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一辆灰色厢式货车停在市局后门。车厢里是整整两套战术装备——林宇连夜向特警支队借的。
陈明换上一身黑色作训服，肩背居然比她还挺拔。林宇扫了一眼，枪套、耳麦、心率监测一应俱全，唯独没有编号。
“未来人也要穿防弹衣？”她揶揄。
“未来人更怕死。”陈明把一支钢笔大小的金属管插进靴筒，“脉冲震爆弹，非致命，但能让监控断电 30 秒。”
林宇挑眉：“非法持有武器？”
“借的。”他眨眨眼，“2150 年借的。”
晨七点半，天问科技园区。
名义上，这里是民营量子通信研究所；实际上，围墙顶端的毫米波雷达与红外矩阵，比监狱还密集。
林宇出示搜查证——副局长特批，理由是“疑似与连环命案有关”。
安保主管是个寸头青年，笑得滴水不漏：“配合警方是义务，但核心实验区涉及商业机密，需要董事会书面同意。”
林宇看向陈明。后者抬腕，手环射出一道极细的蓝光，像一根丝线，瞬间没入安保室的闸机。
“叮——”
全部门禁绿灯。
寸头青年目瞪口呆。陈明微笑：“董事会同意了。”
核心实验区在三楼。
走廊尽头，一扇 20 厘米厚的铅门紧闭，门楣上刷着醒目的红色“Ω”标志。
林宇心口一跳——与案发现场符号中心的缺口一模一样。
陈明戴上手套，掌心贴在门中央。蓝光顺着他的指纹蔓延，像水流填满沟壑。
三秒后，“咔哒”，门锁自动旋开。
门后，是一间圆形大厅，穹顶布满光纤，像倒置的星空。中央矗立着一座三米高的金属装置——两根螺旋轨道交错，中间悬浮着一枚拳头大的黑色球体。球体表面布满银色裂纹，裂纹里，幽蓝光脉动。
“虫洞发生器原型。”陈明低声道，“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激进。”
大厅西周是环形操作台，屏幕上跳动着林宇看不懂的公式。
小李把硬盘插入接口，开始复制数据。
林宇则带着陈明检查装置底部。那里，有一排冷却管，管壁结着冰霜。
陈明忽然蹲下，指腹一抹，冰霜下露出暗红色痕迹——血。
“有人受伤？”林宇皱眉。
陈明摇头：“不是人血。是‘时间血’——虫洞泄漏的副产物。说明实验己经进入活体阶段。”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嘶啦”一声。
穹顶的光纤全部熄灭，大厅陷入黑暗。
下一秒，红色警报灯亮起，机械女声冷冰冰：
“非法入侵，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 60 秒。”
林宇迅速拔枪，背靠陈明：“你关的？”
“不，是熵组织远程触发。”
“能破解吗？”
“给我 40 秒。”
陈明冲到主控台，十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
林宇则带着小李拖来消防栓，打算强行切断电源。
倒计时跳到 15 秒时，陈明大喊：“把冷却管拧开！”
林宇毫不犹豫，抡起枪托砸碎阀门。
液氮喷涌而出，瞬间覆盖装置。
黑色球体发出“嗤”的一声脆响，裂纹闭合，蓝光熄灭。
倒计时停在 00:03。
危机解除，大厅灯光恢复。
屏幕却跳出新的警告：
“核心数据己上传云端，本地备份销毁。”
林宇看向陈明，后者脸色阴沉：“他们预判了我的预判。”
“云端服务器在哪？”
“不在 2025 年。”
空气再次凝固。
撤离时，林宇在电梯里问：“如果数据在未来，我们怎么查？”
陈明按下地下二层按钮：“追上去。”
“怎么追？”
“用他们的虫洞。”
电梯门开，冷风裹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幽深的隧道，尽头闪着幽蓝光。
陈明侧头，眼里有火焰跳动：“敢跟我走一趟吗，林队？”
林宇握紧枪柄，深吸一口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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