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汽车的鸣笛声、唱片店的音乐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喧闹的交响曲。这才是1988年的香港，鲜活，杂乱，却充满了机会。
“租金多少？”林河回头问。
“三千五一个月，押二付一。“女人狮子大开口，“不讲价，这地段，这个价很公道了。”
林河挑眉。他昨晚翻了翻原身的旧报纸，知道现在旺角的房租行情，普通居民楼，一室一厅大概两千五到三千。这女人明显是想宰客。
“太贵了。“林河走到门口，作势要走，“我刚才在街口问了，三楼那间才两千八。”
女人急了，赶紧拉住他：“哎哎，有话好说嘛！你想多少？”
“三千。“林河伸出三根手指，“押二付一，另外我要换个新锁，这笔钱得你出。”
“三千？“女人咋舌，“最少三千二，不然我亏死了！”
“就三千。“林河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要是不租，我现在就去三楼。”
他转身拉开门，女人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又想起刚才在楼下听的那些传闻，心里打了个突。
这人看着斯斯文文，可眼神里的狠劲藏不住。
“行行行，三千就三千！“女人咬咬牙，“新锁我给你换，明天就换！”
林河这才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港币，点出九千块递给她。
都是昨晚从鸿飞那里“赚”来的，还带着点油墨味。
女人数钱的手都在抖，数完了又数一遍，才把钥匙交给林河：“水电煤自己交，下个月开始算。”
林河接过钥匙，晃了晃：“放心，不会差你钱的。”
女人走后，林河关上门。
他走到客厅中央，原地打了套八极拳。空间虽然不算宽敞，但比之前那个转身都费劲的小破屋强多了。
拳风带起气流，吹动了窗帘的边角。
“总算有个像样的窝了。”
他瘫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看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
在现代习惯了手机不离身，到了这里，连个联系工具都没有。
刚才找房子的时候，要是有个大哥大，也不用跑断腿了。
他想起昨天在电器行看到的大哥大，砖头似的机身，标价一万二。
那还是最普通的型号，好一点的要两万多。
“妈的，真贵。”林河咂咂嘴。
现在手里的钱，交了房租就剩不到三万，实在不适合买这奢侈品。
“等景明酒吧的工资发了再说。“他掐灭烟头，站起身。
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
他接了杯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他精神一振。
新家有了，下一步就是搞钱。
林河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旺角这地方，遍地是黄金，也遍地是豺狼。
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光靠拳头不够，还得有脑子，有狠劲，有人手，更得有钱。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六味地黄丸，眼神闪烁。
或许，这瓶小东西，真能派上用场，但现在，不急。
林河走到衣柜前，把带来的几件换洗衣物挂好。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光斑。他伸了个懒腰，八块腹肌在T恤下若隐若现。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把旺角装扮成一座不夜城。
林河的新家，就像这艘巨大航船上的一个小小船舱，承载着一个穿越者的野心，在1988年的香港夜色里，悄然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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