的意识流。"
尹子皓突然捂住胸口，罗盘碎片在他掌心灼烧成红色。"琉璃阁的信号断了。"他艰难地说，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沙地上，竟与金色液体产生排斥反应，"辰君汐那边出事了。"
南宫冰怡弯腰掬起捧金色液体，那些意识流在她掌心凝成块透明的晶体，里面封存着段完整的记忆——苗疆的月夜，位老妪正在陶罐前喃喃自语，罐中爬满了色彩斑斓的毒虫。当她掀开盖子的瞬间，南宫冰怡看清了那些毒虫的样子，胃里突然一阵翻涌——那分明是基因重组后的蓖麻籽，只是外壳长出了类似蜈蚣的足肢。
"是百蛊术。"楚毅然认出了老妪袖口的图腾，"但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蛊，是人为改造的生物武器。"他突然按住南宫冰怡的手腕，金针刺入她的脉门，"你的血液里有相同的基因序列，父后当年中的毒..."
话音未落，陨石坑边缘突然滚落下个黑色的包裹。南宫冰怡挥刀劈开麻绳，里面掉出个瓦罐，罐口封着的黄纸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号。当她掀开纸封的瞬间，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竟与前世警队食堂特调的辣椒酱味道一模一样。
"是辣酱元母。"尹子皓脸色骤变，他认出了瓦罐底部的窑印，"这是辰君汐家特制的酱料，据说用了三十种香料发酵..."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罐中浸泡的并非辣椒，而是只通体血红的蜘蛛，八只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南宫冰怡突然想起苗疆古书记载的"情蛊"——用少女经血喂养的毒蛛，含有能让人产生幻觉依赖的神经毒素。但这只蜘蛛的腹部却有个细微的金属光泽，像是被植入了某种装置。
"它在求救。"楚毅然突然说，他的金针正围着瓦罐跳动，"这只蛊的脑核被替换成了机械体，但神经系统还是活的，它在向同类发出求救信号。"
南宫冰怡突然拔刀划破指尖，血珠滴入瓦罐的瞬间，红蜘蛛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它的八只足肢在罐壁上划出摩斯密码，尹子皓迅速翻译出来："辰君汐在司天监地牢，他们用改良的蓖麻蛊控制了他的意识。"
金色小溪突然剧烈翻涌。陨石表面浮现出新的刻痕，组成行简体字："情蛊的解药是施蛊者的心头血。"
南宫冰怡猛地看向楚毅然，医圣之子正盯着瓦罐里的红蜘蛛出神。他的指尖在颤抖，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当他抬起头时，南宫冰怡在他眼底看到了决绝——那是医生面对绝症时，决定动用禁术的眼神。
"我知道怎么救他。"楚毅然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木盒，里面装着三枚通体漆黑的金针，"这是祖传的'忘忧针'，能暂时切断神经毒素的传播，但需要..."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需要施针者分担一半的毒素。"
尹子皓突然拔剑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我去地牢救辰君汐。"他将半块玉佩塞进南宫冰怡手中，"你留在这里启动装置，凤袍下的防弹衣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凤袍下的防弹衣最新章节随便看！记住星图的最后一页——五星连珠的角度偏差不能超过0.1度。"
南宫冰怡攥紧那半块玉佩，触感温润依旧。她突然想起皇陵里原型体说的话——"如果复制体真的能突破限制..."也许从一开始，所谓的复制体与原型体，就只是同一个灵魂的两面。
红蜘蛛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腹部的金属光泽越来越亮，最终化作枚微型芯片落在南宫冰怡掌心。芯片表面刻着个极小的警徽，与她棉甲内侧的图案一模一样。
"它在给我们争取时间。"楚毅然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的金针己经刺入自己的百会穴，"快启动装置，我的意识最多能压制毒素半个时辰。"
南宫冰怡将芯片按进陨石表面的凹槽。黑色岩石突然开始震动，坑壁上的岩层层层剥落，露出里面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管道，这些管道在她眼前迅速组合，形成个巨大的阵法——那分明是九星连珠的立体投影，每个星位上都刻着个人名：楚毅然、尹子皓、轩辕烈、荆铭、辰君汐...
机械臂的嗡鸣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种奇异的韵律。南宫冰怡抬头望去，只见所有的钢铁造物都停止了攻击，它们的躯体正在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飞向阵法的中心。尹子皓说得对，父后留下的装置确实是送给时空管理局的大礼——他要让这些被奴役的机械体，在五星连珠的瞬间重获自由。
就在阵法即将启动的刹那，南宫冰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咳出的血落在阵法中心，竟泛起诡异的紫色。楚毅然脸色煞白："是蓖麻毒素！红蜘蛛的神经毒素触发了你体内的潜伏毒素！"
远处传来尹子皓的呐喊，他的声音被风沙撕扯得断断续续："怡儿！辰君汐说...说父后留下的防弹衣里...藏着..."
声音戛然而止。南宫冰怡低头看向自己的棉甲，后背心的警徽图案正在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甲而出。她突然想起登基大典的伏笔——龙袍内的防弹背心，案头绘有警徽的图纸。原来从一开始，父后就给了她选择的权利。
阵法中心的紫色血迹突然开始旋转，形成个微型的漩涡。南宫冰怡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那些被金色液体重组的记忆碎片再次涌现，这次却清晰得可怕——她看到三十年前，年轻的司天监监正穿着白大褂，将枚芯片植入刚孵化的金蚕蛊体内；看到父后在实验室里写下最后一行代码："给女儿的礼物——自由意志"；看到母皇启动092号实验场时，眼中闪过的不舍与决绝。
"还有十分钟。"楚毅然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半边脸颊己经泛起黑紫色，但金针依旧稳定地控制着毒素蔓延，"五星连珠的角度正在偏移，你必须做出选择。"
南宫冰怡抬手按住发烫的警徽，棉甲下的硬物轮廓越来越清晰。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原型体留在数据库里的最后一道保险，是重启整个时空的密钥。但启动它的代价，是彻底抹除吴冰怡的记忆，只留下南宫冰怡的身份。
远处的天空突然裂开道缝隙，司天监监正的脸在缝隙中若隐若现。他的白胡子己经全部脱落，露出下面布满接口的金属下巴："放弃吧，复制体永远成不了真。"
南宫冰怡突然笑了，她撕开棉甲，取出里面的密钥——那是枚用现代合金打造的警徽，背面刻着串编号：WB-092。这是她前世的警号。
"我不是复制体。"她将警徽按进阵法中心的漩涡，"我是吴冰怡，也是南宫冰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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